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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力道大的惊人,顾言汐被打的晕头转向,半张脸火烧火燎的疼,仿佛冒烟了一样。
她捂着脸站在那里,是无措,是冤屈,是窘迫……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挨这一巴掌?
而她的丈夫裴锦程,视若无睹,甚至都不曾看她一眼,深邃的目光落在她旁边的萧子琰身上。
他在计较什么?她身边不该有其他男人吗?
呵!她被打了,他不闻不问,还计较她身边有没有其他男人,可笑!
“言汐,没事吧?”萧子琰低声问道。
顾言汐轻微摇了摇头。裴盛华是什么心态,她怎么会不清楚,在医院门口听裴锦娴说起的时候,她就知道会被打,但她还是来了。
她无愧于心,她不需要逃避。
裴锦怿见裴锦程迟迟不吭声,准备走上前,被冯玉莉拉住了手。他眉目间闪烁着坚定,睁开母亲的手走了过去:“爸,有话好好说,你动手做什么?这件事情,和大嫂没有关系。”
裴锦娴也插嘴道:“是啊,大伯你太不讲道理了,我和言汐认识很久了,我了解她,她不会害爷爷的。”
“如果真的是她,就不是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既然你也觉得不是大嫂,为什么要打她?”裴锦怿似乎很不甘心顾言汐被打了一巴掌,不屈不饶道。
“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不能保证跟她完全没有关系,她是最后一个见过爸的人,嫌疑最大。”裴盛华脸色很难看,眸中是隐隐的愤怒,“就冲着爸出事的时候,她跟其他男人在一起,就该打。”
“你都说了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那你为何还要动手?就算大嫂跟其他男人在一起,大哥还在呢,你何必多管闲事?”裴锦怿轻笑一声,“据我所知,萧先生和大嫂只是生意上的伙伴吧,在一起有什么不正常?难道父亲你生意场上就没有几个异性的伙伴吗?”
“你……”裴盛华被说的哑口无言,面红耳赤。
“锦怿,你太过分了!”冯玉莉责备说道,“他是你父亲,怎么能用这样的口气和你父亲说话。”
“对,他是我父亲,同样,他也是长辈,但长辈有长辈的样子!”
“那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应该让她打回来吗?”裴盛华咬牙切齿道。
“你是长辈,大嫂自然是不会打你,她不会对一个长辈动手。”裴锦怿舔了舔唇,以一种无所谓的态度说出了后面的话,“但是父亲,你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难道连一句对不起都不会说吗?”
“裴锦怿!”裴盛华七窍生烟,重重地一巴掌甩在他脸上,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走道里格外刺耳。
众人一惊。
顾言汐下意识的抓住裴锦怿的胳膊:“锦怿……”
冯玉莉急忙拉开裴盛华,轻声道:“有话好好说,怎么就动起手来了?”又看向裴锦怿道,“锦怿,你说话太过分了,还不给你父亲道歉。”
裴锦怿抬手擦了擦唇角的血迹:“我没有错,为什么要道歉?”
“你……你这个逆子!”裴盛华怒不可遏,还想过去动手,被冯玉莉紧紧拉着。
“锦怿,不管谁对谁错,你说这样的话就是不对,赶紧给你父亲道歉。”
裴锦怿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顾言汐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头感动万千。
她没有想到,她被欺负了,站出来为她出头的,不是她的丈夫,而是那个平日里没个正经的小叔子。
曾经,他一次次的救她的性命,如今,又为了她顶撞自己的父亲,可她……从来都没有为他做过什么!
从来都没有,一次都没有!
顾言汐心里,忽然升起一股说不清楚的情愫,是感动还是感谢,是欣慰还是悲伤,她分不清楚。
她只知道,有那么一个人,是她一直亏欠的。
顾言汐担心裴锦怿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事情来,就让裴锦娴跟去看看。
没过一会儿,抢救室的灯灭了,裴震元被推了出来,因为没有致命伤,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
被送到病房去时,顾言汐想跟进去看一看,被裴盛华推出了门外。
裴锦程没有管她,她一脸狼狈的站在门外,透过不太清晰的玻璃看着里面的情况。
萧子琰走到她身边,迟疑了片刻才道:“要不我们先离开?”
“子琰,你先走吧,我想在这里陪陪爷爷。”
“他们不让你进去,你留在这里也没有用,不如,我们去裴老先生出事的地方看看,或许可以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也可以证明你的清白。”
顾言汐看了看他,好似有那么一些道理。
现在这样的情况,她呆在这里也没有用,倒不如去找爷爷出事的真相,以证自己的清白。
两个人刚走几步,身后传来男人冰冷的声音:“站住。”
那声音似乎很有威慑力,让顾言汐不由自主就停住了脚步。
她没有转身,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裴锦程也没有走过去,双手插在裤袋,质问的语气让人听着很不爽快:“去哪里?”
“我总不能看着自己受冤枉而置之不理吧?”顾言汐的话,带着责怪的言外之意。
要说她心里一点都不怪裴锦程对她置若罔闻,那肯定是骗人的。
尽管他们即将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可至少现在是夫妻。
可她被冤枉,被欺负的时候,他一句话都没有,像个看戏的旁观者。
“是吗?”裴锦程的声音清冷如雪,“身边跟个小白脸,怕是很难专心做事吧?”
顾言汐转过身,恼道:“裴锦程,请注意你的用词。”
裴锦程冷冷一笑:“我的用词不对吗?可我读书少,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不如你教我一个高大上的用词?”
“你还是好好照顾爷爷吧,我会找出证据来证明……”
“滚回来。”裴锦程厉声打她的话。
顾言汐没有理他,转身往外走。
裴锦程大步跨过去,抓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扯,她一回身就被他钳住了下颌,紧紧地:“我在跟你说话,你是聋子吗?”
“放开我。”
“给我滚回去。”
“你应该还没有权利来限制我的自由吧?”
“还没有离婚呢,就迫不及待要跟野男人在一起了?”
萧子琰见此,试图解释:“裴先生,你误会了……”
裴锦程盯着顾言汐,冷冷打断他的话:“我们夫妻之间说话,没有你插嘴的份儿!”
顾言汐推开裴锦程的手,看向萧子琰道:“子琰,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我自己可以处理。“
萧子琰轻微点了点头:“好,你自己小心点。”再看了裴锦程一眼,转身离开了。
顾言汐不知道裴锦程到底想闹什么,索性也不理他,走到长椅上坐下来。
如果他只是跟他耗着,她也只有奉陪到底。
“小尹在医院外面等你,回去呆着。”
“我为什么要回去?”顾言汐站起身来,对视着他,“裴锦程,我是你的妻子没错,可我不是你的奴隶。”
“我何时把你当过奴隶?”
“那么,请你不要干涉我的自由。”顾言汐避开他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我没有害爷爷,我也不会害爷爷。”
说完这话,她愣了一下,她是在跟他解释吗?
她为什么要跟他解释?
他若信,她什么都不说,他照样会信。
他若不信,即便她再三解释,他依旧不会相信。
她何必多此一举。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裴锦程两条眉毛都蹙在了一起。
她为什么要解释?她以为他不相信她?她在为刚才他没有帮她的事情生气?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他的弟弟,在对待嫂子的事情上,可真是英勇啊!
顾言汐从医院出来,去了裴震元出事的地方,就是和她见面的那个公园。
那座拱桥下面是一个很宽阔的广场,广场边上是大概五米高于的台阶。
八旬老人从这里摔下去能免幸,可不是一般的幸运!
顾言汐站在台阶最高处,打量了一下周遭的环境。这个台阶不算陡峭,如果不是被人碰到应该不会摔下去。
那么爷爷,到底是怎么摔下去的?
如果爷爷是被人碰到的,那个碰到他的人,为什么不送爷爷去医院?担心赔不起医药费吗?
或者说,爷爷是被人推下去的?但谁会害爷爷?裴家在悦城的势力这么大,谁敢害爷爷?
当初爷爷找她谈话时,秦叔并没有跟在爷爷身边,他是怎么知道爷爷见的最后一个人是她?
顾言汐越想越不明白,明明只是一个很简单的谈话,为什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爷爷的出事,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
如果是人为,会是什么人?
目的是什么?单纯的想害死爷爷,还是为了陷害她?
可是为什么要陷害她?是谁要陷害她?
顾言汐用力跺了跺脚,早知道会这样,她就应该送爷爷回裴家了再离开。
“你不要着急,事情总是会水落石出的。”安静的广场上,忽然响起一道男人的声音。
顾言汐巡音望去,只见裴锦怿缓缓走过来,她微微一惊。
待他走到面前,她轻声道:“锦怿,你怎么会来这里?”
“等你。”裴锦怿的回答简单而明确。
“等我?”
“爷爷在这里出事的,你一定会来这里。”
“都是我不好,如果爷爷不找我,也许就不会有事。”
“跟你没关系。”裴锦怿负手而立,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你放心,我会帮你把凶手找出来。”
“你知道是谁吗?”顾言汐目光一转,有些丧气,“你看这地方,连个监控器都没有,怎么找呢?”
这个公园是很多年前修建的,不算很大,但也不小,以前有很多人过来散步,但自从另外一个大公园修建起来后,这里基本就荒废了。
裴震元之所以选这里,或许是因为这里安静吧!老人不像年轻人的思想,喜欢约在咖啡厅类似的地方,安静的公园才是他们的最佳选择,却不想……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放心吧!”裴锦怿十分的坚定,不知道是真的知道凶手,还是为了哄她开心。
“锦怿,谢谢你。”
“我们是一家人,应该的嘛!”裴锦怿耸了耸肩,又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出来了,“请我吃饭吧,我觉得我们应该大吃一顿发泄一下。”
“为什么?”
“因为你被打了,我也被打了。”
“嗤——”顾言汐忍不住笑了起来,“好,我请你。”
两个人一起吃了饭,裴锦怿提议去逛逛,顾言汐没什么心情逛街,就说先回去。
裴锦怿不好勉强,只得送她回去。
路过一家植物花店时,他停下车买了两盆栀子花盆栽给她。
“买这个做什么?”
“我觉得你应该适当的放松一下,栀子花香也许可以帮到你。”
“放松?”顾言汐捋了捋头发,“需要吗?”
“黑眼圈那么重,很多天没有安心睡觉了吧?”裴锦怿毫不犹豫的拆穿了她。
顾言汐尴尬的笑了笑。
之前都有化淡妆,但今天早上和裴锦程折腾之后忘记了,顶着两个熊猫眼溜达了一整天,真是尴尬。
车子到了小区门口,顾言汐抱着两盆盆栽下了车,裴锦怿非要送她上楼。
她不要他送,他就夺过她手中的盆栽,跟在她后面。
顾言汐赶不走他,只好让他跟着。
乘电梯到了楼上,顾言汐摸出钥匙打开门,客厅的灯亮的刺眼,裴锦程坐在沙发上抽烟。
顾言汐一抬头就对上了裴锦程墨黑的眼瞳,深邃的叫人看着害怕,仿佛一阵冷风从后背拂过,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