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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醒来,圆圆不放心,带着他去卫生院重新换药,拿了药还一直怪他太过冲动,不能伤害自己,要保护自己才能爱别人,啥啥的说了一大堆道理。
自己也很惊奇,好像理解了一些妈妈疼爱孩子的感觉,一种亲情的切实感受。
阳光暖暖地铺满了半个街道,洒在两人的肩膀上。那一刻,她的内心渴望他能够永远留在身边,即使什么都没有,只要能这样肩并肩地走下去,就是一切。
“好像也没多疼,害怕你担心呀。最终还是让你来了,还好有古洛。”
齐哲轻轻地拉起她的手,不顾及街道两旁的目光,走向停在路边的车,为她拉开车门。
“我来,你这人受伤了不知道啊?”
圆圆赶紧上前责怪道。
“你哭了,昨晚,看到我手受伤的时候。”
坐在车里,齐哲温柔地看着她,轻声说道。
“我才没有呢,就是夜太黑,给吓住的。”
圆圆轻声反驳着,看着他。
“我还是担心夏丽梅,她昨晚的状态十分不好。好像挺后悔的,不知道他们俩会如何处理。”
圆圆看着其看着受伤的手握着方向盘,一定很疼,但也没办法,自己不会开啊。
“你呀,总是为别人着想,这样子不能赚大钱的。”
齐哲看着前方笑着说道。
“你是说我应该多收点房费吗?我啊,生来就是吃不饱穿不暖的,这些年才吃饱穿暖,其实已经很知足了。我知道农人的辛苦,你看来这村子里的城里人,三四十岁也跟我们一二十岁的年轻小伙子一样。看着对比真的蛮心酸的,怎么着心里头舒服才好受嘛。”
圆圆轻声叹了口气,说道。想到母亲五十岁不到,脸上沟壑纵横,皮肤被太阳照得黢黑,手上全是裂口和骨节。好日子来了,人却不在了。
“又想妈妈了,以后有我呢。”
齐哲伸过手捏捏她的手。
“好好开车,现在挺好的。”
圆圆还是提不起劲头来,心里总是有东西堵着。
“你是不是因为昨晚的事情生气了?”
齐哲看着她趴在窗边,静静地看着群山,时隐时现的河流,若有所思地问道。
“没有,我也不知道,有点高兴不起来。”
圆圆轻声说道。
“我不会走的,会一直陪着你的,我也喜欢这里,也许是因为你在这吧。”
齐哲轻声说道。
“可是你要赚大钱啊?”
圆圆低声嘟囔道。
“好了、好了,不要说这些了。赶紧回家看看古洛吧。”
她赶紧说道,不想去谈论还没有过到的日子。
在家带着放寒假的儿子忙活了半个早上的大婶看到齐哲包着手回来了,慌张地赶紧出来问怎么了。齐哲说被开水烫伤了。
大婶连忙让儿子回家找牛油给他涂。
“婶儿,包了药,没事的,过几天就好了。还好,暖瓶保温性不是很好,只是烫红了而已,没大问题,啥都能做,你看。”
齐哲看到大婶着急的眼神,很是感动,拿起扫把摆弄给她看。圆圆赶紧制止,让他今天就在家歇着,不能再出去了。
“大婶,古洛呢,出去了吗?”
圆圆看着院子里冷冷清清的,除了他们再没有别人,问道。
“那孩子今早怪事呢,饭也没吃,看着一点精神头也没有。问是不是病了也爱答不理的。你们昨晚咋了,天星说你俩开着卡车出门了?”
大婶神秘兮兮地走过来问。
“没啥呀,有个材料缺着,我们连夜出去买了。”
圆圆不想让大婶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你别瞒我,村子里可都传开了。洪生那小子逢人就说他家可能要办喜事了,开心着呢。问是他娶媳妇吧,他神兜兜的说不是,是他姐要嫁人,还是大老板呢。这不指这老板嘛。”
大婶乐呵呵地指着齐哲。
“婶儿,你可别听他们胡说八道,哪是我啊。”
齐哲着急了,看着圆圆,赶紧辩解着。
“我知道,那小子就爱吹大牛。他那人家,只要见到个好的,啥都想要抢过去,别说你这好的个人了,就是大婶也喜欢呢,要是有个女儿,也一定让她嫁给你。哈哈。”
大婶爽朗地笑着。
圆圆看看齐哲,无奈地看了看远方,遇上这样一家不知廉耻的人,实在没法了,还生怕别人不晓得,生生的要自己要去宣传。也不知羞的。
齐哲抓了抓头,说去工地上看看,出门了。
圆圆知道他是去看古洛,自己也不放心,就由着他去了。
“带着这个去!”
圆圆赶紧收拾了两个包子让齐哲给古洛带去。
齐哲走到第一个观景台的点,古洛开着挖掘机一点点地让打桩的地面更平整一些。
看到齐哲,瞟眼看了一眼,继续自己的工作。
齐哲朝着他摇了摇手里的包子。
铲完最后一块,停下车,取下手套,朝着齐哲走过来。接过他手中的包子,也不管冷不冷,大口吃起来。
齐哲见他吃完递上一只纸烟。
“她说要我娶她。”
吐出一个烟圈,古洛低声说道。
“你决定了?”
齐哲看着他,低声问道。
“我不知道,一直笃定的事情到了做决定的时候就不那么确定了。”
古洛轻叹了口气,说道。
“一个女生全部给了我,这是榜上钉钉的事情,好像我不能再接受第二个。你说,这是不是就是答案。”
齐哲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自己给不了他建议,跟着心走吧,道理和利弊在这种事情里行不通。
“你的手怎么了?”
古洛终于注意到齐哲的手。
“没啥事,被开水烫到了。”
齐哲眼神有些飘忽,看着远方,低声回答。
“你也喝醉了昨晚?”
古洛嘴角浮起讥讽,笑话的是自己。
“嗯,一个应酬。”
“那么,是她蓄谋已久的,真的付诸行动了。”
古洛低声问着,声音里全是绝望,关于事情的全貌不用问,自己也想了个大概,但真的将证据摆在面前的时候,情绪还将会彻底的爆发。
“没那么糟糕?”
“那么就是她没有得逞呗。”
古洛说着用力地踩灭烟头,往山下走去。
齐哲远远地看着他的背影,见他跳入冰冷的河中,在岸上坐了很久,衣服还没干又回到了工地。
“我决定了,还是照着她的意思办。”
他对齐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