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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么?”九方秋荻满不在乎道:“有公子哥哥在,我才不怕什么大罗天呢。”
空桑昊和太甲予面面相觑,这里只有他们两个知道傅宸雪很可能是传说中的神秘帝子,如今得知傅宸雪身怀诛神弓,更加证实了他们的猜想。
空桑昊远眺神城方向,问道:“荻儿,你很喜欢那个人,是么?”
“什么?”九方秋荻心如鹿撞,脸颊飞上两朵红云,娇羞道:“父王,您说什么?女儿听不懂……”
空桑昊收回目光,慈祥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笑道:“父王知道你喜欢傅宸雪,不然你不会如此维护他,对不对?”
“父王,我……我没有,女儿……女儿……”九方秋荻万万想不到父王会这么直白地问她这个问题,脸颊滚烫欲燃,恨不能一头钻进地缝里,期期艾艾说不出话来。
“是么?你若不喜欢他,父王就派人杀了他。”
“啊?不……父王,你千万不要伤害公子哥哥,他是好人!”九方秋荻以为空桑昊又要与傅宸雪开战,登时花容失色。
“只是好人这么简单?”空桑昊与太甲予相视一笑,无奈道:“傻丫头,那个小子控御十万伥神,战力逆天,父王拿什么去杀他?不过是说说罢了。”
“公子哥哥对荻儿很好,荻儿……心里很喜欢。”九方秋荻低下小脑袋,声音越来越小,犹如蚊蚋。
空桑昊沉默半晌,像是下了决心,毅然道:“荻儿,你还是回到傅宸雪身边吧,有他保护你,父王很放心。”
九方秋荻大惊:“父王,你还要和公子哥哥开战么?”
“不,父王的敌人不是他!”空桑昊摇摇头,眼神前所未有的冰冷:“有人背叛天羿族,必须付出惨重的代价,我身为神主,绝不能让族人的血白流。”
“咳咳……”太甲予咳嗽两声,说道:“少主,神葬之野一战,十万神族大军死伤过半,战斗力和士气跌到谷底。而芈九歌逃回神都后,势必与香妃勾结,联络六大禁地,兵势雄浑,难以力敌,我们还是另谋良策才好。”
空桑昊长叹道:“话是这样说,如今情势危如累卵,我们反成了丧家之犬,除了拼死一战外,还有什么办法可想?”
“这个……”太甲予看看九方秋荻,刚想说什么,一个那伽龙神卫匆匆跑上来:“禀报少主,太卜大人求见!”
“太卜叔叔?”空桑昊神情大变:“香妃谋逆,神都沦陷,太卜叔叔是怎么逃出来的?快快带我去见他!”
听说太卜赫到来,太甲予和九方秋荻也激动万分,跟着空桑昊跑出去。
“太卜叔叔……”远远看到那个一身白袍的老人,空桑昊三步并作两步走,迎上前心疼道:“太卜叔叔,你这么大年纪不留在神都静养,来这个苦寒之地做什么?”
太卜赫看他一眼,淡淡道:“少主不知道神都沦陷了么?”
“这个我自然知道……”
“这么说少主是要老夫附逆作乱么?”
“这个当然不是,我是担心……”
太卜赫摆摆手道:“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担心我的身体,可与神族存亡相比,个人的生死又算得什么?”他把目光投向与太甲予联袂而来的九方秋荻,目光柔和下来,微微笑道:“这个小丫头终于肯回来了吗?”
九方秋荻跑上来,一把抱住太卜赫的胳膊,撒娇道:“太卜爷爷,荻儿天天都想您呢。”
“天天想我?”太卜赫大笑道:“你个鬼灵精的丫头,就会说好听的话来哄骗我,要是想我为什么不回来呢?”
九方秋荻一时语塞,嗫嚅道:“太卜爷爷,不是我不想回来,是因为……因为……”她看看父亲,脸色一阵黯然,没有说下去。
太卜赫摸摸她的小脑袋,安慰道:“爷爷知道你心里委屈,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与空桑昊等人走进大帐,坐下来,有军士奉上茶水。
空桑昊迫不及待问道:“太卜叔叔,神都的情况如何?”
太卜赫的脸色沉下来:“神都沦陷,妖孽横行,香妃与太玄臧之流大肆拘捕屠杀忠正之士,株连无数,流血漂杵,能好得了么?”
“贱人!”空桑昊怒不可遏,一掌拍下去,玉座的扶手碎成齑粉,玉屑四下迸散。
众人大惊,太甲予劝道:“请少主暂息雷霆之怒,事已至此,还是先听听太卜大人的禀报,再作打算。”
“此番回神都,拿住那帮逆贼,定要碎尸万段,方解我心头之恨。”空桑昊攥紧拳头,骨节嘎吧作响。他突然想起什么,急问道:“神城沦陷,秋浓逃出来了么?”
“逃是逃出来了,不过又被香妃抓了回去。”
“什么?”空桑昊大惊失色,一颗心沉到谷底。
空桑秋浓聪慧温雅,美冠诸天,从小到大,空桑昊把这个妹妹当眼珠子一样护着,不忍见她受到任何伤害。当年秋浓出事,他这个做哥哥的最伤心,虽无法改变父亲和长老会的决定,仍竭尽所能维护妹妹,不然,空桑仙子恐怕早就被投进了恶罗之狱。
“太卜叔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请您讲得明白些!”
“香妃叛乱,我料到她会对秋浓不利,提前和秋浓逃离神都。可惜我们还是晚了一步,刚出神城就被阎摩罗神卫追上。我们寡不敌众,秋浓落入香妃之手,止有老夫一个人逃了出来。”
空桑昊暴跳如雷:“这个贱人居然敢动秋浓,她想干什么?”
太甲予道:“香妃心机诡诈,无非是拿秋浓郡主要挟少主,让你投鼠忌器,听她摆布。”
“妄想!”空桑昊眼中喷火,怒道:“她敢动秋浓一根汗毛,我绝饶不了她!”
太卜赫道:“少主不用着急,正如太甲大人所言,香妃抓走秋浓,是为了迫使你屈服,暂时不会伤害她。眼下最大的麻烦是六大禁地与芈九歌联手,在太初神山下陈兵百万,以少主如今的兵力想扭转局面恐怕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