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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脱离蜃景,比内测考核时要缓慢许多。
自己如漂流在时间洪流上的孤舟,眼前属于唐芊等人的时代则是码头,光怪陆离的景象飞速掠去,码头看起来也越来越远,越来越渺小。
“恐怕再也没机会见到她们了。”
不禁有些遗憾,可异变突生,心门内,一根锁链猛地疾射出来,如抛飞的锚,将那越来越远的末日时代牢牢勾住。
“怎么回事?”
陈言惊骇,以为自己回不去了,再睁开眼,脚步虚浮了几下后站稳。
嘟嘟嘟……
“死酒鬼!喝醉了站都站不稳!搁这赶着投胎啊!”
耳边是熟悉的声音。
他抬头,自己晃到了路中间,前后很多车都被挡住。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回来了!
松了口气,一边道歉一边跑回路边。
手机上,时间14:35分。
“我被蜃景吸进去的时间,差不多也是这个点。”
陈言纳闷,“第一次进入蜃景又出来,那里的时间与这边是同步的,可这一次,好像我根本就没有消失。”
难道说,不同的蜃景,也有区别?
这些问题,事后问小江就行。
加快速度跑回家中,唐元的皮囊穿着围裙,在厨房看了他一眼,又低回头继续做菜。
“将小可她们的时代连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陈言坐在沙发上,内视心门,果然有一根锁链绷紧,延伸向不可见的黑暗深处。
试了试,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对它的掌控,同时只要接近,就会感觉到一股吸力传来。
“锁链确实具有完美的传导性,可它总不会隔着时空与时空之间都能传导吧?”
意识具现出躯体,伸出手指碰了碰。
嗡……
瞬间只感觉整个人如橡皮泥般被拉长,沿着锁链弹射出去,眼前那散发着末日微光的码头,越来越近。
“还真能回去!”
陈言睁开眼,一股呕吐的感觉,头疼欲裂,眼角抽动中,旁边,一大群丧尸嘶吼着冲了上来!
那腐烂的手在即将触碰到对方时,却扑了个空!
“可以来回!”
陈言心脏狂跳,这……
恶鬼能从未来穿梭到现在以及过去,靠得是宿主的心门,那自己这……
这锁链到底是什么来路?
能封印恶鬼就已经足够可怕了,现在竟还能让持有者穿梭时空!
陈言一点都不觉得庆幸,锁链的本质也是诅咒,越是了解它的强大,便越是不安,目前这东西还没有表现出有“意识”存在的迹象,不像是恶鬼,更像是咒器,可万一哪天,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复苏了呢?
“在此之前,我得变得足够强大才行!”
他暗下决心,不管锁链如何特殊,至少心门内换皮鬼烫死鬼的诅咒,都是独立出来,属于自己的,虽然目前还需要借助它才能保持稳定,但只要自己不断加固心门,提升诅咒抗性,总有彻底掌控的时候。
只能祈祷,在此之前,锁链不会有什么异常发生。
“末世危险,但成长的机会很多,看来以后要常去。”
逃避是没用的,两年后世界末日,再惜命也毫无意义。
能提前知道,并且掌握自保手段,已经十分幸运。
“唐元,三天后去屠宰场报到,好好工作,然后把工资上交给我知道吗?”
【奥。】
将菜端上桌的唐元露出沮丧表情,不情愿但又不得不做,真像是个独立的活人。
陈言对分身的态度,主张的还是以演绎为主,不是单纯的当做工具,只怕有一天分不清主身次身,以为用哪具身体活着都一样,容易被诅咒反噬。
身体发肤爹妈给的,虽然内脏都换了好几副,但整体能不换就不换。
“说起来,我现在也就是一张人皮啊!”
陈言坐起身,要不要喊赵凯来恢复一下?
“他的本事,恢复个五官都够呛,指不定哪天又得把自己融了,算了,暂时先这样吧!”
嘟嘟嘟……
电话声。
“喂!大哥!刚才白成光打电话过来,说想见你一面,可恶!那厮肯定是没把握通过集训,想求你帮忙呢!”
一接通,徐庆丰就在电话里大着嗓门嚷嚷,表情愤懑,“他都没接大哥电话!”
“行了行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陈言哭笑不得,“或许对方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这还不是大事!”
徐家别墅,徐庆丰丢下手中的一沓资料,心里咬牙切齿,“要不是白家也不简单,看我不买水军黑死你!”
“他约在哪里见我?什么时候?”
“现在,就小妖咖啡馆,大哥你要来吗?我们一起。”
“行,你来接我吧!”
陈言挂断电话,感慨还真是一刻都不得闲啊,不过等下能坐到传说中的大劳,也算是能满足昔日还是普通人时的幻想。
“小唐,我出去一下,晚饭不吃了!”
砰……
唐元一把甩开手中的锅铲,一双眼睛瞪过来,恼怒道:【是你让我做的!】
“抱歉抱歉,你吃吧,反正你现在能塞不少东西。”
陈言趁此机会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在镜子前摁了摁脸皮,和有血有肉时没什么两样。
宿主到第二阶段,他已经能永久维持皮囊状态了,或者说,皮囊才是他真正的常态。
当然,仅限于本体,分身皮囊依旧不能太多,目前能长久维持的数量……
“大概三个,短期同时控制,大概30个。”
陈言能感受到锁链的反馈,这其实还不算准,如果目标是像唐芊以及黄宇桐那样的诡术师,数量还会缩水,最弱的诡术师,也会占用至少【5】个名额。
“出门吧!”
在唐元一边咀嚼食物,一边幽怨目光的注视中,手机收到信息,徐庆丰已经到了。
“大哥这边!”
“来了!”
陈言很期待的走过去,左右张望,“车呢?”
“这呢。”
路边,徐庆丰指着身旁一辆挂着俩头盔的黄色小电驴,“我妈送我的,我最爱的车,用来接最敬重的大哥!”
“能开大劳的家庭,当妈的送儿子电瓶车?”
陈言有一种被敷衍,但从对方表情上又找不出丝毫证据的无奈感。
“唉!”
他叹了口气,接过徐庆丰递来的头盔,跨上后座。
“走吧!”
“好的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