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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忠沿着诏狱的小路,到了关押薛二娘的小院。还没靠近,就被围在外面的御林军士兵挡住,其中一个兵士大声喝道:“什么人,止住!”
现在只有项忠一人,跟他回来的侍卫回来之后,直接就被他赶回卫士的宿舍休息去了,而他的印信都在周丰茂那里。于是,项忠对这么侍卫说道:“本人乃水衡副尉、四殿下项忠。奉陛下之命,全权调查薛二娘谋杀亲夫一案。快快把你们的领班叫来。”
这名卫士见项忠身上华丽的服装,犹豫了一下,就往小院走去。很快,这个卫士就带着一人走了回来。跟着卫士后面的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潘旦。
潘旦见项忠过来,佯作发怒的样子,斥责这些御林军兵士道:“瞎了你们的眼睛,连四殿下都不认识,你们的眼睛都长在了头顶了吗!”
项忠也不道破这个秘密,反而劝解着道:“潘大人,这也是他们的职责,他们如此尽责,我反而放心了。你就不要再斥责他们了。”
潘旦听项忠怎么说了,继续喝道:“还不快点给殿下谢恩,要不是殿下给你们求情,看老子不饿上你们一天试试!”
项忠见潘旦还要表演下去,就说:“好了,好了。潘大人和我一起过去吧!”然后,就拉着潘旦的手往关押薛二娘的小院走去。
项忠边走边说:“这个薛二娘的案子现在闹大了,不单是谋杀亲夫这么简单了。但具体什么情况,我现在也不好告诉你,你知道是这么一个情况就可以了。”
潘旦笑道:“中午,下官刚吃过午饭,陛下就把我叫过去,然后让我带领三十名禁军侍卫到上林诏狱,专门看牙这个薛二娘。我一听陛下的吩咐,就知道这个案子现在恐怕要通了天了。因为以往哪怕是陛下交代的钦犯,也都是只用上林诏狱看押就可以了,这次竟然让我过来。殿下可是坑苦了我咯!”
项忠笑着说:“好好好,我给老哥赔个不是,等这个案子了了,我请老哥到我府上吃法,如何?”
潘旦忙说:“那就一言为定。我可是听大殿下说了,你请他吃饭那次,可是拿出不少他都没吃过的东西哟,别到时候请老哥我吃饭,就舍不得了!”
项忠笑着说:“这怎么可能。如果请老哥吃饭的时候,我抠抠搜搜,传出去岂不掉价?”
这时,二人已经走到了小院门口,潘旦说:“殿下,那就一言为定”,然后伸出了左掌。项忠只得伸出右掌,和潘旦击掌为誓。
潘旦推开小院的院门,对项忠说:“殿下,里面我就不进去了,你请进吧。”
项忠知道,潘旦这时避嫌,进去以后难免听到一些不该听得东西,到时反而麻烦,所以潘旦将禁军全部布置在小院之外,而将里面的保卫全留给了项忠的侍卫。
项忠进了小院,不见周丰茂,就问赵大海:“大海,丰茂在哪?”
赵大海指了指关押薛二娘那间房子隔壁的一间房子。项忠便走过去,推开那间房间的房门,只见周丰茂和衣躺在榻上。项忠就又将房门轻轻拉上。
项忠走到赵大海身边,对他说道:“这段时间,就让弟兄们多担待一点儿,值班时间安排好,可以安排两个兄弟专门替值班的兄弟搞好后勤。对搞后勤的兄弟们说,只有他们把后勤搞好了,这边值班的兄弟休息的时候才能放心的休息。”
赵大海轻声答道:“是的,殿下。”
项忠也不再和赵大海多言,推开了薛二娘住的那间屋子的房门,走了进去,顺手就将房门关上。
项忠走到薛二娘身边,对薛二娘说:“那我们现在在说说那天晚上的事情吧!”
薛二娘点了点头,将那天晚上的事情娓娓道来。
一年前的三月初八,傍晚时分,韩家把薛二娘接回了韩家,然后是大摆筵席,邀请亲朋好友吃饭,在这个过程中,韩洄应该就喝了不少酒。
其实,韩家的这种做法并不太符合这个时代的惯例。在先秦时代,婚礼的过程是非常简单的,按照先秦时期人们的观点来看,婚礼是异性只见的联姻,目的是繁衍家族,家家都有,人人必经,自然也就无喜可贺了。同时,孔子曾对曾子说:“嫁女儿的人家,多个晚上不熄灭蜡烛,这是因为女儿出嫁离别,父母思念,不能入睡;迎娶妇人的夫家,多天不演奏音乐,这是因为迎娶新妇而取代年老的母亲在家中的地位,不免哀戚,无心演奏音乐。”
到了汉朝,婚礼向着奢华的方向发展,但基本限于贵族阶层。虽然,朝廷没有命令禁止民间在婚礼大摆筵席,但实际在婚礼上大摆筵席的却还是极为少见。
婚礼结束之后,还是韩洄的弟弟韩闯把他扶回来的。韩洄回了洞房之后,他和薛二娘喝了合卺酒之后,二人就上床睡觉了。因为韩洄喝了不少酒,所以上床后就呼呼大睡。直到半夜,蜡烛都燃尽了,才醒了过来,让薛二娘把床头的凉水端给他。
韩洄喝了水之后,好像清醒了一些,然后和薛二娘圆了房。直到天快亮时,韩洄又醒了过来,和薛二娘发生了第二次关系。等天亮以后,薛二娘起床,发现韩洄还在睡觉,便要叫他起床,因为她还要拜见公婆。这时,才发现韩洄已经死了。
吓得惊魂失色的薛二娘直接就晕了过去。听到洞房里声音的韩家人连忙闯进屋子,发现晕倒的薛二娘和已经死亡了的韩洄。薛家人赶紧报官。长安县令接到报案赶到现场,韩家人指认薛二娘谋杀亲夫。后面的事情,则是早上薛二娘讲的事情了。
听完薛二娘的讲述,项忠好像抓住了什么,但好像又什么也没有抓住。既然如此,项忠决定去韩家看看。说不定,在那里会有什么发现呢。于是,项忠便对薛二娘说:“那你就好好休息,这段时间我就不来打扰你了。但你需记住,在这期间,除了我问你案件情况之外,任何人问起你案件情况,都不要回到,只说是我的吩咐即可。”
薛二娘低下头说:“民妇知道了。”
项忠情知此案必然会再拖上一段时间,也就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出了小院往水衡宫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