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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清尧回过头,只见嫚娘在半空中徐徐落下。
“那魂玉是我在黑市伪造的,里面的灵力是我的。”
嫚娘缓缓开口道,每一个字都在宛辜清尧的心。
“那真的魂玉在何处?”
辜清尧冷静的问道。
“我捏碎了,扔了。”
嫚娘脸上漏出一丝得意之色。
辜清尧的手颤了一颤。
“清尧,我们三个从前一同修学,为何你从来只看得到付伊人?明明我更聪明,样貌更过人,你为何总是视而不见?”
嫚娘有些愤愤不平,开始回忆起来。
“伊人待我不错,什么都和我一起,什么话都跟我说。呵呵,她可真傻。”
嫚娘顿了顿,笑了,似乎觉得从前十分可笑。
“她说她在山下遇到了一个人,她觉得他好有趣,她爱上了他。”
“我当初劝她,清尧多么好一个人,你不要错过他,你猜她怎么说?”
嫚娘围着辜清尧转了个圈,嘲笑道:
“她说你啊,太呆了,像石头一样,无趣无聊!一天到晚只板着脸教训她!她讨厌极了!哈哈哈哈!所以,辜清尧你喜欢她什么?”
“嫚娘,不要再说了。”
辜清尧皱了皱眉头,想打断她的话,他不想再纠缠,他对付伊人没有别的想法。她喜欢他也好不喜欢他也好,他都会始终如一的对她。
嫚娘心里不痛快,似乎今日非要说个痛快。
“后来,付伊人还是跟魔头跑了,而你,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喝闷酒。我看你可怜,便陪了你一夜,呵呵。”
“我确实在你酒里下了点猛药,运气好,还怀上了阿潞。这下你必须得娶我。”
“果不其然,没多久你就接任了掌门,我也借着你的关系当上了仙淑峰峰主。”
“辜清尧啊,辜清尧,这么多年不碰我,你就不寂寞吗?你就这么嫌弃我?我可是天下第一美人儿!哪个男人见了我不动心?”
“付伊人说对了,你就是石头,呆板无趣!”
嫚娘不吐不快,念念叨叨的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她想看到辜清尧崩溃,因为他总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只有牵扯到付伊人的事情,他从来都不冷静。
辜清尧拿着付伊人的身份牌,握的紧紧的,他眼神黯淡了下来,师妹真的不在了吗?
风呼呼的吹过他的耳畔,辜清尧的思绪仿佛回到了儿时,他与伊人坐在一棵腊梅树上,小伊人说道:
“师兄你看!腊梅真好看,所有的花都败了,只有它还在努力盛开呢!我以后也要当像腊梅一样坚强的女中豪杰!”
小辜清尧说道:
“行,伊人负责当女豪杰,我负责保护你。”
画面一转仿佛又回到了他们修课的时候,小伊人假装肚子疼,实则溜出去玩耍,导致功课落下一大半。回去后被小辜清尧训斥了,委屈巴巴在灯下做功课。
小伊人的一缕头发掉落下来,遮住了视线,小辜清尧轻轻地帮她把头发丝别在耳后,动作小心又温柔。
再后来,辜清尧看到少女伊人与那个人离去的背影,心中无比苦涩。那是他第一次体会到失去是什么感觉。那样的撕心裂肺,因为教养,却不能宣之于口。
后来,他选择烂醉如泥,消沉度日。却因为嫚娘,让他做出了最后悔的事情。
后来师妹成亲了,嫁给了她爱的人,他们有了一个男孩。
他也成亲了,娶了一个不爱的人,她为他生了一个女儿。
再后来师妹失踪了,留下了一个孩子。
他一定要找到她的孩子,并且教导他,养育他。
付谦很争气,平安长大了,他的心中也没有什么牵挂了。
辜清尧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笑了笑说道:
“嫚娘,我从未喜欢过你。虽然你对我用了药,但我做的也不对,我向你道歉。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放下吧!”
嫚娘红了眼眶。他对付伊人一心一意,他何尝不是这样,从来没看到过她,从来没喜欢过她。
“我怎么放得下!我放不下!你喜欢我试试!行吗?你关心一下我好吗?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很累!”
辜清尧不为所动,他蹲下身,取出一块布开始捡付伊人的骨头。
嫚娘看着他这样,情绪越来越激动,眼眶越来越红,神态越来越癫狂。
“哈哈哈哈!辜清尧,你可知道,这里是我骗你来的!”
辜清尧捡骨头的手一顿,并没有立即起身。
“哈哈哈哈,你是个傻的!随便什么人的骨头都捡!那是我让瞳霖布置在这里的!我们俩说好了,我把付谦骗到仙淑峰上去,他把你骗到这里来。”
“你为什么这样做?”
辜清尧不解的问道。
“因为我恨你!你去死吧!”
随着一声砰嗤的声音,嫚娘的软剑从辜清尧的后背,贯穿了他的心口。
“我讨厌你对我不理不睬!”
“我讨厌你对阿潞不管不问!”
“我恨极了你对付伊人的爱!”
“因为我,从来没有得到过那样的偏爱,我嫉妒的发狂!”
“你去死吧!你死了我就再也不用期待你的爱了!我不稀罕了!”
每说一句话,嫚娘就捅辜清尧一刀。
辜清尧的血喷溅在嫚娘的脸上,嫚娘突然神志清醒,看着手上的血渍,尖叫着退后了几十米远。
辜清尧跪在地上,血流了一地,他背对着嫚娘吐出了一口血。说道:
“你已有心魔。”
他顿了顿,喘了几口粗气,紧接着又说道:
“算我还你的,我们两不相欠,来世莫纠缠。”
说着,便勉强用手结印,召出自己的古朴长剑,抹去了自己的气息,赋予了这把剑自由。
“神无啊,你去吧。”
他放自己的剑自由。
可他的剑不肯走,自己插在他一旁的地上陪他。
辜清尧手里捧着付伊人天山派的身份牌,放在了心口,身份牌被辜清尧的血染的通红。
其实,他也早有心魔,从他烂醉隔天早上起来看到嫚娘在他房间后,他就知道,他这辈子完了。
他再也没有颜面,面对从前纯洁的暗恋。
以后,他和小师妹没有以后了。
庆幸的是,遇见过就好,就让他带着满腹心事和遗憾走吧。
他太累了,付伊人离开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煎熬。
终于可以歇歇了,如果有来生,小师妹能不能给他一个机会,让他抱抱她……
辜清尧渐渐没了气息,他还是保持着跪坐的姿态,手里紧紧的握着他的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