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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霜殿。
果然不出所料,依旧不见徐亦婵的身影。
叶千歌摸了摸鼻子,旋即悠哉悠哉的走回侧殿。
“王爷,太后召你去永乐宫。”
甫一迈入侧殿,便有宫女前来禀报。
叶千歌轻轻颔首,皱了皱眉头,转身出了侧殿,往永乐宫而去。
兜兜转转,叶千歌来到永乐宫。
“见过王爷,太后娘娘吩咐,王爷若来了,直接进去即可,不需禀报。”
候在门口处的太监低眉顺目道。
叶千歌闻了,毫无赘言,甩甩衣袖,大步流星入了永乐宫。
永乐宫极大,比飞霜殿大了许多。
叶千歌嫁入皇宫,本应以帝后之姿,入主朝露殿,但奈何徐亦婵长居飞霜殿,才息了迁居的念头。
朝露殿乃三宫六殿之首,无论装潢,还是大小,于宫中无数宫殿之中,都是数一数二的。
叶千歌去过几次。
认为这后宫之中,就他一人,无需入主朝露殿,向群妃彰显地位和尊贵,便没了搬去朝露殿的打算。
路过几座假山,走过几座拱桥,穿过几条林荫小道,永乐宫的正殿便映入眼帘。
一进去,便见慕容清婉正半卧在炕上,读者一卷书。
身旁的茶几上,摆放着一杯茶,热气蒸腾,显然是刚刚沏好的。
“儿臣拜见母后。”
“千歌,你来了。”
慕容清婉支起身子,正襟危坐,笑着招招手,“快过来,莫要站着。”
“喏。”
叶千歌便坐到炕上。
“母后唤儿臣来此,不知有何要事?”
叶千歌猜了一路,也没猜出个所以然来。
慕容清婉剐他一眼,不满道,“母后无事就不能召你来?”
叶千歌讪讪一笑,“岂敢,儿臣只是一时好奇。”
他才不信,慕容清婉召他来,没有事情吩咐。
慕容清婉笑笑,“其实也非大事。”
“今年已过去大半,往年再过二十日,后宫都会举办一次宴会,宴请我朝功臣的家眷……”
“……以此彰显帝后威仪,也是为天子收拢臣心……”
叶千歌一边认真听,一边回忆。
好似这个晚宴,宫中每年都会举办。
不仅是功臣家眷,还有皇亲国戚,达官贵族。
而所邀之人全都是女眷!
“……往年,都是由皇后主持,你为帝夫,实则后宫之主,今年,便由你来主持晚宴!”
叶千歌睁大了眼睛。
“母后,儿臣虽是后宫之主,行帝后之权,但奈何儿臣是男儿,万不宜参与宴会,更遑论主持了。”
叶千歌连连拒绝。
开玩笑,本王可是个纯爷们,主持一个满是女人的晚宴,不知会闹出怎样的笑话。
“此乃帝后之责,难不成让母后主持?”
慕容清婉斜睨叶千歌一眼。
这个好主意。
叶千歌眸子一亮,方要举双手赞成,便见慕容清婉慢悠悠的躺了下去。
“母后近来深感岁月之无情,步步催人老,这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胃口与睡眠亦大不如从前,人啊,到了这个岁数,不得不服老。”
“……”
叶千歌嘴角狠狠抽了几下。
母后,我已看出来,你的装的了。
说的你好似七老八十了一样,不过三十来岁,何来这番刻苦铭心的感叹?!
装的也太不走心了。
叶千歌很无语。
这晚宴肯定是不能取消的。
就好比慕容清婉所言,晚宴有其主旨和目的,重要无比,不是说不办就不办的。
叶千歌沉吟良久,思百转千回,终究找不到除了自己以外的合适人选。
唯一适合的慕容清婉,正夸张的躺在炕上,演技拙劣的在呼天抢地,感叹时光之冷酷,人生之沧桑。
“便依母后所言,儿臣主持便是了。”
指望不上慕容清婉,叶千歌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慕容清婉闻言,腰肢一扭,立马端坐起来。
“千歌如此体恤哀家,哀家深感慰藉。”
叶千歌强笑一下,我能说我是被逼的吗?
“稍后,母后会着人,将晚宴所需准备之物,与注意事项,一一与你细说。”
慕容清婉满面春风,素手端着茶杯笑眯眯道。
叶千歌拱手,“还是母后考虑的周全,儿臣先且谢过母后。”
东西都准备好了,太后这是要彻底撒手不管啊。
“无妨,你初次主持,难免会觉生疏,若是出了漏子,也情有可原,莫要太紧张,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慢慢就会得心应手。”
慕容清婉不疾不徐道。
叶千歌轻轻颔首,总感觉自己答应的太早了些。
这晚宴想来是个烫手馒头。
往年,晚宴由皇后主持,乃顺理成章之事,毕竟,此乃彰显母仪天下之态的最佳时机。
然而,叶千歌为帝夫,整个后宫,仅他一人尔,无需与人争宠,也无需展现自己独特的地位……
答应就答应了吧,再想也是无用。
叶千歌嘴角一勾,眸中光芒一闪。
区区晚宴而已,岂能令我折腰?
二十天,还长着呢……
此事已定,二人便嘘寒问暖,寒暄了好一阵子。
“母后听说,你与婵儿吵架了,可有此事?”
慕容清婉好整以暇问道。
叶千歌摇头,否认了此事。
“夫妻吵架有什么不能承认的,何需这般遮着掩着?”
叶千歌哭笑不得,“母后,儿臣与陛下真的没有吵架!”
“那为何婵儿独自一人夜宿朝露殿?”
慕容清婉问道。
我能说陛下是怕我吻她么?
叶千歌张了张嘴,不知该作何回答。
“昨日回宫,还见你们你侬我侬,好不亲热,怎地到了晚上,就各居一殿了?!”
“这不是吵架还是什么?”
叶千歌低头,悻悻然的听慕容清婉的谆谆教诲。
“皇上驾到。”
恰此时,一个声音从殿外传来,须臾,便见一道倩影款款行来。
徐亦婵见叶千歌,不由一愣,面色顿时飞过一道红晕,眸子闪过惊慌之色。
他怎么在这里?
“来,婵儿。”慕容清婉一把拉过徐亦婵,将之玉手与叶千歌的手叠在一起,苦口婆心道,“夫妻俩有什么说不开的,只要相互体谅,便可长长久久……”
“……”
“……”
“近来,母后甚是无聊,学了个新玩意,你们便来陪母后玩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