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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姚山,平南县。
战云密布,喊杀声弥漫天穹之上。
原本宁静安详的小城已经成为了血腥残酷的战场。
无数头戴白头巾的太央军不断冲击着城门,平南县的县令在得知太央军的消息之后就立刻开始加固城墙,城墙上刀枪丛立,不断有士兵将云梯上的太央军军士砍下,城下已经堆满了密密麻麻的太央军士兵尸体。
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敌军们,平南县县令程应辰擦了擦头上密布的冷汗,程应辰转向身旁的一名身穿黑蓝相间的皮甲,身上戴满各种银饰的魁梧男子,客客气气说道。
“梁土司,此战就有劳你与你的族人啦!”
男子极为高大,一米七的程应辰站在他面前也要仰视他,身上的肌肉犹如树根一样盘绕在他的身上,从那些衣服镂空的部位看到里层的肌肉就宛如巨岩一般,给人一种强大之感。
“程县令,无需客气,这群太央乱党既然敢祸乱西广,那我们壮族就不会放任不管。”
这名梁土司摆了摆手,豪爽回应道。
“既然那个自称天王的洪道全敢直接攻打城池,那我也是省了,我专门去寻找他们的功夫,现在让那个狗屁天王,见识见识我壮族儿郎们的勇猛!”这名梁土司十分不屑的说道。
“梁土司还是小心为妙啊!听闻这太央军上下个个不惧生死,十分难缠啊!”程应辰看到梁土司如此大意,不免多提了一句。
听到此话的梁土司也没有与程应辰争论什么,而是右手一招,一名身着蓝色大褂同样戴着各种银饰的中年男子从梁土司身后走出。
只见中年男子从怀中掏出一支穿云箭,对着天上就发射了出去,穿云箭在空中爆炸,一片彩色的花雨就在天上散开。
像是得到了某种信号一般,战场开始出现了异变,原本太央军的后方突然出现了滚滚浓烟,而攻打平南城的太央军像是得到了撤退信号一般,也开始有序地后退,就如同海水退潮一般,很快就远离城门了。
看着太央军的攻势变小,梁土司哈哈一笑,从近九米的城门楼上一跃而下,拿起那由三人一起才能抬动的漆黑长斧,跨上自城内拉出的一匹全身赤红,口生长齿的披甲战马,战马嘶鸣,直接冲出了城门。
除了这名梁土司外,还有数百名同样骑着战马的壮族骑兵跟随,由梁土司为箭头悍然冲向正因埋伏而有些措手不及的太央军。
由梁土司带领的壮族骑兵仿佛一把长刀直接划破了无数太央军形成的人潮,直直冲向太央军后方的军帐。
他们居然企图直接斩首敌军首领。
在这支壮族骑兵的恐怖冲击之下,太央军没有一丝阻挡之力,让其十分顺利地突进。
可随着梁土司不断靠近太央军大营,他突然发现冲锋遇到的阻力越来越大,与此同时原先冒着浓烟的地方喊杀声已经渐渐停息。
梁土司当即就发现不对,但是当他想往回冲时,一切都来不及了,周围原来软弱无比的太央军军士们像疯了一样死死缠住了梁土司和其手下的骑兵,让他们行动十分困难。
看到这种情况的梁土司岂能不知道自己上当了,之前的埋伏或许真的给太央军带去了一些困扰,但绝对不算大,而自己能够如此顺利冲到这里,绝对是太央军故意引他入瓮。
一股不妙之感充斥在他的心间。
“向我集中,我们冲出去!”梁土司一声高喊,四周的壮族骑兵闻言都纷纷向梁土司靠拢,开始凭借梁土司的勇武向往突围。
面对一个个悍不畏死向他们扑来的太央军的军士们,梁土司此时也感到一丝恐惧,但是很快来自在山林中长期生存和各式野兽搏斗的野性显露了出来。
梁土司此时眼睛也被血色填满,身后的骑兵们的眼睛也纷纷变成血色,一瞬间这一群人好像从人变成了择人而噬的野兽一般。
“杀!”
梁土司怒吼了一声,全力催动身下的战马,战马长鸣一声,整个人连同战马直接冲入人群当中,跟随的其他骑兵也是一一效仿。
不再顾忌战马的损伤和自身受到的伤害,梁土司一马当前犹如压路机一般无视前方的矛阵直接碾了过去。
整个矛阵在这种不要命的骑兵冲击下,开始被骑兵们撕开一条口子。
发现这一现象的太央军也开始进行应变,原本围困梁土司的圈子展开了一道口子,一支身披破烂战甲的队伍出现在梁土司等人面前。
这支队伍与其他的只穿着破旧布衣的太央军不同,这群身披破烂战甲的士兵眼中并没有之前那些太央军们的狂热,相反这群队伍眼中是一片冷漠。
在队伍最前面的是一个游侠打扮的男子,男子身形高大,体态修长,浑身肌肉极为匀称,其太阳穴高高鼓鼓起,眼中目光凝聚。
男子双手握住一把巨大的斩马刀,在腰间还挂着两把小巧的战斧,看着向他们冲来的梁土司,男子没有丝毫动容,双手抬起斩马刀,一只脚重重向前一踏,整个人犹如一张蓄势待发的长弓。
梁土司虽然已经看到前方的男子,但是已经被野性占据了身心的梁土司并没有在意眼前出现的队伍。
右手举起那边漆黑的长斧在空中轮出一道漆黑的残影,凭借着身下的异种战马与其达到三阶的实力已经可以爆发出接近四阶的强大的力量。
“轰”
兵器相接的巨大的声音响起,梁土司预想的一斧之下男子连刀一分为二的场景没有出现,男子不仅没有任何反应,反而牢牢地将梁土司的长斧用手中的斩马刀架住。
梁土司看着面不改色的男子,他的野性直觉告诉他。
“会死,一定会死,快走!”
一股发自心底的恐惧笼罩了他,但身为部族最强战士的骄傲让他强行压下内心的恐惧,长斧上的力量再次加强,就连脸都因为用力过度而充血,可以看出其已经全力发挥了。
感受着长斧的再次加强的力道,男子却依然是满脸冷漠,从出场到接住梁土司的全力一斧没有任何的改变。
“就这样吗?那你今日必亡于我罗大纲手上。”
冷漠男子第一次发出了自己的声音。
没等梁土司再说什么,那把巨大的斩马刀已经劈开长斧,将梁土司的长斧直接打落在地,随后斩马刀顺势一斩,一道蓝色刀芒从斩马刀上浮现,劈向了梁土司的脖颈。
梁土司看到那道蓝色刀芒,瞳孔紧缩,因为速度太快,他只来得及将右手横档在刀芒之前。
右手自刀芒处齐根而断,但也因为梁土司这一挡避免了自己落马而亡的下场。
\\\"杀,给我冲!”
被斩断一只手的梁土司,单手勒住马缰,直接掉头返回壮族骑兵当中,企图依靠手下的人数优势将这名男子围杀。
但是没有等这些骑兵冲向男子,男子身后的披甲战士也开始行动。
这些披甲战士都是手持与男子相似的斩马刀,一脸淡漠地迎向这些壮族骑兵,行动间没有丝毫停歇,仿佛面前的敌人只是一只待宰杀的猪羊一般。
壮族骑兵们都被野性控制,不时还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吼声,骑兵的冲击速度不断加速直接扑进了这支队伍。
高大的马匹连带人一起重重冲入披甲队伍中,一时间前排的披甲战士即是被马匹的冲击力撞飞。
不少的披甲战士都被马上的壮族士兵用长枪穿透身躯,在地上留下无数的残肢断臂,而在壮族骑兵冲过来时,也有数十人被斩马刀斩落。
随着马匹的冲击力消失,壮族骑兵们被围杀过来的披甲战士一个个很干净利索地拉下马来,随之便是四五把斩马刀的绞杀。
梁土司看着不断被击杀的士兵,整个身躯都在微微颤抖,土司一职多由各族的族长代替,这些士兵既是他的手下,也是他的族人。
不少人更是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如今这些族人却要因为他的鲁莽行为付出如此代价,他只觉得心中一阵阵疼痛。
梁土司阻止了还没有冲向披甲士兵的壮族骑兵们前进的步伐,因为他知道陷入那些披甲士兵的围攻之中的骑兵已经是必死无疑,他不能让更多人去送死。
梁土司捡起落在地上的长斧,那名男子看到此幕也没有阻止,依旧是一脸冷漠,只是淡淡说了一句。
“你今日必死于此处,死于我罗纲手上。”
梁土司环视四周原来的数百壮族骑兵如今只剩下五十余人,而且个个都带着伤势。可包围在他们附近的则是近千名披甲士兵,他们已经是没有任何机会了。
“各位族人,一切都是我梁平的错,今日我定带着兄弟突出去,兄弟们可愿意相信我!”梁平手持长斧对着其他那些壮族骑兵们悲壮地说道。
“相信!”壮族骑兵中有人回应道。
看向回应的人竟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堂弟,梁平突然一阵哈哈大笑,然后说道
“梁中云,如果我死了,你记得一定要把我的尸体带回族内。”
罗大纲再一次出口道
“我说过,你没有机会,你们都要死在这里。”
梁平没多说什么,直接甩掉已经破烂的战甲,显露出他的胸膛。
其胸膛上一只猛虎刺青环绕梁平整个身躯,猛虎刺青很逼真,其前爪前探的姿态让人一见就感觉脊背发凉。
此时的猛虎刺青正在发出莫名的光芒,原本黑色的的猛虎正在慢慢变为血红色,并且原来闭上的虎眼睁开了,一种血腥的意味不由自主流露出来。
刺青的主人梁平也在发生显着的变化,此时浑身肌肉向外膨胀,原本就有2米5的身高居然暴涨到接近3米的程度,之前流血的手腕快速止血,而持斧的手也变得格外粗大。
梁平的额头出现了一个隐隐的\\\"王\\\"字,看到这一幕无论是壮族骑兵还是那些披甲战士都是神色巨变,但是两者的表现是不同的。
壮族骑兵表现出来的首先是震惊,其后是悲伤。这种变身是族内一种恐怖的秘法,此秘法需要族中男子在成年时击杀一只虎王,然后再用其热血在身上刺下这种名为【血眠虎】的秘法图腾。
顾名思义【血眠虎】,此虎平常是沉睡的状态,但当其睁开眼睛时,世间的一切都将被血洗,这种秘法三年才能刻下一次,不仅刺下图谱时,受刺者有着巨大的痛苦,而且还有着巨大的副作用。
所有使用过【血眠虎】的人都会在一天后死亡,没有任何的例外。梁平如今是打算用自己的命来为他们杀出一条生路来。
披甲战士们则是先表现出震惊,其后是谨慎,原来被包围的披甲战士都是默默退后一段距离。
不仅这些披甲战士如此,就连原本有些不屑这些歪门邪道的罗大纲也开始谨慎起来了。
无他,梁平此时的状态实在太恐怖了,身下的战马已经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被压断腰部惨死当场,原来的长斧现在就像是一把手斧一般,整个人散发出巨大的威势。
看到这一幕的罗大纲的额头上也是出现了一滴冷汗,他此时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有必胜的把握了。
就在下一刻,梁平动了。
罗大纲丝毫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用斩马刀挡住要害部分。
就在一瞬间,梁平就出现在他的面前,巨大的斧刃重重斩在罗大纲的胸膛处。
罗大纲被这一击直接击退数十米,脚下有一条巨大的痕迹,可以看出梁平此时的巨大力量。
一口鲜血从他的嘴中吐出,此时的他目光死死盯着对方。
反手将斩马刀插入地上,双手拿起挂在腰间的双斧,双手交叉持斧,直视梁平。
速度极快的梁平再次袭来,斧刃不断劈砍,让罗大纲只能躲闪。
又是一记重击,将罗纲击退数米。
看着宛如野兽一般的梁平,罗大纲眼神闪过一抹厉色。
只听他再次用依旧冷酷的话语发出死亡宣言。
“我说过你今日必死,那就一定会死。”
罗大纲的双斧斧刃出现绿色的光芒,然后持斧双手向前重重一挥,两道绿色的斧形光刃自双斧飞出直击梁平。
看到此幕的壮族骑兵有人高呼。
“罡气!居然是罡气,此人起码有四阶中期的实力了。”
此时的梁平已经失去了大半的神智,面对这一击,没有任何的躲闪,直接用手中的斧头砍向那两道绿色的斧形罡气。
“轰”
一阵巨大的气浪连同无数灰尘向四周席卷而去
灰尘散去后,梁平的胸口处出现了两道交叉的巨大裂口。
“希望祖先不要怪我!”梁平短暂恢复神志,叹息一声,而后重重倒地。
对面的罗大纲此时也是面色发白,显然刚才那一击对他也是消耗极大。
而壮族骑兵们看到梁平就这样战死,也是纷纷再次举起自己的武器冲向披甲战士,最终杀死了数百披甲战士,最后一个壮族骑兵也被披甲战士击杀。
战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平静。
在太央军大营此时正有数十人在紧密关注这里,其中一人感慨出声道。
“真是恐怖的壮族啊!”
其余众人也是齐齐颔首赞同,显然梁土司和他的手下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