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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贵向来是在女人身上下功夫的。瞧见沈云玥又别有一番风味,是缤州女子所不具备的美。
他暗道:
怪道人人都说江南好。
让人迷恋的不是江南风景,而是江南一颦一笑皆要人命的女子吧。
“云夫人请说。本官一直以为江南女子温婉动人,也有云夫人这等豪放中透着一股小情调的女人?实在是让本官大开眼界。”
说话间,眼睛放肆的盯着沈云玥。
哈喇子就差留下来。
凌不弃面色一冷,沈云玥忙按住了他的手背。
在他手背上像小猫挠痒一样轻抚了两下。
压低了嗓音。
靠近凌不弃道:
“狗咬了我们,也不一定现在咬回去。等后面,狠狠一脚踹死它。”
凌不弃见她眉眼间带着不动声色的笑意。
便任由她演戏。
只记在心里,要好好的招呼杨贵。
“杨大人。我们虽说在江南铺子多、生意多,钱也多的没处花。”沈云玥摆弄了手上戴的镯子,“可我们是生意人,向来讲究合作共赢。”
“你那不是老鼠啃食,就是发霉的粮食。我们不敢买。”
“其二,贩卖到军队的粮食必须是最好的。这件事情恐怕也不成。”
“我们生意人向来胆子小。”
沈云玥低下头,微微抬起眼睛。
下死眼的盯着杨贵。
杨贵回过神来,哈哈大笑:
“生意人胆子小,又怎么会来缤州这种脑袋别在裤腰上的地方?”
“我看小娘子就会说笑话。我们缤州处在漠北和定州中间,又靠近沧河。不管陆运和水运都很方便,我这里再多的粮食都卖得出去。”
沈云玥摇摇头。
“不妥。沧河的码头不让外面商户走。”
“哈哈哈,你若是买了我的粮食自然是可以走的。”
凌不弃闻言,漫不经心的斜睨了一眼。
沧河的码头被莽山土匪把持住。
据说莽山有几拨匪徒,其中最厉害的人称丧彪老大爷。
瓜小鸟将杨贵的资料收集起来。
【宿主。杨贵的平妻是丧彪的妹子。】
丧彪?
沈云玥:“……”
【他要是丧彪,那我就是靓坤了。】
【看不出杨贵居然是个卖身的家伙。靠着他知州的身份,娶的妻子都有利于他吧。】
瓜小鸟不太懂人情世故。
【肥头大耳的,忒丑。】
凌不弃和姜毅都听明白了,二人皆是默默睨了杨贵一眼。
沈云玥明白杨贵有一批发霉的粮食砸在手里。
是看他们外地的商贩,一定要让他们吃下这一批粮食。
沈云玥不乐意当冤大头。
也不想让杨贵他们留在手里,万一真的送去军队岂不是出大事?
“杨大人。你这是让我为难了,没有其它粮食吗?”
杨贵料到如此,也不着急。
“有别的粮食,只是谭家的铺子已经预定了。”
姜毅想了想,开口道:
“玉台兄。我们此次买粮食是为了漠北的百姓和守备军。”
杨贵抬手制止姜毅再说话。
“不如先去吃饭吧。咱们边吃边聊,总得给姜大人接风洗尘。”
说罢。
他起身。
“来人,到桂香楼摆宴。”
“姜老弟,咱们走吧。”
姜毅气的心梗,没想到当年豪情壮志要为民请命的同窗,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凌不弃一直没说话。
他站了起来,“姜大人,咱们走吧。”
沈云玥自然是要跟上去。
她倒是要看看杨贵那老痰菊花能喷出什么味道的屁?
出了知州府。
几个人上了马车,不多时到了桂香楼。
杨贵的小妾早已经候着了。
她笑着迎了过来,“老爷。奴家听说桂香楼有一道新菜式,说是孝敬老爷的。”
杨贵向来重口欲。
闻言笑了笑,“好,就上新菜。”
那小妾笑着引他们往后面走去,凌不弃没有错过杨贵使的眼色。
他靠近了沈云玥。
喁喁低语:
“等会别委屈了自己。实在不行,咱们用强的。”
“缤州守备军人数众多,咱们也不过十几个人。能用钱解决的东西,就不要守着那点银子。”沈云玥低声道。
凌不弃一时之间愣怔了一下。
“你可是爱财如命。”
“钱是为人所用,千万别让人为钱所用。”沈云玥笑道:“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去还复来。”
“实在窝囊,咱们再不顾后果杀出去。”
凌不弃点头。
“好诗。”
“我喜欢的一位诗人所作。”
凌不弃提醒道:“唐宁作了这首诗。”
沈云玥:“……”
她是脸皮厚,没想到唐宁直接不要脸啊。
“不过十几岁,如何写得出这么宏伟的诗句。看了几座山,喝了几坛酒?更别说看透人生后想要用酒来消无尽的万古愁。”
“十几岁,何来的万古愁?”
凌不弃暗暗记住了沈云玥的话。
回头叫人写个飞鹰传书回去,让朝堂上的人找个机会质问唐宁。
他莫名不喜欢唐宁那种人。
姜毅落后了两步,离得沈云玥二人近了些。
“云爷。对不住了,咱们是花钱买粮食。搞得心里实在不痛快。”
“不痛快先憋着。”
随即。
凌不弃和沈云玥走到前面。
到了后院,径直随着杨贵进了一间屋子。
里面坐着一瘦一胖的男子。
杨贵哈哈一笑,指着瘦的像是弱不禁风的男子道:“这是谭家的二公子谭飞彘,这位是莽山上的好汉乌鸦兄弟。”
沈云玥:“……”
真要这样起名字……
那凌不弃可就是山鸡,姜毅就是包 .皮了。
第一次见面就把莽山的土匪请来。
可见杨贵没把姜毅放在眼里。
乌鸦长得人高马大,一个人占据了桌子的一侧。
扫视了大家。
“听说是江南富商,银子带足了吗?”
凌不弃坐在乌鸦对面,“银子是带足了,只是缤州没什么好东西。不如我们寻常吃的粮食,就连这茶叶都透着一股子陈年的味道。”
他嘴角噙着冷笑。
“看来缤州的东西上不了台面。”
乌鸦哈哈一笑:“看来这位爷脾气不好。”
沈云玥接过话来。
“我家夫君以前脾气太好,后来发现人一旦没有素质底线,这世界也跟着开阔了。”
“在我们缤州,向来都是男人说话,哪有女人插嘴的。”乌鸦蔑视的看了凌不弃一眼,示意他懂事点赶紧打发了没眼力见的沈云玥。
可凌不弃却安慰:
“抛开内容不谈,我夫人讲的蛮有道理的。”
乌鸦怒道:
“你们江南人也就一张嘴能嘚瑟?”
沈云玥贴心的回道:“这张嘴能骂遍天下无敌手。我劝阁下千万不要试,试试就逝世。”
那小妾看不过眼。
看不上姜毅的穷酸气,又嫉妒沈云玥的暴发户。
“云夫人,此话可不能乱说。知道这位乌鸦爷的爹妈是谁吗?”
沈云玥轻语:
“那又不是你的爹妈。”
“咋地?他爹妈脑子有病,你去吸走脑子里的积水?”
“比精卫填海还多的积水,我怕你吸不完。”
小妾叫嫣红,面色一变。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这个意思,你的人生有咻咻点意思。”沈云玥打了个哈欠:“我江南多的是银子,你们看不上有的是人看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