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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切美好可以定格,我希望能把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我无法预知未来,我甚至连下一秒会发生什么都无从知晓。
生活似乎很顺遂,定下了房子后,我又开始忙着联系装修公司,确定风格、选则设计,还有自己工作的事情,那段时间我忙的不亦乐乎。
一旦忙起来就觉得时间不够用了,充实起来的人生觉得每一天都有奔头,看着一砖一瓦慢慢成型的新家,即便很累我也很开心。
这一天,我给新家选定了卫生间的瓷砖花样,想着晚上回去跟唐诀商量一下房间的布置。到了晚上,唐诀久久未归。
本来今天我也是要给他送饭,结果他却拒绝了,说是晚上有应酬。这也是常有的事,我自然没有多想。可到了快十二点的时候,我坐不住了,给唐诀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无人接听。
就在我急的要出门找他时,唐诀回来了!
我以为他会醉醺醺的,结果却在他身上闻不出一丝酒气。
唐诀一脸凝重的回到房间,我的心一下忐忑了起来:“怎么了唐诀?”
好半晌,他才说:“你……搬出去一阵子吧。”
搬出去?我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搬回我们自己家吗?”我傻乎乎的问。
唐诀突然抬眼看着我:“不,你搬去你自己名下的房子里,我会过段时间公布和你离婚的消息。”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离婚!?唐诀是在逗我吗?
呼吸几乎停止了,我好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在说什么?”
我死死的盯住唐诀的眼睛,希望能从里面看出一星半点的破绽,但那双眸子黑的是那样的波澜不惊,仿佛在说一件跟我们无关的事。
我退后一步:“遇到什么事了吗?你别跟我开玩笑啊。”
唐诀就那样的看着我,仔仔细细生怕落下分毫,他说:“这是权宜之计……我怕我护不住你。”
我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是谁呢?你告诉我是谁!”
唐诀不说话,自顾自的开口:“明天一大早就走,等别墅装好了,你过些时间再搬进去,那样对身体好。”
“唐诀,你真的要跟我离婚吗?”我瞪起眼睛看着他,任凭眼泪不不停的夺眶而出。
唐诀淡淡的说:“只是权宜之计……”
我听到这里,并没有放下心来,心里还是一阵难言的苦涩和悲凉
我抹去脸上的泪痕说:“那我要带着孩子一起走。”
这一次,唐诀斩钉截铁的拒绝了:“不行。留在唐家,他们才安全。你只能一个人走。”
留下孩子,不要我?这是什么道理!
我再也忍无可忍,一巴掌扇了过去,唐诀却还是这样平静的看着我,看得我心里一阵绝望。
我知道,唐诀决定的事情是无法改变的。
我甚至在这一刻才悲哀的察觉到,真正风雨来袭时,我还是那样的无可奈何,我甚至连陪在他身边的能力都没有。
看着唐诀红了的半张脸,我又是后悔又是心碎:“对不起……”
唐诀一把将我搂在了怀里:“你好好的。”
我拼命的点着头,但我怎么能好呢?唐诀不在身边,我如何能好?
为什么会这样?
就像我瞒着唐诀,唐诀也有事情要瞒着我吗?
为什么就不能一直好好的呢?
我突然抬头,看着他说:“不如我们什么都不要了,我们离开这里!”
唐诀却笑了,像往常一样他揉揉我的头发:“来不及了,我需要没有后顾之忧,而你是我最大的软肋。”
所以,就要把我抛弃吗?
哪怕只是形式主义,哪怕只是权宜之计……这一刻我心里还是难受到了极点。
原来我努力了那么久,对于唐诀来说,我还是软肋。
顿觉双臂无力,唐诀还是紧紧的将我抱在怀里,我似乎有千言万语,但要开口时,一颗心又变得空荡荡。
我要说什么呢?
我要……怎么说呢?
天没亮,我就收拾好了我的东西,离开了唐家老宅。
我坐在车里痴痴的想着,这地方真的跟我八字不合,只要在这里就没有什么好事,或许当初我不该回来的。
心里还是闷的慌,我不敢跟两个鱼告别,生怕自己会当场情绪崩溃。
即便唐诀说这不是真的离婚,我心里还是涌起了无边的不安,这种不安像是随波逐流的落花,不知道前方在哪,不知道何时结束。
我叹了口气,开着车回到了我自己名下的小套房里。
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住过人了,自从我回到S市后就没有再将这里租出去,请了个钟点工来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我又去超市买了点必备的东西,正式开始了一个人的独居生活。
唐诀对我说,为了我和孩子着想,最好这段时间里都不要去学校看孩子。
想到昨夜的一切,我心里又难过了起来,再也没有收拾房间的兴致了,只草草打理了一会就匆匆离开去公司了。
现在只有工作才能让我暂时忘记这些事吧!
无论我怎么问,唐诀就是不开口,我也倔脾气的很,他不说我就不问了。别人家里是假离婚买房子,我们家是买了房子假离婚,这叫什么事!
一连投入工作了好几天,我似乎缓了过来,为了躲开S市的一切,我特地跑去了关真尧的剧组。
这样不用每天回那个小房子里,就不用每天去想唐诀为什么不回家了。
自欺欺人,也是种安慰手法。你还别说,有时候这办法挺有效的。
关真尧颇为不解,她围着我问了半天,说:“你到底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怪怪的?”
我手下三个艺人,关真尧跟我最久,我们的关系也颇有渊源。我一有不对劲,关真尧就能敏锐的察觉出来。
我笑着说:“没什么。”
关真尧又问:“你跟你家唐诀吵架啦?”
听到别人念出他的名字,我心里一酸,原本掩饰的很好的情绪又漏了一丝出来,浅浅的围绕着我的情绪,一时间沉闷起来。
关真尧只得撤退:“好吧,你既然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
我有多少天没有见到唐诀,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了?就连两个鱼给我电话的时候,他也不在旁边插一句嘴,就像真的要离婚了一样,这样的感觉很不好,几乎让我情绪始终都处在低潮状态。
我像是等着刽子手落刀的犯人一样,每天都战战兢兢的等着,等唐诀说的那个宣布,等自己情绪真的崩溃的那天。
我不断的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不断的安慰自己,然而这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终于,到了这一天晚上。
我一个人洗完澡,就躺在了房间的床上。
来剧组的这么多天,我几乎每天晚上都是这样渡过的,今天却不一样,电话响了!
我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拿起手机一看,却不是我心心念念的那个名字。
是洪辰雪的电话!
我无比惆怅的在心底叹了口气,故作轻松的接起:“喂?怎么这么晚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洪辰雪急的都破音了,她说:“你在哪呢?你还没回来吗?你看今天的晚报了吗?唐诀为什么宣布已经恢复单身?你们离婚了吗?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啊?”
这一连串的问题,像是一发发出膛的子弹,个个都命中我的心口,疼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缓了半天,才用微微颤抖的声音说:“啊,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