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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衣服女子先将刚刚洒在胭脂大瓷碗里的相思豆倒回来,然后才正式道:“现在开始玩了,姑娘可是准备好了?”
“嗯,好了,姐姐你一会洒的时候能不能慢点。”唐芦儿认真地点了点头,面上露出些许紧张。
“好,我会尽量慢点的,这本来也是规矩。”粉衣女子轻轻一笑,就伸手抓了一把相思豆,握紧,移到胭脂大瓷碗上方,然后才微微张开手,遂见她手心里的相思豆如雨般纷纷落下,瓷碗内即发出淅淅沥沥的声音,比雨滴清脆,也比雨滴急切。
不过是两个眨眼的时间,粉衣女子手心里的相思豆就全洒完了,白釉为底的胭脂大瓷碗内,一小堆红若血珠般的相思豆静静地堆在碗中央,红白相衬,煞是好看。周围莺语娇笑的声音逐一静了下去,一双双美目皆朝唐芦儿这看了过来。
“我猜,单数吧。”唐芦儿沉吟一会,然后抬脸一笑。
“好,小姚,把竹柄拿过来数一数。”粉衣服女子点了点头,就往旁吩咐一句,随即就见一位身着青纹比甲的丫鬟手里拿着一支一指粗,半臂长,前头略弯头的竹柄上前来。只见她将那胭脂大瓷碗里的红豆倒在桌上后,就拿着那竹柄仔细拨着那堆相思豆,两粒两粒地数了起来。
大家伙的眼睛都紧紧盯着那慢慢变成两小堆的相思豆,心里双双双地念叨着。终于,群众的意愿压倒了一切,那竹柄还未划到最后,大家就都已经数出来,最后剩下的是十粒红豆,这一盘是双数,唐芦儿输了!
“出师不利呢。”唐芦儿苦笑了一下,摘下左边的珍珠耳钉递给粉衣女子,心里暗道,幸好今天那柳夫人多送了一对耳钉,她还顺手给戴上了,不然真不好糊弄她们。
“运气不好而已,没准姑娘下一盘就赢回去了呢。”在大家或是掩嘴娇笑,或是出言暗讽声中,粉衣女子接过耳钉,随手往桌上一放,笑着道了一句。
“借姐姐吉言,那开始下一盘吧,还是姐姐来吗?”唐芦儿说着就趁机扫了周围的美人一眼,刚刚她输了那一盘后,这些女人面上的神色终于有些不一样了。又几位眼里竟明显露出几分失望,还有两位年纪看着稍大点的,自开始到现在,其面上的神色都很端庄,眼神亦是波澜不兴。似对眼前的游戏并不敢兴趣,但她们却又一直关注着,也不知意欲所在。
真耐人寻味呢,唐芦儿心头一笑,一堆女人抢一根黄瓜,还要指望她们能和谐相处,这算是男人永远不变的天真吗。
“姑娘是想换人?”粉衣女子说着又偷偷看了温夫人一眼,唐芦儿马上摇头道:“没有,没有,姐姐们随意,反正都一样,咱开始吧。”
于是又一把红豆被抓了起来,淅淅沥沥的声音后,唐芦儿猜的还是单数。周围顿时有人嗤笑出声,暗道这姑娘莫不是牛脾气,虽说这不是单就是双,但听她出口那语气,似有几分赌气的意思,呵,这下可有看头了。
只是,当那竹柄划下最后一道,留下唯一一颗红得刺目的相思豆后,大家都自动闭了嘴,好几个还偷偷看了温夫人一眼,而那粉衣女子面上的笑也不由勉强了几分。
“果然托姐姐吉言,这一盘我赢了。”唐芦儿顿时喜笑颜开,然后一双眼亮闪闪地瞅着那粉衣女子,“愿赌服输,姐姐可别舍不得哦,我就要姐姐身上的……”说到这,唐芦儿故意停了一下,周围一时间静得只听到呼吸的声音,唐芦儿将手放在桌上,支着下巴,笑得灿烂:“我就要姐姐身上的肚兜。”
这姑娘那清脆的声音刚落下,周围顿时连着发出几声嗤笑,正是刚刚那几个露出失望神色的美人。而粉衣女子刚刚还不及退下去的笑一下子僵住,只见她面上青一阵白一阵,就是迟迟不见动手脱衣。唐芦儿也不着急,依旧是那般一脸天真,笑意吟吟地看着。
自刚刚察觉到这堆女人各有矛盾后,她就放了心,且眼下看着竟还有人敢真笑出来,那就表明这里不是每个人都怕温夫人的,也不是每个人都希望温夫人能如意。因此她更加有恃无恐起来,借刀杀人嘛,借力打力嘛。唐芦儿暗道,咱可以不惜力,所以你们也要给点力才行啊,不然咱可玩不下去。
“夫人……”粉衣女子红着脸,咬了咬唇,就往温夫人那看了一眼,只是还不待温夫人开口,那两位年纪稍长,神色端庄的女人,其中一位就先开了口:“唐姑娘说的没错,愿赌服输,更何况此局是你们先开始的,若是输了就赖账,传出去后岂不是让人笑话咱王府合伙欺负一个小姑娘,别最后闹得王爷王妃面上都无光。”
她这话一落,唐芦儿几乎要忍不住抬手鼓掌,大姐你真是太给力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瞧人家这一通话,说得多中听,帽子给的多大,连王府的面子都搬出来的,王爷王妃的尊贵也抬出来了,谁还敢不听。
那女人说完,还特意看了温夫人一眼,温夫人只得勉强一笑:“穆姐姐说的是。”
这位穆妙仪只是位侧妃,在王府里的地位比她低一等,但是穆妙义却是王妃身边的人,且伺候王爷也有二十余年了,还为王爷生了一子两女,这么多年,一直就得王爷的敬重,再者穆妙仪的娘家在这香州城也颇具势力。还有跟穆妙仪站在一块的那位,也是位侧妃,亦同样是王妃的人。这两人在王爷心里的地位都有些特殊,且她们虽平日里多不管事,但只要管上了,就是她也不得不给几分薄面。
今日怎么就碰上这两老不死的在这碍手碍脚,温夫人暗骂了一句晦气,只是面上却是笑得温婉。
粉衣女子面色白了白,只好退到一边,叫上几位丫鬟仆妇上来帮她挡一挡,然后才不甘不愿地动手脱衣。虽说往日也曾这么玩过,但多只是脱下外衣罢了,而今,竟要她当众把肚兜脱下,而且还是输给一个没名没分的小丫头。粉衣女子几乎是羞愤欲绝,只是迫于温夫人之威,她又不敢不从,故此刻她简直是把唐芦儿给恨到骨子里去了。
唐芦儿接过那粉底折枝牡丹缎面肚兜后,还细细赞了一遍那上面的绣工。周围的女人神色各异,有人抿嘴偷笑,有人故意打趣那粉衣女子,有人则假意上前安慰几句。而温夫人,其面上的神色已是僵了几僵,她暗暗捏了捏手心,好个柳贱人,怕是早算出今儿这事,所以才弄了个不知死活的丫头来打她的脸!
唐芦儿没有忽略温夫人眼上的狠色,她心里无奈一叹,美女啊,这都是你逼我的,我要乖乖任你欺负,怕是连骨头都剩不下。我捡回这一条命不容易,可不能糊里糊涂的丢在这。
“下一轮!”见唐芦儿接了肚兜,温夫人即道了一句,语气里已隐隐带有怒意。
周围的美人心里皆明白,今儿这事,这姑娘怕是逃不过了。当然,没有人会为唐芦儿担心,她们只是琢磨着,这姑娘毕竟是王爷请进来的,还一进来又被安排在柳夫人手下,也不知王爷心里到底是什么意思,一会要真闹出什么事,得好好想想将自己摘干净才是。
那粉衣女子心里虽恨,但此时已经不敢再上前,夏日的衣衫本来就单薄,肚兜一除,光凭里面那件单衣及披在外面的薄纱衣,总有些春光欲泄的危险。温夫人倒也不为难她,随她退到一边,然后就往另外一位紫衣美人打了个眼色。
唐芦儿瞧了她们一眼,忽然就笑道:“这样一个一个来,太麻烦了,干脆你们几个一起上吧。”
此话一出,众人皆愣。就是那位穆妙仪也有些不解地看了唐芦儿一眼,心里不解这姑娘是什么意思。
唐芦儿数了数这一众美人,略一沉吟,即道:“就五个人一次吧,五盘同开,我猜中三次为胜。只要我输了,就一下子拿出五样东西,但若是姐姐们输了的话,只需每位姐姐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下就行,可好?”
温夫人眯了眯眼,冷笑道:“姑娘心思不小,才赢了一局,就想玩大的了。”
“既然要玩,那就怎么开心怎么来嘛。”唐芦儿呵呵一笑,说着就垂下眼往自个身上看了一眼,接着道,“现在我身上的首饰就只剩,嗯,一只耳钉,一支金钗,两朵纱花,唉呀,只要输了一局,我就得脱衣服了呢。”
这是挑衅,赤裸裸地挑衅!才赢了一局,就不知死活起来了,心高气傲的温夫人那吃得下这口气,再说今日本是她要教训人的,更不会允许反被对方给压住!
“行,只是姑娘到时可别后悔,否则……”温夫人气上脑门,特意留了后半句不说,然后即抬手直接点了五位美人上前跟唐芦儿开局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