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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女人衣服不能晒到男人衣服前面,会压着男人的时运,男人会倒霉,走霉运的。”奶奶一进门,就开始数落母亲,母亲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人,这种情况一定怼回去。
“这是我家事,我晒我家衣服,想怎么晒就怎么晒。”母亲说到。
莽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自己什么事都不想管,只想做甩手掌柜,不管怎么做,自己都会被推到风口浪尖。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爷爷是一个旧时代的人,新人的事,他不想管,只打算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抱着孙子。媳妇和婆婆经常吵吵闹闹,都嫌烦躁。自然在一起都没有几天正常的日子。爷爷也是一个老封建制的家长,在家里一切都是有爷爷在维系着。媳妇的吵闹,爷爷自然是不开心的,但是看在孙子的面子上,一般也不发火,也就逢年过节回来几天,其他时间都在省城,也落得清净。
父亲就用强有力的手,抓住母亲的手,拉近屋里,然后出来对奶奶说:“你也少说两句,还嫌不够乱吗?”
“你家里什么都没有,吃我们家的,用我们家的,还不让说。你不到我们家来,有好吃的,好喝的,不是我们家,你哪有这样的日子哦。”小姑子在旁边帮腔道。
父亲看着妹妹还在火上浇油,对她说:“你们能不能给我省点心,少说两句。”
母亲在房间里抱着孩子哭,想到自己娘家确实穷,自己也没文化,自从嫁过来,天天被他家人欺负。莽夫也不来安慰自己,就在招呼客人。莽夫被这些是搞得焦头烂额,整天自怨自叹。
吃完午饭以后,爷爷奶奶们要回省城去,爷爷要上班,仍旧背着孙子在身上,虽然有些不开心,但是看见孙子可爱,仍旧咧着嘴笑着。
母亲看着爷爷奶奶就要走,别人的奶奶都咋家带孩子,她又想走。哪里快活就往哪里跑,人又懒、又贪吃。母亲想让他们把孙女也带到省城去住,就对他们说:“你们把孙女也带去吧!我们农村有很多农活要干,誊不开手来照顾孩子。”
“我在省城要照顾他爷爷上班吃饭,光一个孙子我们都带不过来了,两个根本带不过来。”奶奶回绝到。
“你忙不过来?在省城不是小叔子烧饭就是他爷爷做。你就是投快活,偷懒而已,别人都带孙子,就你不带。”母亲大声说到。
“我哪里偷懒,孙子我们不是带着一个吗?省城有块菜地,又要种菜又要带孙子,哪里有的懒偷。”奶奶委屈的说。
“这村里谁不知道你懒,还觉得自己委屈。这两个孩子要么都带走,要么两个都别带走。全都留在农村。”母亲坚决的说到。因为母亲说话嗓门高,每次说话都跟吵架一样,所以奶奶和爷爷都不是很喜欢和母亲相处。
爷爷抱着孙子就想走,母亲从后面追来,一把抱着爷爷背后的孩子,往下拉,爷爷死死抱着不给,奶奶也过来帮忙拉。
“只要我在这里,孩子不可能让你带走。”母亲拉着爷爷背上的孩子,边拉边说:“这孩子是我生的,我的孩子,你们不准带走。”
爷爷看着走不了,看着孙子可爱的脸庞,在看看媳妇这万般撒泼。气不打一处来,对一个妇女也不好发作。脸上乌云密布,放下孙子就带着奶奶们走。
爷爷走在盘山的小路车站走去,天气很暖和,风吹的很舒服。可是爷爷不觉得,脑子里都是想着可爱的乖孙子。刚才孙子从爷爷背上被拉下来的时候,一直在叫着“爷爷”,虽然道别的时候说的是:“过几天再来接你,可是我这把年纪了,还能等几个过几天?”
爷爷想着孙子说的买肉给自己吃,买酒给自己喝,越想越难受,越想越悲观。停了下来,不再继续往前走,回头望着村子。村子在阳光的照射下,青灰色的砖房,乌黑的瓦片,嫩绿的垂柳,一排一排的油菜花,蜜蜂在上面飞着,蝴蝶在随着风起舞。小溪不停地从村口流过,爷爷看了这一幕,再也忍不住了,几十岁的老人,眼里泛着泪,红肿着,往回走。
“你去哪?”奶奶问。
“我去把孙子抱来,我不能没有孙子,你们先去车站。”爷爷说完,就往回走。
爷爷往回走的路上,一直在想着怎么夺回孙子,想了很多方法,来到家里以后,却发现孙子就在门口,他妈去别家串门去了。
爷爷看见孙子以后,露出了招牌笑容,在阳光下那么慈祥,那么和善。
“爷爷,你来接我了。”孙子说完就往爷爷背上爬。
“是啊!”还没说完,爷爷就已经蹲下了。好让孙子爬上爷爷的背,谁也不知道这么大年纪的爷爷,和才几岁的孩子,哪里来的这么好的默契。
爷爷背起孙子就跑,他从来没有跑的这么快过,孙子也不知道爷爷为什么今天能跑得这么快。反正孩子什么也不知道,骑在爷爷身上说:“驾,爷爷快跑。架~”
爷爷在田野里逶迤的小路上奔跑着,身上还背着一个孩子,田埂的小路真是狭小啊!仅仅能容得下一双脚,田埂上面是油菜地,下面也是有菜地。爷爷就在油菜地里跑着,油菜的清香味扑鼻而来。爷爷开心极了,那招牌的笑容更显得灿烂了,满脸的皱纹,和银丝般的白发,在这春日的阳光里显得格外的温馨。
孙子趴在背上喊着:“爷爷快跑,妈妈骑自行车来了。”
爷爷停下来看见了之后,脸上的笑容放下了,人也不再跑了,慢慢的走着。爷爷本来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孩子。现在计划落空了,难免是一场遭遇战,爷爷已经做好了准备。
妈妈看见孩子被带走以后,马上把女儿用婴儿背带背在身上,自知走路时追不上,就骑着自己的自行车走大路,拦截走小路的爷孙。所幸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