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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年不节的。”董昭卿说着，忽然看到西边来了两个黑乎乎的人影。
因为刮着风，这天上的月亮也被云彩给遮住了，比之前还黑，等到对面的两人靠着足够近了，这董昭卿和王子辰奶奶才看清两人。
“露子，你们也来烧香？”奶奶开口问。
两个人动作猛然一顿，看起来还是很明显的。王为功率先回应道：“唉呀，这个看着大家都烧了，今天发生了这么多糟心事，不烧一下，总感觉心里不得劲儿，你们家没烧？”
“烧了，我们也是求个心安。”奶奶直爽道，“这个大槐树不知道长了几百年，肯定有灵性了。”
“额，那肯定的呐。”王为功有些尴尬。他现在只想赶紧把事办完就回去，因为他担心待会儿又有人来。
之前他们爷俩躲在家里的过档中，看到一波又一波的人过来上香，但无一例外，都是老娘们儿或者小媳妇儿。
可现在他老婆已经带着他孙子和他儿媳妇回了娘家，那么这事儿就必须他们爷俩来办了。
当然他们也可以选择不办，但是为了今晚上睡个好觉，也不得不办了。
不过，有一说一，在整个王家庄村，大男人干这事的，不说是凤毛麟角，但也算得上是相当罕见。
这也就是天足够黑，否则王为功这渐渐泛红的脸色，足以说明他这会儿臊得很。
“那行，你们继续，就搁这儿吧！”奶奶随手指了指王子辰家南墙边下，现在已经有土堆摆放到那了。
毕竟不能把路堵了，而且靠的柴火垛越近，这就越危险。
今天晚上的风，虽然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可这年前下了那场雨后，就没再下过。这转过年来20多天，早就已经干透了。一不小心，还真有可能把柴火跺给点了。
待会儿还得出来看着点。
“好！”王为功想了想，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奶奶依旧是热情满满，说她回去给开个灯。因为这个位置北边就是王子辰家的厕所，里面也扯上了灯。
王为功直接给拒绝了，说“没必要”，大晚上的碰着熟人就够尴尬了，再掰扯一会儿，怕不是明天全村都知道了。
他一个几十年都极度嘴硬、从来不相信这神神鬼鬼的大老爷们儿，竟然跑来烧香拜神了？
怕不是要让他在整个王家庄村丢死人。
人家这么说了，奶奶也没有上赶着说什么，但是她也看出了什么，便带着王子辰还有董昭卿回家去了。
不过此时此刻的王子辰，心里却是灵感满满，之前还寻思着一直要找机会，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饭前想的那个方案，他也来不及衡量是否合适了？
跟董昭卿说了一声，便跑进了厕所，然后拉开了灯。
——
“我们赶紧的吧！”看到王子辰奶奶走进家门，这王义露终于松了口气。
后者点了点头，然后两人就去王子辰家当时修整房子遗留下来的沙土堆上，取了沙子，选来选去，还是选在在了王子辰奶奶定下的位置。
费了好大的功夫，这才把六炷香给点燃。
刚要插上，忽然北边的院墙上的小窗户露出了橙黄色的灯光，把这本就疑神疑鬼的二人给吓了一跳。
两人对视了一眼，有些为难了。
谁知道里面有没有人，而且这大晚上的，他们也不好扒着窗户往里看。
一旦让人发现，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我们该怎么办？这要是被听到。”王义露犹犹豫豫的。
“那就小点声。”王为功说。
王义露点了点头，虽然之前王义露被自己的推测吓了半死，还说“王子辰的奶奶会做法”，话也说不利索，但那只是一时情急所致，回头来仔细分析一下。
王为功还是觉得这相处了几十年的王子辰奶奶，不太可能会这种事儿。
况且最直白的答案便是昨天晚上，也没见有人来烧香的。
但是，他们现在还是选择来了，让王义露忏悔自己的罪过，这么前后一比较，让人感觉这俩就是表里不一的人。
但是考虑到他们二人的心理历程。
又能够理解他们了，只是不信王子辰的奶奶能够做到。
而且也相信，这么邪乎的事儿，肯定有超自然力量在背后作祟。
此时此刻的王子辰，以最快的速度对那边墙壁进行了一定的改造，外面看不出什么异样，但是外面的声音却能够清晰地传到王子辰耳边，同时他也在那地下空间中找到了一只被粘住的小杰瑞。
同样对其加快改造，自己的时间不多。
毕竟董昭卿肯定不会放任王子辰，自己在这里待这么长时间，而且也是回去拿卫生纸了。
不过王子辰在门上做了一点手脚，快点儿的话，应该够了。
话说回外面。
“玉皇大帝、如来佛祖、太上老君、观世音菩萨、文殊菩萨在上，弟子王义露诚心悔过……”王义露一会儿顺溜，一会儿磕巴的念着之前背下来的词儿。
这也是耳濡目染的，从他母亲身上学的。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相当尖锐的声音，在他们身侧响起。
“王义露，你看我像不像人啊？”
爷俩当即吓得浑身一抖，这声音虽然不像是喇玻璃、刮锅底那么让人难以忍受，但也让两人的心脏猛地悬了起来。
因为这真的不像人声！
王为功也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然后，看王义露就要寻声看去，王为功一巴掌拍在了他后脑勺上。因为他想起了从那些闯东北的朋友嘴里说起的怪事儿。
“别说话！”王为功凑到王义露耳边叮嘱。
王义露也隐隐约约想起了什么。毕竟村里的老一辈，有很多人都闯过东北。他是从小耳濡目染，又不爱学习，也了解到了很多的奇人异事、鬼怪传闻。
不过那个时候大多都是当做故事，当做笑谈。
甚至就算是在今天，他觉得自己身上肯定发生了邪事儿，但也没有联想到这些精怪之类的存在。直到此时此刻，那声音响起了一瞬间，以前听到的故事，才猛地形成了闭环。
于是他心里浮现出了很多的念头。
首先第一个便是：“我麻了啊！”
久久没有回应，王子辰有些不耐烦了，他索性再大胆了一些，控制着那只老鼠浮了起来，但是那本是水泥、砖块垒起的南墙，此时竟然泛起了微光，将那老鼠的影子一下子拉长了不少，笼罩在了二人身上。
“王义露，你看我像不像人啊？！”
这声音愈加的尖锐高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