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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欣还没来得及与浩哥儿和小歌儿商量附属空间的归属。
凤凌就向她扔来了一颗重磅炸弹——他竟然要求娶她。
王欣被他的这波操作给炸懵了。
“不是,你怎么会想到要娶我?”王欣疑惑地问。
心下暗暗决定,若他说是因为那天不小心撞在一起的事而娶她,她要不要再给他下个毒什么的,一了百了。
王欣以前看小说,最气那类宅斗搞阴谋的戏码。
比如某女看上了某男,某男却看不上她,之后某女就各种阴谋,或设计落水,或英雄救美的剧情,为报恩以身相许,然后某男不得不娶……
王欣每每读到这里,都觉得那是在报仇,而不是在报恩。
风凌该不会是因为自己给他扎针,看到了他的身体,或是意外跌到了一起,就想对她负责吧?
那他就该再看看脑子了。
凤凌微笑:“我心悦你。”
这一刻的他,褪去了一贯冰冷的外壳,像是冰雪融化,春回大地。
“啥?!”
王欣觉得自己幻听了。
凤凌耳后泛起红晕,微笑重复:“我心悦王小神医。”
他的神情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王欣震惊。
这还是那个别人靠近一点就能被冻成冰雕的冷面王爷吗?不会是被那啥给附身了吧?
凤凌欣赏地看着面前小姑娘惊疑不定的神色。
果然,她是不一样的。
若是别的女子,这时还不得欣喜若狂啊。
凤凌自那天被王欣撞倒后,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整整三天。
他原以为自己是厌恶女子的,除了他皇姐。
结果现在出了一个意外的。
他想到和王欣相处时的情形。
然后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喜欢和她在一起。
所以解毒后才不舍得离开。
她与他从前见过的所有女子都不同。
她很真。
她懒,怕麻烦,就明明白白让你知道,而不是像其他女子那样遮掩起来。
别的女子唯恐让人知道她的不完美,有缺点拼命隐藏。
而她,直接告诉你。
就,很轻松,很舒服。
喜欢和她在一起的那份从容自在。
就连喜欢小歌儿,也是爱屋及乌。
想明白这一点后,他再看到王欣,就觉得她哪哪都好。
现在,看着眼前王欣穿着一身烟灰色织锦长裙,明明衣服颜色很素雅,但他偏偏觉得她亮眼得让天地都失色。
凤凌转移了视线看向天空,强行压下自己跳动过快的心脏。
不能多看,再看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王欣却很冷静,听了这么煽情的话,心底没有一丝波澜。
“我们门不当,户不对,不合适。”
凤凌看了她一眼:“我怎么觉得你是怕麻烦,才……”
王欣挑眉:“你这么觉得也没错。”
凤凌胸有成竹地一笑:“那你嫁给我,才能最大限度地避免麻烦。”
凤凌给她例举嫁他的好处:“你嫁给我,除了母皇和皇姐,你就是西梁身份最高的定王妃,别人要找你的麻烦,也得掂量掂量有没有那个资格。”
王欣心思一动,这是不是意味着她不用向别人下跪了?
王欣抬头:“你的封地在哪儿?”
凤凌:“朔州,穿过长寿山就是,另外,这凉城,峪城及还有边城几个城池都是。”
王欣有些心动,但想起他不是伤就是毒,又有些迟疑:“但是会随时丢命啊。”
凤凌反问:“你怕吗?”
王欣一想,现在的自己还真不怕。
王欣沉默半晌:“你会回京城定居吗?”
凤凌摇头:“不会。”
王欣:“那我想想再答复你。”
凤凌:“……好。”
晚上,王欣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睡不着。
也不知躺了多久后,她轻手轻脚地爬起来,越过熟睡的小歌儿,穿上外衣,出了空间。
来到小院里。
今晚的月亮很亮,高悬于夜空。
小院的秋千椅上,有一个人影静静的坐在那里。
王欣走过去,问:“你大半夜不睡觉,坐院子里干嘛?”
凤凌声音很轻很轻:“舍不得睡。”
王欣:“……”
她走过去坐下,看着他的脸。
凤凌一瞬间褪去了往日的冷肃,眼神温和带着笑意,温润如玉。
王欣打量着他道:“说实在话,我原本没打算成亲。”
凤凌回望她:“那是不可能的,西梁律法规定,女子最晚到二十岁,如果还不成亲,会被官府强行婚配,否则每年都会被征收数量不菲的不婚税。”
这一点王欣在这儿两年,当然也是清楚的。
西梁因为建国初期的战乱,损失了不少人口,可以说十室九空都不为过。
而国家的发展,没有人是不行的。
开国皇帝凤熙帝为了繁衍人口,制定了这条律法。
所以基本上西梁没有女子到年龄会选择不嫁人的。
你不成亲,还会被人嘲讽嫁不出去。
走出去,就仿佛低人一头似的。
王欣以前并没有觉得这是问题,不就是不婚税么,她又不是交不起。
至于嘲讽,嘴巴长在别人身上,爱咋说咋说,反正除了病人,她也没兴趣见别人。
总不能病人一边求她治病,还一边编排她的不是吧?
想到这儿,王欣嗤笑一声,“交税而已。”
凤凌一噎,是啊,以王欣现在的名望,别的女子面临的那些问题,在她这儿全不是事。
谁敢看不起一个医术卓绝的小神医呢?
凤凌垂眸:“突然想跟你说说我以前的事,你要听么?”
王欣比了个请的手势:“你想说便说。”
凤凌仰头看着月亮,陷入了回忆当中。
良久,他低低地道:“我的皇父,是在我三岁那年不在的。那一年,我皇姐十五岁。”
王欣静静地听着,并不打断他。
凤凌闭了闭眼,接着道:“在我的记忆中,皇父一直待在凰殿,闭门不出。”
“他几乎不笑,却亲自教导我和皇姐。”
“每每母皇来看我们,皇父都避开不见她。”
“可是皇姐说,母皇和皇父原来是非常恩爱的,自他们成婚以来,十多年尽管只有皇姐一个孩子,可母皇仍就顶住了压力,硬是不广纳后宫,还封了皇姐为太女。”
“变故发生在我半岁的时候,有一天母皇下朝,带回了一个侍卫,就是现在的林贵君。”
“那天皇父去凤殿找母皇,发现他们两人在床上……”
凤凌一旦开始说,便一句一句,缓缓地说下去。
“母皇追出来,说是酒后乱性,发誓只此一次,绝不再犯。”
“但一月后却查出有了身孕,便封了那侍卫为侍君。”
“皇父大受打击,从此后自封凰殿,郁郁寡欢。”
“皇姐说皇父接受不了母皇的背叛,那时就已萌生死志,却因为外公和我们的关系,一直强撑着,但却不再与母皇见面。”
“即使病了也不宣太医,直到我三岁,他病逝前,才主动见了母皇,当着我与皇姐的面,只提了一个要求,让我与皇姐自择姻缘,任何人不得干涉。”
“自那以后,皇姐与我相依为命。”
王欣随着他的叙说,心情也逐渐沉重起来。
感情本就是多变的,何况这还是在帝王家。
但她不是当事人,并不能做评判。
凤凌停了一会儿,接着道:“在我十二岁那年,皇姐被母皇派出京公干。凰殿只余下我一个人。”
凤凌眯了眯眼,眼中厉芒一闪而过:“有一天晚上,我睡得很熟,他们买通了侍候的一个内侍,将我打晕绑出了宫。”
王欣心下一紧,十二岁,搁现在,小学没毕业呢,还是个孩子。
凤凌眉头皱了起来,拳头捏的“咯吧”响。
王欣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你若想起这些事便痛苦,不想也罢。”
凤凌一怔,慢慢松驰下来,“不,我想说给你听。”
王欣心下叹息,“你说罢。”
凤凌咬牙道:“我从昏迷中醒来,在一间破庙里。他们以为我没醒,我偷听到他们说要将我毁了,却不能要我的命。”
王欣奇道:“怎么才算是毁了?毁容?”
凤凌冷笑:“怎么可能?对我来说,毁容并不能影响什么,我又不继承皇位,毁容了,照样可以带兵打战,给我皇姐助力。”
王欣:“断手?断脚?打残?”
凤凌的眼睛渐渐变得赤红:“断手断脚怎么够?毒打,打残,哼……内心邪恶的人,奉命绑架了一个长得不错的小男孩,你说会做什么?”
王欣愣住,良久后呆滞的问:“你被他们……”
凤凌嘴角抽了下,“没有,他们想不到我会那么快醒来,还逃了出来。”
王欣:“哦……”
凤凌苦笑:“在半路遇到回城的安国公,他们才不敢再追。”
“回城后,安国公将我带去了府里,准备天亮后送我回宫。”
“但崔瑶雪却趁机命人在我休息的屋子里点了迷香,半夜溜进了我房里。”
“那时我们都还小,当然不能做什么,她就是要造成我们已有肌肤之亲的假象,好以此赖上我。”
“从我皇父去逝后,皇姐一直偷偷安排人教我习武,普通的迷香对我无用,我把她打晕后,又逃出了安国公府,后来遇上来寻我的护卫,回了宫。”
“但安国公却于第二日进宫,求母皇给我与崔瑶雪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