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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宗门之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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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前辈信得过,我几人愿自毁双目,从此再不踏足周土,每日诵经念佛,也绝不找那少年麻烦。”

    对方磅礴的杀意,想必是今晚自己几人见过那少年,才想要斩草除根。

    燕临极尽卑微,能屈能伸,懂得审时度势是门主对他最大的评价。

    不然也不会让他屡屡带队完成极其困难的任务。

    这辈子,这是他第一次如此低声下气过。

    哪怕刚才面对衡门门主,都不落下风。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他想起了下山前大长老嘱咐自己的一句话。

    要不是数日前外事长老传音边境,勒令不惜一切代价,抢夺可能出现在周国的天物,今夜的自己也不会如此冒险。

    “我只相信死人。给你们半柱香时间处理身后事。”

    狐面人背过身去,根本不给商量的余地。

    事已至此,逃是没机会了,再哀求也只是徒增羞辱。

    燕临与燕墨交换了一下眼神。

    只见燕墨立刻将身后的包袱放下,取出一块白净的玉盘。

    小心地放在地上一番摆弄,玉盘上方的空气,渐渐扭曲了起来。

    接着将刚才收纳的小鼎放在玉盘中央,燕临见状,也从腰间也扯下一块紫玉,一并放了进去。

    紫玉上赫然刻着“临珊”二字。

    看见紫玉上的字后,燕墨的心弦也被拨动,坦然地将怀中那封还带着体温的信,一同放进盘中。

    只不过放信时悄悄用指甲划破食指尖,飞速写了几笔在信封背面。

    血红的“陆觉”二字,映入一旁燕临的眼帘。

    而信封上的“云珊亲启”,也让燕临微微一愣,随即释然的笑容也挂上了嘴角。

    一切做完,燕墨用手轻轻敲击玉盘侧边三下。

    空气扭曲得愈加厉害,盘中诸物,也跟着渐渐模糊了起来。

    片刻功夫后,东西都已消失不见。

    玉盘中央随即出现了裂纹,随着空间波动的消失,盘子也碎了一地,根本看不出原有的形态。

    师兄弟二人相视一笑,仿佛卸下了心中多年的重负。

    燕临站起身来,望向狐面人,朗声道。

    “前辈请赐教。”

    “不杀无名之人,报上名来。”

    “燕云宗燕临。”

    “燕墨。”

    “还有我燕鹤。”

    狐面人脚下的老者,咳出一口血,怒目道。

    “既然是燕云宗的外门弟子,我就没必要再留了。”

    话音刚落,燕临只觉得眼前一张狐脸闪过,脖颈处一凉,感觉整个人飞了出去。

    眼中的天空和地面在不断地旋转,不过身体并没有知觉。

    落地时才看见,自己的身子还直挺挺地站在那里,胸前一道微光一闪即逝。

    弥留之际的燕临才想起来,那道微光,大概就是下山前,大长老偷偷塞给自己,防身用的凝血符玉。

    可惜对方太快了,大长老赐予的符玉应该还没来得及反应。

    这一瞬后,他的思考戛然而止,永远地闭上了双目。

    其实燕临到死都不知道,这块凝血符玉,是大长老冒着推迟破境的风险,不惜损耗修为,用自己的精血炼制,足可以抵挡宗境武者全力一击。

    狐面人杀到之时,符玉已然感应到杀气启动。

    只是对手太过强大,瞬间就击穿了符玉被动形成的防御。

    就在燕临被杀的瞬间,几丈外的燕墨,也已身首异处。

    上半身还维持着出了出招的姿态,而滚落在狐面人脚边的头颅,双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狐面人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半截符玉,呈血色状,上面隐约有个眼熟的云纹。

    “是那个老鬼家的子侄么?可惜了,如果是提前催动,或许还能挡我一击。”

    不远处躺在地上的燕鹤,胸腔也已瘪了大半,了无生机。

    而就在此刻,千里之外的燕云宗一间密室内。

    一位端坐在蒲团上的白净男子,突然面色一阵潮红。

    双眼蓦得睁开,一丝鲜血顺着嘴角流下。

    运气调息数次后,男子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雕窗。

    皎洁的月光,洒进了屋内。

    “看来临儿他们出事了。这笔账,等我破境后再去算。”

    望着南方虚空处的男子目光阴沉,正是燕云宗大长老云默心。

    就在燕临等人倒下的时候,山丘上困住众人多时的青色罩子,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挤压了数下,随风晃了几晃,就消弭在空气中。

    三杆斜插在地面上的小旗,也在剧烈的抖动中,升腾出一股银色的火苗,很快地便把自己烧成了灰烬。

    见罩子消失,安诚也顾不得是不是陷阱,一个箭步冲向地上的小玉瓶。

    捡起后打开瓶盖闻了一闻,有些踌躇。

    他略一沉思,刚准备抹在自己眼睛上试试时,苏蘅冷冷地声音传来。

    “直接给长弦敷上吧。若药有问题,我不介意让夏国第一宗门三年内消失。”

    “门主,是您破了这个阵?”

    黄公度疑惑地望向苏蘅。

    “不是,这阵才刚起效不久,阵旗自燃,布阵者应该遇到了麻烦。”

    “门主所言极是。据老夫判断,本国境内能截杀他们的,不会超过五个。而当中四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难道是——”

    齐老插话道。

    “那还有一个呢?”

    一个一看就是刚入门不久的弟子,脱口而问。

    “齐轩,你今晚没喝酒吧?话有点多。那个人的事情,有必要再提?”

    仿佛触碰了禁忌,苏蘅冷冷地瞥了一眼齐长老。

    此话一出,齐长老脸色瞬间煞白。

    这是门主入门以来第一次,以本名叫自己。

    看到齐老噤若寒蝉的样子,苏蘅也觉得是不是自己说重了。

    沉思良久,她还是缓缓地开口。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还是告诉你们吧,毕竟是宗门之耻。”

    只见她顿了顿继续道。

    “七年前门内有个高手杀妻弃子,叛出了衡门,还带走了几件宝物。齐长老说的,就是此人。如果有人找到他的线索,重重有赏。”

    年长些的门众,听到姜蘅谈起此人,都不由得一阵唏嘘。

    而年轻些的弟子一听有赏,顿时来劲。

    “门主,奖励是什么?秘籍,功法,还是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