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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公子,这是鄙人的贴身信物。只要有本族商号的地方,凭这个都可以落脚休息,在一些商贸繁华的城市,甚至能当通关令牌用。”
令牌?
陆觉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块令牌,往桌上一扔。
“你一定见多识广,帮我看下这是什么?”
贾真好奇的拿在手里端详起来。
这,这不是夏国的通关令牌么?!
看到许呈震惊的眼神,贾真确认了自己判断没错。
许呈小心翼翼的问道。
“贤侄,这块令牌你是从何处得来?”
“哦,地上捡的。”
见陆觉并不愿意透露来源,许呈也不好多问。
“陆公子,据我猜测,这块令牌的所有者应该是夏国人,身份还不低,而且跟夏国第一宗门燕云宗也有关系。”
贾真恭敬的回答道。
看着许呈手里夏国的高级令牌,再联想到被人分尸的几位夏国高手,还有面前这个,衡门刚刚敲定的天选之人……
一道闪电划过许呈脑海。
难道!
难道陆觉中午,是故意不敌区区力士境的李藏,和昨天打不过门卫一样,就是为了掩饰自己的高手身份。
冷汗从许呈背后,密密麻麻地冒了出来。
“贤侄,这块令牌我和贾兄看到无妨,但平时你还是不要拿出来,免得有人看见借机做文章。夏国的奸细,那就是白花花的五十两,人心难测啊。”
从贾真手里接过确认了真伪的令牌,陆觉沉思了片刻。
“许伯伯下午还请留在县学,放学后我有事请你帮忙。”
“贤侄尽管来找我便是。”
回去的路上,一个大胆的想法,在陆觉的脑中已经酝酿完毕。
一进学堂,陆觉径直走过脸上涂着刀疮药膏的宁显,竟然主动把蒲团搬到宁琳旁,一屁股坐了下来。
宁琳一看是他,眼中有些许惊恐,也不说话,只是把头低下来看书。
陆暗嬉皮笑脸的说道。
“姐姐,我没有下午的书,能一起看么?”
宁琳不答话,一改昨日热情的态度,变得有些唯唯诺诺,还不时地将眼光偷瞄向宁显。
陆觉抬头看去,宁显正面露凶光,死死地盯着自己这边。
有许教谕撑腰,陆觉根本无所谓,潇洒地对视回去。
目光中不乏几分挑衅,看得宁显面色铁青。
尤其他脸上几道已经结痂的血痕,甚至狰狞。
就在宁琳魂不守舍的时候,陆觉已然悄悄将手掌,按在了宁琳的书袋上。
傍晚,宁府大院内。
一位身材窈窕的少妇,正笔直地跪在庭院正中央。
一旁还陪跪着的一位少女,正是整个下午都心神不宁的宁琳。
少妇正是宁琳的生母,唤作钟娘。
“钟娘,你生的好女儿。宁显在县学受了欺负不仅不帮忙,还找外人拉偏架。才十四岁就成了小狐狸精,这不是又勾上哪家公子了吧。要不要我跟老爷说一声,早早的把她嫁出去?”
堂上一位衣着华贵的妇人,端坐在正中央道。
“夫人息怒,宁琳还小不懂事,有什么做的的不对的地方,您尽管罚我就是。”
钟娘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后哀求道。
“哼,现在一副可怜相。不要以为老爷私下宠着你,你就能上天。一个婢女克死自己的主子,还趁主母怀孕,靠身子勾引老爷生下贱女,真是丢尽了宁家的脸。”
贵妇人怒目训斥。
大堂两侧虽然还坐着几位衣着华丽的妇人,但在贵妇人的淫威下,皆不敢言。
“大夫人,不关娘的事,是我担心哥哥有危险才去找许教谕的。”
宁琳鼓起勇气分辩道。
“哼,巧舌如簧。巧福,给我去打烂她的小嘴。”
一位侍立在旁的老仆,望向跪在庭中的母女二人,有些犹豫。
他心里感慨,老爷近年身体不好,此刻正在安州别院养病。
今晚可算让大夫人逮到机会,钟娘母女二人,怕是难逃受罚了。
“巧福,还愣着干什么,要我亲自动手么?”
老仆只得蹒跚地走到二人面前。
“钟娘,六小姐,对不住了。”
宁琳抬起头,目光坚毅地环视着堂内并没有帮忙求情的众人。
自小所受的冤枉和委屈,已经不计其数了,也不差这一次。
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旷的院子里啪啪响起,却始终没有听到一句求饶的声音。
几十个巴掌过后,原本跪得笔直的少女,终于撑不住,慢慢栽倒在地上。
“够一百个了吗?泼醒了再打!”
贵夫人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恨恨的说道。
自己宝贝儿子脸上的伤,可不是让下面的娘俩受几个巴掌就能抵消的。
站在一旁的宁显,一回来就向母亲添油加醋的哭诉。
本来只是想教训一下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妹妹,但看到她被打成这样,也有点于心不忍。
以往母亲动怒,只是将她们关几天禁闭不让吃东西,稍加惩戒。
这次自己破了相,没想到竟然让母亲如此大发雷霆。
堂内其他的姨娘们看到刘夫人如此盛怒,也不敢劝,只怕火上浇油。
宁显刚想开口向母亲刘夫人求情,却被猜到他心思的母亲,用严厉的目光狠狠地瞪了一下,吓得不敢不言。
“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连个乡巴佬都打不过,以后怎么撑起宁家这份家业?还有赵义,你这保镖,是不是不想干了?”
说完刘夫人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硬塞在站在一旁的赵义手里。
“宁显脸上被划四道血印子。你给我在这二人脸上,也划四道一模一样的,只许长不许短。”
送完宁显回来的赵义,战战兢兢站在一旁准备受骂,没想到刘夫人来这一出。
这个婆娘,是怕脏了自己的手,要别人做恶人么?
这欺负母女俩的名声传出去,以后还怎么在朔风城大街上混了?
宁老爷回来要是知道,不得把自己脑袋拧下来当夜壶用。
赵义忙满脸堆笑。
“刘夫人,我只是一个外人,本来在这里已经不妥,您这是行家法……”
“东四街收租的老吴,这几年身体越发的不好,我正寻思着找个得力的人选。”
贵妇人端起了茶盏,漫不经心地拨弄了几下茶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