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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人家哈哈大笑,拍拍胸膛,大声道:“老子当年可算是风光的很,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都是主动对我投怀送抱,那些倭寇看见老子全身都在发抖。”
老人家说得很起劲,虽然很夸张,但冷凡能感觉这老人家年轻的时候确实是一个人物,不然不会这样的气势,就算现在干瘦如柴也遮不住那股战场上留下来的气势。
“老人家,不知你名字是什么?”冷凡问道。
“老子叫朱珏,当年跟着戚将军征战沿海,那个时候老子天天大鱼大肉……”老人家很自傲的大声说道。
朱珏?冷凡记忆中没有这样的人,但他听见了对方说戚将军,所以他立刻就想到了戚继光。
“老人家,难道你是戚家军?戚继光将军麾下兵马?”冷凡怔怔问道。
老人哈哈大笑,身上的气势一下就爆发出来,用拳头捶打着自己胸口,大气凛然的喝道:“老子正是戚家军,还是戚将军最得力的部下。”
冷凡两眼闪着金光,看着这老人就像看见宝贝一样,赶紧的站起来弯腰行礼道:“老将军,刚刚不知是抗倭英雄,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老将军见谅。”
老人很是得意,接着说道:“你小子还算不错,对了,你是犯了什么事被关进来的?”
冷凡苦笑,这个问题他自己不知道问了多少片,可是他就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关进来。
而就在他想要吐苦水的时候,脑门开了,一个半白头发的老人杵着一根拐杖走进来。这老人皱着眉头,在进入老门后几乎与冷凡之前一样的反应,用手捂住鼻子。
“朱珏将军,多年不见,可否还记得我?”进来的老人带着一丝高傲的微笑说道。
朱珏也就是与冷凡关在这里的老人。
“不记得了,我朱珏在这里不知道被关了多少年了,就算以前认识的人现在也忘记了。”朱珏的反应很冷淡。
“哈哈,不记得不重要,我今日来这里就是要告诉朱将军一个喜讯,这就是朝廷准备重新启用将军你去打倭寇,只要你愿意,现在就可以跟我出去。”这老人讪笑道。
朱珏听后,眼前立刻一亮。出去?这绝对是他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事,离开这不见天日的地方。然而,他心中有怨,毕竟这些年,他受的苦不是一句话就能放下的。
“我这老骨头都这把年纪了,还朝廷还能用我吗?”朱珏自嘲的回道。
“朱将军就别妄自菲薄了,当年你的大刀可是让倭寇见了后双腿发软。这次朝廷决定征战朝鲜半岛,兵部决定赦免你的所有罪名,只要你能在朝鲜打败倭寇,不但官复原职,还有很大的机会高升,难道朱将军不愿意吗?”这老人每一句话里都带着诱惑,所以这朱珏满脸的矛盾。
是人都想要自由,一辈子被关在一个又黑又冷的地方,任谁都不会愿意的。所以这朱珏也一样,他此时心里面已经动摇了,只要能自由,再去给朝廷卖命也无妨。
这姓洪的老人眼光很灵敏,当他注意到了朱珏的动容后,就继续说道:“朱将军,这就是朝廷给你的文书,只要你按下手印,立刻官复原职,并且修整后立刻去朝鲜半岛。”说完后立刻拿出了一个册子放在朱珏面前。
冷凡在旁边看着,而这个是时候他终于是忍不住了,对着姓洪的老人问道:“我为什么会关押在这里?你是谁?”
老人闻声偏头,正好与冷凡的眼神对上。老人的眼神里有着自傲、藐视,而冷凡的眼神里有愤怒、不屈的意志,两人就这样对视了一眼后,老人问旁边的衙役:“这是谁?为什么对本官这样说话。”
衙役回道:“大人,这是潼川府卫指挥使冷凡,不是被大人下令抓紧来吗?”
“什么?我是被你抓进来的?你凭什么抓我?我做错了什么?”冷凡听到这句话后,那气一下就涌上来了。
老人哼了一声,甩了甩衣袖,然后哼道:“放肆,阉党的狗,没杀你就已经不错了,还在本官面前大声嘶叫,狗就是狗,永远都只会叫。”
冷凡怒了,直接抬起腿就要踢过去,把这姓洪的老人直接踢飞。但就在他刚刚踢腿刹那,旁边的朱珏忽然拉住了他,并且一把拉到后面,小声道:“你不要命了,你这一脚踢出去就真活不了了。”
冷凡一听这话后,马上就冷静下来了,确实是这样,这姓洪的老人虽然他还不知道官位有多大,但既然能有权力直接下令抓捕他,那么这人的官位在金陵一定是数一数二的。
“可是我不能这样待在这里,我总得出去吧,至少告诉家里的人,想办法来救我。”冷凡小声回道。
“通知家人,这我能帮你,反正我要出去了,我们也算是有缘,帮你带一句话还是可以帮忙的。”朱珏道。
冷凡抓着朱珏的手,感激的回道:“朱将军,谢谢你。”
朱珏拍拍他的肩,道:“我能帮的也就这点了。”
冷凡接着就说了一个客栈的名字,让朱珏去这个客栈找一个叫樊哈的人。
朱珏说完这话后,回过头来就对姓洪的老人道:“那我就跟你走,朱珏不管遇上什么都是大明的臣子,大明需要朱珏,朱珏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朱珏说完后,就跪在了地上。
“哈哈,好,不亏是戚家军。只可惜戚将军走得太早了,不然戚将军出马,一定能把倭寇一扫而光。”姓洪的老人扶起朱珏,然后他们一起离开了牢门。
冷凡看着他们离开,其实心里面是一点底都没有,他根本不知道这个朱珏会不会帮他带信,一切对他来说都是一场赌博,而他没有选择。
……
时间对冷凡来说也不知道是快还是慢,闹房里的伙食非常差,半生半熟的饭加不知道是什么叶子的菜,他几乎都没怎么动口。
“轰……”就在冷凡坚持不了闭上眼睛休息的时候,忽然传来了一声响,然后就听见外面传来了砰砰啪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