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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正豪没有脸,只有森白的骨头以及颅内组织,一片血肉模糊中他痛苦哀嚎着,惊恐尖叫着。
“给我安静!”
努力克制的声音压抑冰冷到了极致,让孙正豪浑身都是一激灵。
身上怨气一点一点弥漫,陈曦咬着牙寒声道:“小楠她被卖到国外会怎么样?是被国外夫妇收养还是什么?!”
极致的恐惧支配之下,孙正豪颤抖着声音下意识回答道:“一......一些很有钱的老外,喜欢......喜欢样貌精致可爱的幼货,有......有那方面的癖好,李楠她......她应该会被老外用来发泄欲......成为老外的.......”
陈曦怔怔地站在原地,大脑好似一片空白,恍惚中有些听不清男人后面的话语。
他心里就只有一个声音,小楠被卖到了国外,会被人肆意虐待玩弄,会被人......
过往的一幕幕宛如破碎镜片般在脑海中浮现,有小家伙扑进他怀里甜甜叫他哥哥的,有小家伙喊他欧尼酱的,有那次在06号别墅分别时的,有临休眠前在薇信上聊天时的,有......
陈曦只觉心口好似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捏了一下,顿疼而又压抑,还有一种透彻心扉的凉意以及酸楚。
逐渐地,各种负面情绪宛如潮水般涌了出来。
无尽的怨恨夹着着滔天的怒火、悲痛、杀意等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的面目都变得有些狰狞,让他的理智好似一点一点丧失。
“嗷啊——”
他嘴里发出了一声疯狂而又低沉的嘶吼,宛如野兽般将孙正豪扑倒在地,将其啃咬撕扯成了碎片。
下一刻,他直接脱离梦境使用【鬼上身】,来到孙正豪的身体里。
这个点已经是后半夜,私人公寓里幽静而又昏暗。
他疯狂之下连痛感都没屏蔽,从床上爬起来一把就撕扯掉“自己”的左臂。
鲜血溅射得满床都是,孙正豪的清醒意识被囚禁在躯体里,能感受到一切但却无法控制身体。
陈曦提着被自己撕扯下来的左臂,也没管身上只穿着简单的睡衣,下床后在公寓里寻视着来到房门口。
“轰——”
一声巨响,整个公寓好似都在震颤,却是他狠狠一脚踹在了房门上,踹得房门直接崩坏飞出去三四米,砸在外面走廊的白灰墙上,连带着钢铁门框都扭曲弯折。
这里是澳岛一个类似度假庄园的地方,为了防止猪仔晚上逃跑,大楼里夜晚也是有人巡逻的。
巨大的响声,很快就引来三个巡逻的人。
白皙灯光照射的走廊里,“孙正豪”左肩鲜血淋漓没有手臂,右手上提着原本在左肩上的手臂,明明只是血腥了一些,但三人却莫名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豪哥,你......你没事吧?”
“豪哥你怎么了?”
“.......”
就在三人战战兢兢地询问之际,“孙正豪”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来到他们面前。
右手抡起鲜血淋漓的左手臂,砸向其中一个人的脑袋。
“砰”的一声,那人的脑袋竟直接被砸得从脖子上断裂下来,宛如篮球一般飞出去在走廊地上滚出好几十米远。
没有头颅的身体抽搐着喷洒出大量血液,倒在地上后还颤动了几下。
看到这一幕的另外两人,完全被吓傻。
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孙正豪”宛如野兽一般将其中一人扑倒在地。
嘎巴嘎巴的骨头断裂声,夹杂着扑哧扑哧的血肉撕扯声,还有一种人痛苦恐惧到极致才能发出来的哀嚎与悲鸣。
连五秒都不到,这人直接被撕扯啃咬得四分五裂,残肢断臂与血泊中,滚出一颗瞪圆了眼睛的头颅。
仅剩下的那个人终于反应过来,他被吓得双腿发软,他转身亡魂皆冒般往远处跑去,嘴里惊恐万分的喊叫着。
可惜,他的速度终究有些慢,很快就被占据孙正豪身体的被无尽怨气支配的陈曦追上。
惨叫声与哀嚎声划破夜空,同时也引来更多的人。
陈曦心里只有一个声音,他们都是孙正豪的同伙,他们该死,他们该死,他们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
也不知过去多久,最原始的杀戮逐渐停息,惨叫声与哀嚎声也逐渐停息。
陈曦恢复了些许理智,他看到自己眼前是一个走廊,看到走廊里满地都是残肢断臂与头颅,看到鲜血汇聚成小溪缓缓流淌。
浓郁到极致的血腥味有些刺鼻,这具躯体上的睡衣早已被鲜血染红,稍微拧一下怕是都能拧出血水来。
白皙灯光的照射下,满是残肢断臂与鲜血的地面上有一个影子,这是这具躯体的影子,是孙正豪的影子。
陈曦能清晰感受到,孙正豪的意识和灵魂还没有泯灭,被禁锢在具躯体里,能感受到一切但却无法控制身体。
心念一动,他使用系统技能【影子剥夺】,拿走了孙正豪的影子,接着他解除【鬼上身】,中断【入梦】,从这个地方彻底离开。
一直无法掌控自己身体的孙正豪,突然发现自己能控制身体了。
无尽的虚弱感以及浑身上下的痛楚,让他直接瘫软到了地上。
看着眼前的一切,回想着“自己”刚刚做下的一切,他整个人都剧烈颤抖起来。
他......他是被恶鬼控制了身体,是......是因为李楠,恶鬼是因为那小东西才......
“呕~”
伴随着一阵阵反胃,他直接呕吐出来。
恐惧、恶心、彷徨、无助等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没给他缓和的时间,他突然发现浑身上下都好痒,真的真的好痒,就好像骨髓都在发痒一般,让他想要不顾一切的挠。
终于,他再也忍不住了,他用仅存的右手在身上抓挠起来,身体宛如蛆虫一般在地上扭曲摩擦着想要止痒。
“嗷——”
他哀嚎着,大叫着,惊恐痛苦到了极致,不顾一切地往身上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