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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结束,叶千歌付钱提人,拿到二人的奴籍文书和卖身契,便优哉游哉的出了奴市。
此时,队伍中多了秦墨与紫鸢二人。
买下秦墨,全因郁灵的一番话。
而买下紫鸢,多是因为她与蝶衣为同门师姐妹。
叶千歌颇为好奇,紫鸢何故成为了弃徒?
但见她行尸走肉一般,目光空洞,步履僵硬,好似一只提线木偶,失去了灵魂,便没了主动询问的想法。
秦墨一直冷着脸,他目光冷厉,好似一把利刃,锋芒毕露,丝毫不露怯意。
“王爷将你买下来,还不赶快跪下谢恩!”一旁的侍卫大喝道。
秦墨无动于衷,目光冷瞥,丝毫不为所动,浑身一股内力喷涌,衣袍猎猎作响,凌厉的杀机锁定侍卫,令后者面色一白,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
恰此时,郁灵轻轻走了过来,横在二人中间,轻描淡写,将秦墨的气势化解。
秦墨瞳孔一缩,他竟从这个女孩身上感到危机!
而且,这股危机感,比之嵩山掌门还要强烈几分。
怎么可能?
她才多大,纵是从小学武,也达不到绝世强者的地步!
他作为一名剑客,对于危机的感应力,十分敏感,深信自己不会出错,内心不由非常震动。
纵是他全盛时期,境界没有跌落,也不是此女的对手。
一边的紫鸢似有所感,目光恢复几分神采和灵动,幽幽的看向郁灵,流露出来不可思议之色。
他们二人都是一流高手,深知突破绝世强者的不易。
有些一流高手,迟迟突破不了,可能是十余年,也可能是数十年,甚至一辈子!
二人闯荡江湖多年,阅历广泛,却从未见过这般年轻的绝世强者!
秦墨眉头一拧,惊疑道:“你是武衙金卫!”
郁灵略有惊讶道:“你认识我?”
秦墨摇头,满嘴苦涩道:“江湖之中,曾传言,武衙之中,出了一个绝世妖孽,年仅十四便可与武侯过上百招而不败。”
“传言一出,但无人相信,武侯乃天下一等一的强者,能百招而不败,至少是个绝世强者,如今看来,所谓妖孽便是你了。”
紫鸢眼眸一闪,划过一道讶异,十四岁便臻至绝世,简直天方夜谭。
她本以为自己的小师妹,如今的少宫主,已是天下天赋最佳之人,与郁灵相比,终究差了一筹。
对于郁灵的厉害,叶千歌早有感触,而今听了秦墨一番话,体会更深了几分,附和的点点头,“确实妖孽!”
郁灵不高兴了,被两人一口一个妖孽的叫着,心中极其不舒服,双手叉腰,嘟着嘴斥道:“你才是妖孽,你全家都是妖孽。”
秦墨表情一滞,收回冷厉的目光,面上的线条变得柔和起来。
强者有强者的风度和傲骨,能让强者低头和俯首的,唯有更强者。
显然,郁灵做的了这一点。
“秦墨见过王爷。”
“紫鸢见过王爷。”
叶千歌舒心一笑,道:“无须多礼。”
一边走着,一边问道:“秦墨,你为何去刺杀嵩山掌门?”
虽不是江湖人,但喜闻江湖事。
对于八卦,叶千歌喜闻乐见。
秦墨面色一沉,眸子一道精芒疾掠而过,咬牙切齿道:“因为他该死!”
有故事!
叶千歌兴致来了。
暗中猜测,莫非是仇杀?
郁灵皱眉道:“据我所知,嵩山掌门重君子之道,乃武林中少有的有德之士。”
秦墨顿了顿,冷哼一声道:“嵩山掌门人面兽心,所谓的君子之道,不过全都是伪装出来的而已。”
“你身为武衙金卫,想必知晓,十五前的秦家庄惨案吧。”
郁灵微微颔首,忽而眸光大亮,“你是说——”
秦墨瞬间化作一头野兽,充满了戾气,愤恨道:“十五年前,我方还十四岁,犹记得那日,朝廷放榜,我通过秀才科,本兴高采烈回庄子报喜,却看到一群黑衣人,正在大肆屠戮我的族人!”
“我恨啊,我秦家庄,整整一千八百七十五人,最后活下来的,只有我一个!”
秦墨声泪俱下,铮铮汉子,竟涕泗横流,身子打颤,全然没了半分高手风度。
叶千歌震动,一千八百多人的庄子,已是个大庄,居然几近被屠戮殆尽!
这等手段,残忍到了极点。
“男女老幼,一个不留,我那还在襁褓之中的侄女都无法幸免,被乱刀砍死,还有未满周岁的侄子......”
“那群畜生!”
秦墨深吸口气,擦去面上的泪痕,道:“秦家庄一夜覆灭,我也遭到追杀,后来不得不蛰伏起来,一边习武,一边暗查凶手!”
“整整十年,我才学成出山,得知凶手正是当今嵩山掌门!”
“所以,你就去了嵩山。”郁灵听得入迷,却是想不到,这其中还有这等秘辛。
当年,秦家庄惨遭灭门一事,震动一时,连先皇都得知了,还亲自过问,着武衙追查。
但凶手做的太过干净,没有留下丝毫蛛丝马迹,武衙倾尽全力,也没有查出来,最后只能不了了之,成为一桩悬案。
“那个老匹夫,不知从何处得来的消息,知我要上山行刺,便事先邀来几大强者埋伏在嵩山之上,待到现身,便围杀过来,使得我功亏一篑!”
“据传,嵩山掌门受伤颇重,可是事实?”叶千歌道。
秦墨嘴角一弯道:“知我为何选择那个时候动手吗?”
众人摇头,表示不知。
“那老匹夫不知从哪里得来一本秘籍,颇为古怪邪异,每隔半年,便会陷入半个月的虚弱期,实力大减,故而被我偷袭成功,若非那几个强者,他早已被我斩杀!”
郁灵皱着眉头,道:“你与他交过手,可知是何功法?”
秦墨颇为凝重道,“从未见过,他的内力,时而霸道,时而柔和,还夹杂一种神秘力量,可以扰乱人的心智。”
郁灵颔首,便不再发声,将此事暗暗记下,打算回到武衙再做调查。
“错失了这次机会,若要复仇,不知要待到什么时候了。”
秦墨喟叹一声,很是悲愤,蛰伏十年,追查五年,到今日,依旧大仇未报,而且希望越发渺茫,令其非常沮丧。
“报仇之事,以后再说,先好好养伤吧。”叶千歌道。
秦墨拱拱手,便退到一边,不再言语。
叶千歌侧头对郁灵道:“秦家庄一案,可否能够重启调查?”
郁灵踟蹰片刻,“很难,一则时日已久,追查起来太麻烦,而且不一定查得到,二则凶手做事太干净,除却秦墨,再无人证。”
“而秦墨又是秦家庄人,无法佐证此事,况且,如今嵩山掌门乃江湖之中大名鼎鼎的强者,即便定罪了,武衙也无法将之捉拿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