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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族的势力越发强大,青山城愈加雄伟,客居在鸿胪寺中的贝飞鸿,他常常对着雄伟的青山城发呆。每一次发呆以后,他就会去一趟青山学宫。
他从来没有去过大可汗府,但大可汗给了他充分的信任,他在青山城、在人族的地盘之中可来去自由。
假如他愿意,他可以自行北上,甚至可以带走妖狼世子琅风劲,但是他没有这样做。
一方面现在人族的力量越来越强,妖狼很有必要结交人族;另外一方面将琅风劲放在青山学宫绝对比放在草原上要好。
虽然他有所耳闻,琅风劲和其他一些孩子都成了人族小子杨轩的跟班,但是他根本没有在意这些。
他只是觉得人族的大可汗、大将军等大人物对人族这个孩子宠溺得有一点过分。这孩子很是邪性,总让人有一些不放心。
他问过琅风劲怎么看妖夜和杨轩的关系,怎么看杨轩的时候,琅风劲说:“我见过很多人,只有杨轩没有种族观点,他可以一视同仁的对待各族。妖夜在杨轩那里得到的好处超出想象。“
贝飞鸿想了想有一些不认同,他问:“杨轩不也是一个孩子,能从他那里得到什么好处?”
琅风劲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说:“这事情或许要过很多年后才能知道,妖狼要兴,会兴在妖夜身上,不会在我身上。”
他说得很认真,贝飞鸿严重觉得杨轩可能是邪教小头目。
但贝飞鸿没有再问,琅风劲今年已经十五岁了,他自然有自己的判断。
“神明,其实也不是高不可攀,不可战胜。”琅风劲说。
贝飞鸿觉得琅风劲的想法非常危险,琅风劲一句话打消了他的顾虑:“杨轩有一句话说得好,‘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神明这样腐朽下去,总会有一天被诸天万族给抛弃的,这是他们的行为注定了他们的结局,但是如果因为这样而忽视他们的力量和能力,那么我们就会败都很惨。”
贝飞鸿点了点头,他对琅风劲是放心了,这认识很清醒也很深刻。
相国夏奉来见贝飞鸿,他劝贝飞鸿说他已经离开了妖狼太久了,大可汗说他可以带琅风劲回草原省亲。
贝飞鸿没有马上回答夏奉,他想了好几天才做出决定,他让琅风劲回到北栾城省亲,而自己则还留在青山城。
一时间大荒震动,人族允许妖狼世子回妖狼的领地,那就意味着人族已经彻底掌控了妖狼,妖狼也接受了这种掌控。
琅风劲虽然年少,但是风采过人,和他一起到了妖狼的北栾城的,还有传说之中的被人族在蒙山得到的孩子。
妖夜非常沉稳老道,不卑不屈,丝毫不失礼节。传言之中他父亲为安平侯的另外一位私生子,他是因为得到了神明的祝福而长成少年,实际年龄不过三四岁罢了。
他没有拜会妖立言,但是却祭拜了妖狼的妖氏祠堂,认祖归宗。安陆侯非常高兴,他知道安平侯那天晚上不顾一切的去了蒙山的原因,也知道王者出蒙山的传言。
他接见了妖夜,妖夜天生有着一股让人亲近的气息,他不由自主的问了妖夜一句:“假如人族和妖狼再发生冲突,你觉得你是站在妖狼立场还是人族的立场呢?”
“妖狼是我族人,人族对我有养育之恩,”妖夜很认真的说,“完全站妖狼或者完全站人族都不可能,怎样能避免生灵涂炭,我就怎么做吧,妖狼和人族,甚至诸天百族,假如相处方式得当,是可以和平的。”
安陆侯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妖狼世子和妖夜辞别了妖狼族长安陆侯回到了青山学宫,人族大可汗宣布不再以质子身份对待妖狼世子。
妖狼世子可以来去自由,贝飞鸿名义上是陪伴妖狼世子的,他留在青山城,尤其住在鸿胪寺就名不正言不顺了。
他辞去了妖狼大将军之职,安陆侯授他为“世子伴读“,专门陪伴世子学习。
妖立言正式成为妖狼大将军,他立法度,治军严厉,撤裁冗员,妖狼兵精将强,人族虽强大,但是并未作出染指大草原的想法,与妖立言的存在有很大关系。
传言贝飞鸿对世子评价妖立言说:“治军,某远不如妖大将军;然两军交战,调动资源,诡计百出,妖大将军有不如某。”
他没有自夸,妖立言也赞同这一观点,他对人解释说自己为什么要严苛治军,他说:“某之才,远不如贝大将军,法度严苛,勉强可有一战之力,如法度松弛,某必败无疑。”
人族将重心放在极寒川和星宿海中,他们驱散了魅灵,与那里的魅灵妖魔大战,要将这一片苦寒之地改造成适合人居的地方,神明默许了人族到那些他们力量到达不了的地方开疆拓土。
青山学宫的学子,有很多人跟随着人族的军队征战,在战场上,他们受益匪浅。
青山学宫洪祭酒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人,他见多识广,他决定提炼修士修炼的体系。
青山学宫的学子和老师们都忙碌了起来,为洪祭酒制作算筹。
而杨轩只是看热闹,这事情在天庭之中早就有人做过了。
鬼哭神嚎,天雨血,电闪雷鸣,巨大的算筹顷刻化作灰尘,青山学宫之中,仿佛是世界的末日。
洪均一身破破烂烂,从尘埃之中走了出来,他眼睛之中,有一道道金光闪耀,仿佛两颗小太阳似的。
他眼睛早就瞎了,但是这一刻,他不光看到了青山学宫的弟子们,他还看到了很多他以前没有看到的东西,他仿佛可以看清大荒,看清天下。
梵音响起,是神灵的虔拜,是神魔在诵经,是天地之初始的道音。
他的身体徐徐升起,有千百神魔在他身边飞舞,有万千鬼怪在他身边闪耀,仿佛想撕碎他,吞掉他。
他仿佛万法不侵,神魔鬼怪无法靠近他,他身上有着一股神圣而庄严的力量,使神魔鬼怪退避。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洪均诵经,神魔跟着洪均和经。
一直不将这事情当一回事,见多识广的杨轩都站了起来。
这个洪均太了不起了,他在定道啊。
“鸿钧定道。”杨轩突然站了起来,他凑近了洪均祭酒,想从他身上找到一丝丝鸿钧老祖的气息,虽然他对近期返回天庭并不抱希望,但是他非常希望这洪祭酒就是鸿钧老祖,或者是鸿钧老祖的分身。
但是他失望了,洪祭酒和鸿钧老祖没有一点点关系,也没有什么相同点,唯一相同的可能做了定道这个事情,唯一接近的也只有名字的读音。
天下万物,变化无穷,洪钧定道,万物各归其类,各有所归。
他将天下修士,武者各分等阶,修士近道,以道为尺,丈量天下修士。
初窥道门,虽在凡间,是为出尘,虽在尘世,但可得无垢之体,亲近于道。
出尘修士,可分术,将,侯,王四阶。
出尘以后,即是脱凡,脱凡以后,可以入圣,入圣证道,不死不灭。
大荒百族,均在凡间。
一时间,天下修士心有所感,天降灵雨。
大可汗率文武百官,摆祭坛,不祭神明,而祭天、祭道。
一时间,天下议论纷纷,有人责人族大可汗叛经离典,悖乱无道;也有人挺大可汗,说他开创一个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