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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行,血气的增长全靠食物的滋养,若是吃不好,你的武道修为恐怕不进反退了。我给你的那些银子呢?”王琳道。
“俺爹说,那些银子要留下来给我和弟弟娶媳妇,不能乱花。”王大牛道。
王琳微微错愕,但前世的经历让王琳也能理解他父母的想法,这一刻王琳深刻的理解了万山河那句“穷文富武”,若是饭都吃不饱,武道修炼提升就是个笑话,修炼的过程就是靠食物滋养气血,通过炼精化气、熔炼灵气,进而靠武道秘籍不断的突破人体极限。
王琳有种感觉,身体达到极限,必然会走向超凡,应该和修仙之路殊途同归,但若是像王大牛这样的,过了修炼武道的年龄,气血开始衰减,结局必然是泯然众生,这样的武道奇才就浪费了。
但王琳也知道,在青桑村,无论是平民或者是佃农并不富裕,村后绵延五六公里的山体上生长着几千株的桑树,可以养蚕抽丝换取银钱,但这些桑树大部分都是王琳家的,其它农户即便有点,也都划到了王修源名下,毕竟王家有举人、秀才,可以减免赋税。
王大牛家属于佃户,没有自己的土地,每年为王琳家打工,也只能勉强填饱肚子。农闲时间上山砍柴、下河捞鱼、进山打猎贴补一点家用。
“大牛,我们去青桑山走走!”王琳沉思片刻道。
“好!”王大牛一如既往的听话道。
“你去找翠婶要些盐、花椒佐料,回家带上你家的鱼篓、柴刀。”王琳道。
“少爷,隆冬季节很难抓到鱼,带鱼篓干什么?”王大牛不解道。
“让你带你就带!”王琳道。
“是,少爷!”王大牛点头,转身飞奔回家去了。
青桑山上的积雪还没有融化尽,但一条通向山里面的崎岖小路上的积雪基本都融化了,主要村中上山砍柴的人不少,踩出一条泥泞的道路。但按照青桑村的习俗,新年这一天都不会干活的,传言说这一天干活,会一年受穷。
王大牛很快就回来了,背着鱼篓,鱼篓中带着柴刀。王琳当前行走,速度很快,衣袖飘飘脚尖点到泥泞路旁干净的青石上,身体就轻柔的飘飞起来,快速的朝前飞驰,要是青桑村的人看到必定大为吃惊,在他们眼中,王琳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如今已然已经是武道高手了。
王大牛早就知道王琳武功非凡,他有点羡慕的看着王琳,也知道王琳在考他,用尽了全力追赶,如同一头笨牛在泥泞的路上奔跑,泥浆飞扬,声势浩大。
两人很快就冲到了青水湖旁,青水湖面覆盖着一层坚冰,只在和山涧接口处有坚冰融化,露出了潺潺水流。
这一路奔跑而来,王大牛气喘如牛,王琳观察一下,不由得心生感慨,食物营养对武道修炼影响之大超乎想象,若没有食物精气支撑,气血匮乏,很难在武道上进步。
比如,王大牛先前跟着自己,每天有肉吃,气血粗壮,但回来这段时间每天吃糠咽菜,气血明显已经匮乏了。按照他的性格,肯定也不会主动提出要吃肉,但以他家的情况,以他的食量必定是吃不饱的,在默默忍受饥饿中必然导致血气衰退,武道修为必然跌落。
王琳家虽然也不是很富裕,比不上郭北县陈标、张林玉、高尚这样的商贾世家,但每顿饭起码有肉食,白面、米饭能管饱,能保持王琳的气血不亏。
“轰!”王琳轻飘飘的踏上坚冰,在湖面走出十几米后,一拳陡然轰向冰面,在距离冰面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罡气就喷薄而出,瞬间将冰面轰开,露出了一个大洞。王琳接着连续出了三拳,彻底将这一片坚冰轰碎,露出了一片水域。
“唔!”此时王大牛已经是目瞪口呆,短短时日不见,王琳修为已经踏入了小宗师境界,可以真气外放了,这让王大牛羡慕敬佩至极。
“大牛,将鱼篓用绳子系着吊入水下,我们抓只青鱼出来烤着吃!”王琳招呼王大牛道。
“少爷,早知道你要抓鱼,我提前带点饵料过来,现在没有饵料如何会有鱼进入鱼篓;而且,青鱼性子狡猾,很难抓住,在我们村只有癞子阿公能抓到,但即便运气极好,一年也只有在秋季才能抓上来数条。这鱼肉细腻、鲜美,即便在郭北县也是很有名的,据说比青江鲤鱼还好吃,一条一二斤的就能在郭北县卖上十文钱。
我也就是远远的嗅到过这鱼的味道,我们家那条巷子那个寡妇家做过几次,香味飘荡得整条巷子都是香的,听村中那些娘们说,那都是癞子阿公晚上偷偷给她送去的。嘿嘿。”王大牛边说边低声笑道。
王琳微微一笑,心中有些苦涩,若王大牛这样下去,多年后和那些整年劳作的村民没有什么两样了,娶个媳妇、生两三个娃,一辈子也就这样了。跟着自己学的那些武功底子也会在生活的煎熬中彻底磨灭。这也让王琳想起前世的自己。
“按照我说的,将鱼篓放下去!”王琳并不多解释,向王大牛道。
“是!”王大牛不敢违拗王琳,将鱼篓用绳索系着放入了破碎冰层后的水中。
“大牛,去砍些干柴来!”王琳吩咐着,走到了湖边峭壁下,一处干燥的巨石上盘腿坐下了。时间不大,王大牛扛着一捆干柴来到了这里,王琳从衣袖中掏出了火捻子,将干柴点燃。
“嗯,去将鱼篓提出来,我们开始烤鱼吃!”王琳吩咐道。
“是!”看着王琳随意的吩咐,王大牛不敢违拗,但仍是将信将疑的沿着坚冰窟窿将绳索拉起来。
“唔!”当鱼篓被拉出水面的瞬间,王大牛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鱼篓中两个活蹦乱跳的青鱼,如梭一样优美的身躯,脊背如同上了青釉泛着一丝青色的光晕,关键是一个都有一尺来长,少说也有四五斤,两个几乎将整个鱼篓填满了,真不知道是如何进里面的。
王大牛满脸疑惑,一向以为对王琳知根知底的王大牛此时心中再也没底了,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少爷神秘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