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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内,秦致远兴头大起,时不时就要驻足游览一番,无论是那山山水水,还是亭台楼阁,秦致远都似乎怀着极大的兴致,忍不住要赋诗一首,弟子们都以为是师父得到正常状态,并没有在意,也都玩得尽兴。
只有云川明白师父的用意,营救出来还需要护送,只是云川一直觉得,这个任务实在是太简单了,依靠青龙院的手段和能力,可以说是探囊取物一般,但是为什么还要派人出来呢?他们暗中扮成土匪岂不是也一样?
师父说这其中的关键是情报,但是堂堂青龙院,这点情报对他们而言,搞到手并不难,他们连每个弟子的生平都能调查清楚,还查不清几个人的踪迹?
这些疑问一直围绕在云川的脑海中,他也问过师父,但是秦致远讳莫如深,并不跟云川说明,只是笑笑不说话。
“算了,不说就不说吧,你们这些高层的决策,向来不会跟我们这些小喽啰讲明。”云川心中感慨一声,将目光转向了美景之中。
第三日,众人到达了咸安郡的地界,秦致远倒是没有在其他地方停留太久,而是直奔郡城而去,马车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到达郡城是已是晚上,好在咸安郡并不是很大。
安顿好之后,四位弟子如脱缰的野马,到外面疯去了,而秦致远带着云川,来到了城南的一家茶叶铺。
一路上看秦致远犹如闲庭信步,似是对这里很是熟悉,云川问道:“师父,你以前是不是来过这儿啊?”
秦致远说道:“是啊,来过,好几次。”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茶叶铺内,此时已经没有了顾客,伙计靠在柜台上打着不盹儿,没有看见有人进来。
秦致远咳了一声,伙计立马清醒过来,绕过柜台上前摆出笑脸问道:“这位客官,您要点什么茶啊?我这儿有南境的红茶,刚进的,都是今年刚采的。”
秦致远看着货柜上摆放的各种各样的茶叶,摇了摇头问道:“有庐陵明前茶吗?”
伙计陪笑道:“客官可真会说笑,清明时节的茶,老早就卖完了。即便是有,那味可就变了。”
秦致远却说道:“家乡味儿,忘不了啊。”
伙计一时露出一副难为的表情,这没有怎么卖啊?
这时,内堂的门帘被掀起,走出一位约莫五十多岁的男子,伙计马上唤道:“掌柜的。”
那掌柜摆了摆手说道:“下去吧,我来陪这位客官。”
待伙计退下,掌柜的说道:“客官的要求可不低,我们去内堂详谈,请。”
说着带秦致远和云川到了内堂小屋,关上房门说道:“正在路上,明日午时就能到,我先安排到我这儿。”
秦致远点点头,问道:“安全吗?”
掌柜的回道:“安全,都是按照土匪的样子扮的,人手和实力也差不多。救出来后先绕道去了一趟南台山,夜里才出来,路上换了好几辆马车。”
“有没有伤亡?”秦致远关心的问道。
掌柜的倒是比较轻松,说道:“受伤的有几个,其余的没事。”
秦致远对这样的结果似是很满意,说道:“行,先在你这儿安顿着,后天早上城门会和。”
说着二人闲扯了几句,便出门道别,走到外堂时,秦致远提着一包茶叶说道:“那就有劳掌柜了,这茶闻着还真不错。”
掌柜的说道:“客官慢走,常来啊。”
出了门外,云川嘀咕道:“至于这么演戏吗?”这样的场景在谍战片中见得不少,但没想到今日成了一个龙套,“这里有没有别人的眼线。”
秦致远却说道:“谁说没有眼线的?”
云川四处望了望,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时的街道上,人影已经变得很少了,却只是几个赶着回家的路人。
秦致远淡然地说道:“别看了,你找不到的,他们都在黑暗中。”
“那都是什么人?”云川不解,怎么会有人盯着御虚宗?御虚宗又不是啥反动势力,也不需要这么看着啊。
秦致远看了看云川,有些怅然地说道:“你以为这个世道就很太平吗?朝廷、宗门、星辰殿、世家,诸多势力错综复杂,互相牵制才有如今的太平,若是一方势力打破这个平衡,那么一场战争在所难免。”
云川又问道:“他们在争夺什么?这个星辰殿是什么?怎么没听您提起过。”此时二人已经走进了客栈中,云川跟着秦致远来到了他的房间。
秦致远将茶叶放到一旁,倒了一杯水说道:“争夺的自然是这世界的掌控权。星辰殿是一方势力,很强。”
云川坐下后好奇地问道:“有多强?比我们御虚宗还强吗?”
喝了一口水,秦致远说道:“不,天下九宗合一,或许才能和星辰殿比肩。”
云川有些被震撼到了,问道:“这么强?为什么朝廷就能允许它的存在?这可是个很危险的机构。”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强大的势力,在他的印象中,御虚宗已经是一个庞然大物了。
秦致远却说道:“你以为朝廷不想,但是星辰殿何其庞大,偏偏又是一副淡然处世的模样,谁也不敢那它开刀。而且,星辰殿和朝廷利益纠缠不清,不止是我们苍云,豫陈、南楚、大梁、商韩皆是如此。”
“如此庞大的势力,是何人所建?”云川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但是秦致远却耐心地回道:“大周皇子姬如雍。”
“大周?是那个灭亡了的大周?”
“是,这天下,原本都是大周的天下,五国分周而立,才有了如今的格局。”
问完最后一个问题,云川内心已经是波涛汹涌了,以前待在御虚宗内,以为这天下就是宗门、朝廷、还有苍生,没想到如此的错综复杂,势力可谓是盘根错节,难怪师父一直如此的小心。
若是有一朝,这个平衡被打破,那么结果可想而知,御虚宗虽然是天下九宗之一,但是在星辰殿这样的庞然大物面前,显得尤为渺小。
“行了,别瞎想了,我就是让你清楚一下当今的局势,没让你在这儿伤春悲秋的,明天玩一天,后天带着目标北上。”秦致远的声音打断了云川的思路,清醒过来后自嘲的笑了笑,也是,自己就被吓到了,未免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