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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节:一石二鸟
步云感觉自己的拳头仿佛打在铜墙铁壁之上。
拳头上的筋骨传来的那股剧痛,他甚至来不及反应,孟木那看似无力的拳头,一拳回敬,便听到了闷响雷音还有骨头断裂的声音。
步云面庞近乎扭曲,目光骇然的望着眼前戴着青铜面具黑袍人,他未曾料到对方敢还手,这蛮荒土著居然敢对自己出手?
令他料想不到多少,孟木一拳打出后,旋即一巴掌又一巴掌的抽打在步云的脸颊上,只是一掌便将其打的头脑昏眩。步云几乎毫无还手之力,仅存的意识想要施展道法反击。可孟木就在他身前啊,焉会给他机会?
不到二十息的时间,步云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揍成了一头猪,他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红裙少女见到这一幕都惊呆了,待这被抽打成猪头的师兄口中吐出的鲜血溅到她红裙上才豁然醒悟过来。
“停手,我们乃是南州御渊宗弟子,你难道就不怕我宗门报复吗?!”红裙少女手足无措,可清楚自己的身份,一时间又不敢上前阻拦孟木动手,便只得报上名号。
李斋内售卖的小厮见到发生这一幕,赶忙派人去唤李道风前来。不过,这一层的护卫还是迅速聚拢了过来,只是这帮人刚拔出长剑,正欲呵斥时。孟木一只手揍着这步云,一只手取出自己的身份玉牌在这护卫眼前微微晃荡。
这些护卫那愤怒的神色刹那间熄火了,他们还以为有人在李斋内闹事,可见到闹事者是谁后,这些护卫不由都胆怯了。
近日来有着不少御渊宗的弟子前来李斋内购买必须的修炼之物,上头特地交代了莫要招惹这帮后生,很显然是大有来头的。
可这青面黑袍人,那玉牌上代表的身份,这些护卫大多数都是出自于少院内,焉会不认识上面的印记?
“我知道你是御渊宗的,但这和我揍这不长眼的家伙什么关系吗?”
“区区分宗弟子,居然就敢这般跋扈?你们掌尊古剑清当年见到我都需绕着走,你算个什么东西?”
“道爷近日来心情本就不爽,你还敢在这个时候来招惹我?”孟木揍的这步云只能发出微弱的哀嚎,那红裙少女早已吓的花容失色,后退数步,生怕孟木那拳头砸在自己的俏脸之上。
“记着,我乃少太院弟子拓拔臣,若有不服,可来少院寻我!”
孟木见到躺在地上犹如死狗般的步云,恶狠狠的望着那红裙少女,开口报出了自己“名号”。
并且不客气的解下了步云的储物袋,取出手帕沾了点对方的鲜血,这才心满意足。
“记住了,我乃少院弟子拓拔臣,区区御渊宗分宗再我拓拔臣眼里,算个屁?”
孟木走之前还故意恶狠狠的吓唬那红裙少女一番,对方花容失色,摔倒在地,清泪犹如河流般奔涌而出,显然遭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李道风很“意外”的没有赶来,这等麻烦事,还是让这两家自己处理,李斋如果干涉了会莫名其妙卷入漩涡当中。待孟木心头甚是开心的走出李斋时,马谡也鬼使神差的出现在他了屁股后面。
“主上,刚刚您的风采真的是让小的大开眼界。嘿,那李胖子搂着我大腿痛哭的样子您没看到。”
“还有,刚刚您揍的那小子我看的也是甚是解气。本想过去和主上您一起动手,可终究觉得这份快乐让您独享即可,所以就没敢过去。”
马谡拍起马屁来,可谓是天花乱坠,胡吹一通,总之挑好的说。孟木闻言,他太清楚马谡这种见利忘义的小人了,如今他已经没有了作用,孟木冷眼扫向对方,停住步伐冷冷道:“你跟着我作甚?明日的三百道玉,你如果凑不出来,后果自负。”
“还有,这几日内那二人的道玉你暂替我收着,待我需要的时候,自然会来找你索拿!”
马谡本来还一脸谄媚的笑容,顷刻间就露出了一抹尴尬,显然他没有料到。
自己这位主子翻脸比自己还快。
不过清楚自己得罪不起眼前的煞星,则是腆着脸,谄媚笑着答道:“是是是,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至此二人分开,孟木则回去了少院内。
对于孟木来讲,刚刚的一番动手,当真是让他心头甚爽,出了憋在心头的一口恶气不说,最重要的是一石二鸟。
说不定这御渊宗弟子真的头脑发热冲向少院内找拓拔臣要个说法呢?
关自己屁事,若真是如此,就当自己从拓拔臣身上收取的利息。
————
如他所料!
此事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李斋派人将重伤的步云还有那红裙少女送至了王宫内。
由于御渊宗乃是南州圣地,所以此次他们所有弟子尽数被安排在大楚乾成宫居住,为了让这些圣宗修士们满意,当朝太子刘长风亲自居住在此地照拂,并安排数十位姿色极好的宫女来服侍这些道基境的御渊宗弟子。
傍晚黄昏之时,太子刘长风与众御渊宗弟子在乾成宫大殿内正在观看歌姬起舞,众弟子更是把酒言欢。
不过,就在他们乐的开怀之时……。
宫廷内一名太监急匆匆到了太子刘长风面前一番耳语,神色更有慌张之色。
本还与众御渊宗弟子攀聊甚欢的刘长凤,面色凝重,低声问道:“确认?”
“那伤者半柱香之后,便会到大殿内。”
刘长风面色难看,望着此时此刻九名御渊宗弟子搂着姿色绝佳的宫女正寻得开心呢,居然出了这么一件事,当真是扫兴。
“停!”
就在其乐融融之时,刘长风那威严浓厚的声音响起,那正在乐师们停止奏乐,本在跳的惹人瞩目的歌姬们,也赶忙听下了动作,躬身站在宫殿内,面有惶恐不安之色,以为是自己惹来了太子不悦。
“你等先行下去。”刘长风微微摆手,乐师和歌姬行礼躬身齐齐褪下。
“诸位,可能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了。”刘长风面露歉意。
“何事?”那坐在次位的三云星袍的青年,淡漠的询问,一举一动皆有着难以掩饰的高傲之态。
“那唤作步云道兄惹了麻烦,被人……。”刘长风欲言又止。
话音刚落,数名军士抬着担架走了进来,红裙少女紧随其后,哭哭啼啼,梨花带雨。
待刚进来便噗通的朝着那坐在次位的淡漠青年桌上,痛哭流涕道:“许师兄,我和步师兄到那李斋内,本看重了一瓶破道圣水,却不料被一人强行夺走,步师兄见此忍不住那口气便和对方理论。”
“怎知,对方乃肉身修士,忽然偷袭便将步师兄打成了这般模样,许师兄替我等做主啊!”
本坐在那里和自己的宫姬玩的正是开心的御渊宗众弟子,如今见到那躺在担架,被揍的面目全非的步云,各个暗自运作修为将酒气排出,清醒之后,众人眼眸中皆露出了一抹怒意。
“何人所为,居然敢招惹我御渊宗?”
“难以容忍,对方可留下名讳??”
这些年少轻狂的少年郎们,顷刻间便犹如炮仗般,一点即着。
自从他们来到了大楚王朝,本就心高气傲,俯视此地修士皆是蛮夷的心态。
尤其是太子刘长风故意示好,这般款待他们,心中的张狂早就一飞冲天。
如今步云被揍成这般模样,他们与步云的关系倒谈不上多好,可皆是同门修士,他们忍下这口气岂不是会让此地的土著认为他们都是软柿子,可以随意捏揉?
那坐在次位上的青年,便是一行人的大师兄,唤作许柳。
许柳品茶时,眸光淡漠无比,见到自己的师妹这般模样,冷冷问道:“对方是何人所为,知道么?”
“他……他说,自己是少太院弟子拓拔臣,还说在少院内等着我们到来。所根本不把我们御渊宗弟子放在眼里,师兄,此事应当禀告给师傅,让他来做主啊!!”
“闭嘴!”忽然间,那许柳眸光泛起一丝寒意,一声呵斥。
这呵斥犹如雷霆之音。
那红裙少女目光顿时惶恐不安,收起了自己那副做作姿态。
许柳将手中的茶杯放到身前的茶桌上,目光望向刘长风,平静道:“殿下,我需要一个交代。”
“给我御渊宗一个交代。”
殊不知,那坐在首位上的刘长风闻言面色不变,压根没被对方的招牌吓住,反而平静答道。
“此子与王朝和少院无关,这拓拔臣单从姓氏来讲,孤想许兄已知道他的来历了吧?没错,正是北域第一大族拓拔家。”
“拓拔家也派来了数名家族俊秀,如今便落住在少院内。”
“许兄想出这口气,带着诸位道弟到少院内讨回公道即可,孤等不会掺合,毕竟是私人恩怨。”
“大师兄!”御渊宗众弟子们怒火滔天,把目光都齐齐望向了许柳。
这口气,他们忍不得,也不想忍。
“有太子这句私人恩怨就足以了。”
许柳开口时,言语平静望向屋外发现天色渐黑,不由平静道:“今日已是傍晚之时,明日清晨还望殿下派个人来,带我等前去少太院内,见一见那拓拔臣要个说法。”
“孤到时陪诸位许兄一起,亲自带路。”
“有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