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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当空。
响水村旁的一片半空着的林地里,王靖将小三轮停在路旁,费力地将车上一捆半大树种扛下来。
“小靖,这大热天的还忙着呢!”
坐在塘边棚子乘凉的刘二婶眼睛一亮,起身摇着大腚就走了过来:“来婶婶这边坐会。你看这晒得。多白的皮肤啊,可别给晒黑咯!”
刘二婶说着就伸手往王靖脸上捏去。
王靖忙往后避开,“谢谢婶婶,不用麻烦了。”
“嘿!长大了,还怪脸嫩的嘞。你小时候偷看婶婶洗澡的时候咋嫩胆大呢,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
刘二婶是王靖邻居,响水村出了名的漂亮寡妇,男人死的早,偏偏人又长得漂亮。
如今岁数长上去了,不仅不见老态,反而越发成熟有韵味。
说话时那双桃花眼随便眨几下,都能把村里那群老光棍给看迷糊了!
王靖听到小时候的糗事,只能干巴巴地解释道:“那时候不懂事……”
“行啦,还和婶婶说客套话。”
刘二婶不由分说,一把揽住王靖胳膊就往塘边走。心口上本就胀鼓鼓的气球,被王靖胳膊一挤,险些要从敞开的衣领边爆出来。
王靖低头一瞥便瞧见大片雪白,吓得他马上偏开眼光,目不斜视。
刘二婶还毫无所觉,口中絮絮说道:“你和婶婶还客气什么?我知道你家里出了事,你爹腿脚不好,你娘又生病住院,急需用钱。”
“你想种果树多挣点钱是不错,但种树这事,你就算树苗选得再好,再苦再累,也得一两年才有收成。”
听着刘二婶的话,王靖亦是心里难过。
他原本正在外地打工,可家里突然的变故,让他不得不辞去工作回家。
王靖回家后便一边照顾住院的妈妈,一边趁着空闲时间把家里原本承包的林地种上树,也算有个财路。
这林地是几年前,王靖父母承包的。
只不过林地承包不久,树苗才刚栽种到一半,王靖父亲就出了车祸,这林地也就荒了下来。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鱼塘旁的小棚子里。
刘二婶热情地切了块西瓜递给王靖后,便坐在一旁的小马扎上,用满意地目光反复打量着王靖。
“村里那些老男人,一个个晒得黑黢,脑门都跟被牛犁过一样。哪比得上王靖这孩子,清清秀秀的,到底还是年轻好啊!”
刘二婶的眼神越发热切,瞥见远处的荒田,开始没话找话:“现在的人都懒呦。一个个去城里打工,有田都荒着。”
王靖抬头看见荒地,一边啃着西瓜,一边含糊着赞同:“这田都长草了!”
“是啊,再肥的田不去耕,都得长草。婶婶家里那几亩地,自从男人死了后也是一直没人耕。本来多润的水田啊,现在都旱成干地了,手指头戳烂都不见冒水!”
刘二婶似笑非笑地说着。
二婶,你最好真的是在说水田!
王靖额头顿时滴下一滴冷汗,讪笑一下,不好搭话。
刘二婶像是热得有些受不了,随手将身前本就绷得不堪重负的衣扣子又解开一个,细密地汗珠顺着脖子流向雪白的肌肤,看着黏糊糊的。
“小靖,我看你种树一时半会也拿不到钱。如果有空闲,不如来婶婶这边,把婶婶的这几亩荒田除除草,开开荒怎么样?”
王靖正啃着西瓜,听到这话一粒西瓜子呛入喉咙里,险些没给呛死。
“咳,咳咳……婶婶,我还得种树去了。那些树苗不能晒太久,得赶紧种下去!我先走了!”
不等刘二婶再开口,王靖便把西瓜皮一丢,逃也似的离开。
“诶,你等下!”
刘二婶没拦住王靖,只能气得在原地跺脚。
只是她见王靖果林就在她承包的鱼塘不远处,忽然又翘起嘴角:“逃,你再逃还不是只能在那边种树?这年轻人就是脸嫩,下次我得用力拉着他,免得再跑了!”
刘二婶想着美事,拿起蒲扇往棚子里的凉席一倒,开始睡起午觉。
王靖逃回果林这边,擦了擦冷汗。
“这刘二婶咋回事啊?小时候看她洗个澡,都得提着扫帚,撵得我满村跑?才多少年不见,咋看到我跟要把我吃了一样,太吓人了!”
王靖回想着曾经扒在刘二婶村头,看到的那个雪白身影,再回想起刚才看到刘二婶解开衣扣后露出的白腻皮肤,心头莫名一跳,忙摇了摇头。
“别想这么多了,还是干活吧!”
王靖提着锄头,又开始在地上刨坑。
几棵树移栽下后,王靖正要开个新坑。
一锄头下去,忽听当啷一声脆响,锄头下翻出一个样式古朴,拇指大小的绿色小瓶来。
“什么东西?”
王靖看得一怔,将绿色小瓶捡起来:“这是什么玩意?看着不像玻璃瓶子,模样还挺好看。难道是什么翡翠玉石雕的?那应该能卖不少钱!”
王靖眼睛一亮,拿起瓶子,放在太阳底下照了照,只见墨绿色的瓶身内,隐约还能瞧见有液体流动。
“里面装了什么东西?瓶口塞得还挺紧!”
王靖试了试,发现瓶口木塞十分紧实,便铆足了劲用力一拔!
“啵!”
瓶塞应声而出,但里面的液体也尽数倒出,全洒在王靖的手上。
“坏了!”
王靖忙低头看去,便见手上沾着一股绿莹莹地液体,看着好似散开的果冻一样。
他正要将液体擦干净,便陡然发觉这些绿色液体竟然像是有了生命一般,争先恐后地朝着他皮肤内挤去,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这是什么鬼东西!”
王靖吓得手一哆嗦,想把手中瓶子甩开,却发现这绿色小瓶却如生根般黏在手上。
一股天旋地转的感觉涌上脑海,令他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鱼塘旁的小棚子里,刘二婶正躺在凉席上睡得正香,听见声音一下惊醒,忙爬出棚子,便瞧见远处昏倒的王靖。
“坏了,这孩子怕不是中暑了!早说来我这棚子歇一会,和我在这乘乘凉,睡睡觉多舒坦。非得跑去种什么树!”
刘二婶嘴里抱怨,脚步飞快地向着王靖跑去。
王靖迷迷糊糊地,只觉得有人在自己身上又摸又掐,还隐约有说话声传来。
王靖想要说话,却觉得脑袋更像是被塞入了什么东西,浑身酸痛难忍,阵阵疼痛涌来,让他彻底昏厥过去。
不知昏沉多久,他骤然醒来,发现自己正处于村卫生所的医疗室中。
“我刚才晕倒了,是谁把我送到卫生所的?”
王靖想起刚才的事情,低头一看,才发现之前那个绿色小瓶居然还被他紧紧握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