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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季闻言,惊呼道:“什么,你是赵云?!?”
一语言出,竟是暗中倒吸一口冷气。不想这年轻的武者,竟是这般身份。
试想自己熟读三国,如何不知道赵云的名号。依照演义,他是未来蜀国的五虎上将。论战绩和声望,丝毫不逊于关羽、张飞之下。便是正史,他也是刘备驾前的股肱之臣。
赵云为人,大意为先。更兼一生忠烈,堪称后世敬仰与楷模。
只是让赵季想象不到,自己和赵云的首次相见,居然是这样的机缘。
吕玲绮旁边看着,也发现了端倪,只问赵季道:“怎么,这叫什么赵云的人,你莫非听说过的么?”
赵季不敢告他实情,只道:“毕竟是公孙瓒麾下的白马义从主骑,我又怎会不知。曾经我去徐州求援的时候,也听关大哥对我说起的。那时候,他三兄弟往徐州施救,便从公孙瓒那里借调了兵马。其中点名,便要这个赵云随行。公孙瓒更称赵云之勇,足敌百万雄兵。”
吕玲绮了然,也不疑惑。又见之前赵云力斗群狼的武艺,想必不虚,只道:“怪不得他枪法这般了得,原来是能够足敌百万雄兵的大人物啊。”
赵季点头,便寻了医官决然道:“记着我的话,给他用最好的药。不惜一切代价,定要让他早日康复。”
医官许诺,自是不提。
赵季眼看赵云,心中竟又不禁萌生爱才之心。
如今的赵云,虽然还在昏迷之中,却仍旧还在喃喃自语般的说着胡话,只道:“袁公大人,你为何不肯见我。难道我家主公与你缔结的联盟,你都不顾。竟是要眼睁睁的看着,我家主公此番要亡于那袁本初之手了么?”
一语浑话出口,赵季立即明白了其中的事故。
试想赵云之所以这么说,只怕在来兖州之前,许是多半已经去过了淮南。而偏偏那袁术奸诈,竟是不肯发兵相救。
以此推托,竟连赵云的面也不肯相见。
赵云只怕无奈,故而这才来了兖州。毕竟吕布虽然与公孙瓒貌似没有什么联络与瓜葛,但怎么说曾经也借助关羽和刘备的关系,趁着袁绍奇袭兖州这个空档,偷袭了袁绍的后方。
若非彼此牵制得当,只怕当时的袁绍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了替大将颜良的复仇机会。
诸如此论,自己当时和吕布两面夹击曹军,也不会那么顺利并且似如现在这样稳坐了兖州的。
赵云很显然知道事故,又见军情紧急,故而弃了淮南的袁术却来了兖州。
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求来了救兵,以此化解幽州公孙瓒那边的危机。虽然说吕布和公孙瓒没有什么交集,但彼此却是利益共同体的身份。
这个共同体,无疑眼下都是与袁术结盟的对象。
他们共同的敌人都是袁绍,而敌人的敌人也就算得上是战线联盟的朋友了。而且让赵季不得不想到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前来兖州求援的确比去淮南来的更为实际一些。
毕竟河北局势,是袁绍和公孙瓒两雄并立。
兖州之所以能立于四战之地稳坐不倒,就是因为袁绍的后方还有公孙瓒这个强敌在邻。一旦公孙瓒被消灭,河北势必一统,那么袁绍的人马首先要做的就是渡过黄河来取兖州了。
彻底想通了这一点,赵季立即也和吕玲绮说清了事故。
吕玲绮顿悟,许诺道:“似如此,今番幽州那边的战事,只怕我们又是责无旁贷了。”
赵季苦笑道:“那袁术精于算计,只怕赵云此来不是偶然。纵然依照赵云的胡话,那袁术并未见过了他,但只怕也让人给赵云带出了话。若非如此,我料他不会一路就这样来到兖州反来找寻我们、寻求帮助的。”
吕玲绮了然,愤恨道:“袁术那厮,倒是精通算计。但凡何事,全都权衡了个清楚明白。偏偏这出兵应战的苦差事,都要交给旁人去做。似如此论,我们和他联盟,又有什么好处?”
赵季笑道:“你既早就看出了袁家士族的为人,甚至将他们的儿子都骂了个彻底,如何今番却又这般幽怨。那袁术急功近利,你又不是没见过。似如孙策那样的驾前骁将他都能够迫害,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吕玲绮叹了口气,切齿道:“似如此,你看怎么办?”
赵季道:“既然我们已经得了消息,首先就是要去见温侯做出商议。如同我想的那样,公孙瓒不能被袁绍吞并。一旦败亡,河北势必一统。届时袁绍势大,我们所在的兖州必然唇亡齿寒。正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以我之见,此番幽州救援,我们已是势在必行了。”
一番行事分析,诸如这般。
赵季对吕玲绮说得清楚,之后见了吕布也是同样的说辞。
吕布切齿,自是憎恨那袁公路的不仁不义。时值谋士陈宫也是在侧,如今竟是一脸的惆怅与苦相。
赵季问道:“军师莫非不同意我的见解么?”
陈宫摇头,应道:“虎帅之言,却合战略之法。幽州有失,我兖州势必不保。只是当下我们方自坐稳了兖州,缭乱的战事也才平息。那袁术所以这么做,就是希望我们谋不得发展。幽州不救自然不行,可一旦救了,我们这边才有了月余的储备只怕又要付诸东流了。”
赵季叹道:“我也知道军师的谋算正确,只是幽州此番的救援势在必行。纵然袁术不顾,但我们却不能不管。毕竟大势所趋,容不得我们太过思量的。”
陈宫点头,犯难道:“只恐粮草方面,筹备不易。”
赵季道:“之前袁术为了离间我和温侯,不是送了我不少的辎重礼物么?今番我军有急,我愿意将这些财富全部捐献出来。其中金银或充军饷,或换成了马匹辎重。以此缓解我军后方供给带来的一时压力,应该不难。”
陈宫点头,叹道:“虎帅也知道是缓解一时,只恐一时之后,再难支撑。”
赵季决然道:“容得一时,也便够了。此番我军前往河北,正好和幽州公孙瓒对袁绍形成前后夹击的态势。公孙瓒纵然不敌袁绍,却也应该撑得住一时。以我愚见,与其援驰幽州去救公孙瓒。不如趁着袁绍和公孙瓒对峙之时,借机奇袭袁绍的后方。”
陈宫惊奇,呼道:“似如虎帅所言,莫非围魏救赵之计?”
赵季许诺道:“军师所言不虚,就是此计。我军此去,力求速战。借助军需一时缓解,正好用兵突袭。无需非要立胜袁绍,只迫了他从前线撤兵、救了公孙瓒,便是大功一件。”
陈宫了然,连连点头道:“不愧是虎帅,却事权谋思量有度。似如此,只怕这一战还要由你来打。换了旁人,只恐不能胜任。”
赵季道:“我既得温侯知遇之恩,理当厚报。今番幽州救援,自当驱驰。”
眼看赵季决然,吕布也是极为欣慰,许诺道:“似如此,只有辛苦虎帅了。但我听说,那张合自从上一次兵败孟津之后,便一直驻扎在黄河北岸。如今袁绍又与他增兵数万,他却只是固守壁垒、坚守不出。而我军想要奇袭袁绍的大后方,必然先行渡过黄河。只恐那张合非比寻常将领,不能立败。”
赵季拱手道:“前番我既能速败此人,今番定然可以将他再行擒获。温侯且放宽心,我自有计应对此人。”
吕布点头道:“似如此,也便只有辛苦你了。”
于是立许赵季,当即点兵两万,任由赵季驱驰。赵季拜谢,便辞吕布而去。不曾想刚刚离开府邸,迎面竟是一骑飞渡而来。
来人白马银枪,非是旁者,竟是那前番病重的赵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