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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生古怪的命数！”
刘玄看着对方的侧影，眯着眼睛。
作为登临重楼的命道术士，他依稀间能够感应到，对方的命数似乎被某种力量改变过，亦或是说激发过。
以至于此刻，对方的命数气运简直坚硬锋利到了极致，简直如同一把狰狞的利剑！
虽在匣中，锋芒难掩！
明明是如此儒雅的形象，却刚强侠烈如此！
“不过，化运为刃，以人为刀……当真是好手段！”
刘玄不禁低语一声，若非他手持老祖的《黄金策》，又仔细审视一遍，只怕根本不会发现对方的异常。
毕竟，这等手段简直就是将人当做气运重器来打造！
不过既然发现了，那么自然是越看越觉得惊人。
此人的命数有先天之根，又有后天的培养改动，却浑然天成，如今已然被某种力量激发，其命数如同烈火烹油般激烈燃烧！
以命化力！
以人铸兵！
这等酷烈的提升方式，竟是被对方硬生生的给扛住了！
而且，看着这种恐怖增长的势头，恐怕大战到来之前，就有希望攀上重楼境！
当然，这是纯纯的用命换来的，若是命不够硬的，根本撑不了多久，像此人这样能够坚持到这一步，简直是一个奇迹。
换作其他人，恐怕早就烧干净了，连灰都剩不下。
“不过，这等速发的法门，就算是一时得了大运，恐怕也难有善终……”
刘玄得到这个结论，脸色也变得沉凝。
不过，这对于刘玄来说，却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若能为公子招揽此等强人……”
尽管可能结下因果，可自家公子结的因果还少吗？等到他家公子掌握了清龙，那么起码在如今大清地界的话，保下一个人，还是能够轻松做到的。
而就在这时，袁自如仿佛如有感应的回过头来，看向了刘玄所在的方向，只见一个老者立在人群当中。
这老者鹤发童颜，看上去气度超然物外。
“嗯？”
可古怪的是，周围人从这老者身旁走过时，却仿佛对此人视而不见。
“老丈气度不凡，不知从何而来？”
袁自如缓步靠近，眯着眼睛打量着刘玄，带着审视之意。
刘玄只觉得一股强烈的锋利之气扑面而来，浩大犹如天幕笼罩着四方，令他也不得不暗中感慨一声“当真命世之将”。
他捋了捋胡须，缓声道：“老夫自幽州来，偶闻将军之名，是以前来。今日一见之下，将军果然名不虚传，有将军守护边境，真乃我朝之幸事！”
“老丈谬赞了。”
袁自如淡淡说道：“守境安民，不过本将的职责所在罢了。更何况，上有陈侯，戚帅，本将又如何当得起老丈这等赞誉？”
“将军当得！”
刘玄轻声说道，“此战，将军能够做的，远比将军想象的还要多。”
“哦？老丈此言何意？”
袁自如的眼神眯起，心中却浮现出一丝警惕。
刘玄却不以为意的开口说道：“依老夫看来，将军乃是命世之将，如今清军兵锋将至，待大战开启，将军或有机会立下不世之功业！”
“不世之功业……”
这五个字沉甸甸的吓人。
袁自如在心中默念了一遍后，才说道：“老丈，恐怕不是普通人吧？”
虽然对方就在他身前不过数尺，可是，袁自如却感觉不到对方的真实存在，似乎对方只是一个虚影幻象，行走在人间。
刘玄轻笑道：“小道而已，比不得将军这等勇战之躯！”
“老丈说笑了。”
袁自如却知道对方这只是谦辞，转而问道，“只是这不世之功业，不知何解？”
“不世之功业……”
刘玄摇摇头，“老夫也只是说说，具体是何恐怕还要看将军自己的选择了！另外，老夫却是有一句话打算送给将军。”
“哦？老丈请说。”
袁自如抬手做邀请状。
刘玄认真的看着他，说道：“福以祸所依，祸兮福所伏。”
“老丈……嗯？”
正当袁自如皱着眉头，打算让对方说得再详细些时，眼前的人影却突然间消散一空，仿佛犹如泡影般逝去。
哪怕他如今站在神明境界的顶点，竟也没有发现对方是以什么方式离开的！
他皱了皱眉，想着对方最后的话。
“不世之功业……难道也是不世之祸吗？”
袁自如目光闪动，“就算是，那又怎么样？我袁某人行事皆出自本心，不管你是谁，也休想乱我的心志！”
而与此同时。
消失后的刘玄却出现在了城外，他伫立在城外的荒野上，目光所及都因为坚壁清野之策而变得破败且荒凉。
他就这么站在这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一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惊疑不定的声音突然出现了。
“竟然是你？刘玄？”
“我也很意外，竟然会是你，赵匡义！”
刘玄转过身来，看着那个出现的中年男子，一身凝练的气息如同渊渟岳峙一般，眼神睥睨，好似气吞万里！
“多年不见了，没想到刘玄你竟然踏入了重楼，成为了重楼境的命道术士！”
赵匡义眼眸闪动，却是带着一丝明显的郑重。
作为先帝时期的老臣，他对于刘玄这位曾经的钦天监监正自然是熟悉的，而且，对于对方的命道技艺也是颇为忌惮的。
“呵呵。”
刘玄轻笑一声，“你不也是踏入了武道重楼？不过，我还以为你当初修书立说，是要走兵家之道，没想到却是成了武道人仙！”
“而且，竟还会在这里遇见你……”
“命数之玄奇，当真巧妙！”
本来还想着查看完大明的防线，便去按照杨凡的指引去见对方，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座右屯城里撞见对方！
而且，对方明显在关注着袁自如。
这不得不让刘玄怀疑，对方与袁自如到底有什么关系。
赵匡义也感叹一声，说道：“是啊，我也没想到事情如此之巧，毕竟，先帝时期的老臣能活下来的已经没几个了……”
“你，我，还有张太岳那老东西……”
言语间带着唏嘘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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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拜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