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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眼前的长桌四分五裂,王腾飞坐在议事厅内,脸色阴沉的要滴出水来,四下的王家人各个也都是瞋目切齿,特别是王逸飞,更是一脸的愁容。
“父亲!这南荣家真是好胆!”王逸飞愤愤道。
“哼!这么多年,我王家跟他南荣家‘小打小闹’,真是给了他脸看了!”王腾飞咬牙道,狠狠地捏着手中的密函。
本来正在筹算如何吞并义堂的王家今日突然接到消息,炎城中凡是与王家有大小恩怨的势力,全都被南荣家请到了锦字坊,这其中就有南荣家着重点名的义堂。
这怎能不让王家牙痒痒,更甚的是,连城主陈闻都被请了过去,不仅没有通知王家,连王家下属势力都是没有得到消息。
这摆明了就是要与王家宣战啊!
“家主!此番南荣家纠集一众,与我王家公然叫板,原本两家势力均衡,这下倒是有些棘手啊!”王腾飞身侧一个五六十岁模样的老者说道,此人是王家军师,行事向来谨慎,对局势分析也是十分在行,平日里他的建议,一般都是被直接采纳。
“若真是只有那群乌合之众,倒也不打紧,但是......”老者说到这里顿了顿,看向四方,接着道:“陈闻也被请了过去,这可就意味深长了!”
陈闻就是个和稀泥的,这个人人心知肚明,在这炎城数十年,他陈闻从来没有表现出偏袒任何一家,向来都是从中无限制的调停,和解,哪怕此番这家得利,那么下次必然让你再吐出来,对于这位城主大人,王家跟南荣家倒是做到了难得的心照不宣,从没有单方面的过多拉拢,因为他们知道,那都是徒劳无功。
但此次陈闻出席这场被视作是南荣家与王家公然叫板的宴席,难道又是从中调停?眼下倒还真不好判断。
“陈闻去了宴会,不一定就是站在南荣家这边,说不定,又是去当他的和事佬了。”王腾飞摸了摸下巴,缓缓道。
王家一众觉得有理,老者也是点了点头道:“家主言之有理,一切待到宴席结束,眼下我们能做的,就是防患未然。”
“恩,有理。”王腾飞点头示意道,转过头来向王逸飞道:“飞儿,各个分舵以及商会的人手集齐了没有?”
王逸飞欠道:“父亲,都已经齐了,目前有地临境前期二十一人,中期十二人,后期六人,人临境后期共有三个小队,一共三十人。”
“恩,让他们在锦字坊周围待命,等到今夜南荣老儿宴席结束,我倒要看看这个陈闻,到底站在哪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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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字坊,天字厅。
“来!兄弟,不醉不归!”南荣烈红着一张老脸,满脸笑容的跟身旁的陈闻以及天春华把酒言欢。
原本觉得被坑的陈闻在酒过三巡之后,也已经释然,是嘛,人为啥要活的那么累嘛,及时行乐才是正道!
“哈哈!陈闻老弟!你看你干儿子!屁大一点就喝酒,还他妈醉了!哈哈!年轻有为年轻有为啊!”南荣烈酒气上头,并没有发动修为解酒,前仰后合,看着果酒喝多了满脸通红的天笑尘道。
他哪里知道,我们的天子大人是被气的!
出来混顿饭,没想到混了个“爹!”,这要是被他天族的那个老爹知道,还不气的吹胡子瞪眼......
陈闻虽然喝的不少,但毕竟仪态还在,也就一阵莞
尔。
天春华在一旁不停的添酒,那叫一个爽啊!真值了!来这一趟“鸿门宴”,没被宰不说,还捡了两个“便宜兄弟”!唉,王家啊,你就不得不佩服我这才华!
天笑尘今日算是见识了什么叫丑恶嘴脸,明明是我想出的注意,反倒自己被卖了,眼下除了化悲愤为食欲,别无他法。
吃!喝!吃穷你,喝穷你!
原本抱着攀附南荣家的炎城一众,此时看到厅首三人春风满面,推杯换盏,悬着的一颗心早已放进肚中,这下可好,不仅靠上了南荣家这棵大树,连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城主府也触其衣角。
当下里,天字厅里美酒佳人,轻歌曼舞,觥筹交错,鼓乐齐鸣,好一派热闹非凡之景。
南荣烈,陈闻,天春华三人并没有谈到王家,但各个已经心照不宣,既然上了一条船,那便做一件事,如果王家认怂,此后炎城再无能与南荣家锋芒相争的势力,城主府也定能从南荣家获得属于自己那份利益,至于义堂,更不用说,能够保全便是幸事。
若是王家不吃这套,不惧你三家联手,那便干!单单一家南荣家可能不够,但是加上个城主府,哼!谅你王家再咯牙,也要啃下这块骨头!
夜已至深,四下宾朋都已将醉,所谓浮生着甚苦奔忙,盛席华筵终散场,这场“荒诞”的宴席,终于还是结束了。
只见南荣烈,陈闻,天春华三人勾肩搭背,踉踉跄跄的走出锦字坊,一顿的寒暄,最后还是“恋恋不舍”的相互分开了。
回义堂的路上,天春华运行功力,解除了酒劲,缓缓的走着,身后跟着天笑尘,怀里还装着半只烧鸡,和一瓶果酒,边走边吃边喝,让人莞尔。
“小狐狸!此番多亏有你!”天春华道。
天笑尘在背后白了他一眼,又凌空虚踹了一脚,狠狠道:“老狐狸,谢我干什么,某人的‘临场发挥’棒的很嘛!”,天笑尘在“临场发挥”几个字上特意扬高了声调。
咳咳,正在走着的天春华一阵咳凑,想要掩盖内心的尴尬......
“额,哈哈!天不错哈!”天春华讪讪的指了指天。
天笑尘抬头,只见月黑风高,今夜的月亮真是异常的圆啊!
一大一小,一前后一,就这么慢慢的走着。
夜空中,不寻常的风声骤起。
天春华与天笑尘走街道上,远远的便看到几道黑影正自不同的方向凌空而来。
“小心!”天春华大喝一声,天笑尘浑身炸起,一个箭步靠在了天春华背后。
“什么人?!”天春华喝道!手中青光骤现,一只手不忘扯进身后的天笑尘。
一声阴测测的笑声响起,西面那人说道:“天春华!莫不是以为攀上了高枝,就没人敢动你吗?”
顿时四周传来一阵阴阳怪气的笑声。
对于这群人来说,对付眼前这一大一小绝对不费吹灰之力,压根不曾放在眼里。
赵黎是王家供奉,身负天临境中期修为,已经年过半百的他修为是很难再进一步了,但是在这小小炎城,已是一顶一的高手了,此番王家出动三个供奉,亲自带队埋伏在锦字坊周围,为的就是一探究竟,在门外等了两个多时辰,这几位平日里养尊处优习了的供奉早已经心生不耐,没想到宴席刚一结束,就看到陈闻跟南荣烈和天春华三人勾肩搭背,一副亲如兄弟的模样
,这可让人大跌眼镜。
诧异归诧异,几位供奉瞬间做出了判断。
陈闻站在了南荣家这边,这位城主大人最终还是没有选择一贯的中立。
当即立断,那两位供奉先回去禀报,自己带人埋伏在回义堂的路上,只要这位堂主一死,看他南荣家拿什么借口来王家生事,到那时候,看那陈闻又会是什么态度!
天春华目中射出怒火,冷冷道:“王家!真是好胆!”
那赵黎那阴恻恻的声音道:“本座的胆好着呢!王家的胆也好着呢!不过你天春华的胆好不好,那就得挖出来看看了!”只见赵黎手一挥,喝到:“上!”
“是!”周围一群人随即应道。
下一刻,周围数十人就变成了夜空下数十道灿烂的剑光,灿烂剑光瞬时划破夜空,向着天春华急疾飞落。
天春华瞳孔收缩,一手抓紧天笑尘,一手俯身撑地,迅疾入空,踩在一人背后,踏落而起。
“小狐狸!你在这里我不好动手!他们的目标是我,我先将你送出,你快回义堂,告诉老李!”天春华在腾身而起的过程中传音给天笑尘,天笑尘当即点头。
只见天春华单臂一甩,本就不重的天笑尘嗖的一声飞出数十丈,差点摔在地上,一个翻滚,天笑尘起身便往义堂方向跑去!
赵黎见状喝到:“斩草需除根!你们几人,给我追那个孩子!”
只见腾空而起的几道剑光凌空一闪,闪向天笑尘跑走的方向,天春华见势不妙,准备阻拦,赵黎只手一剑条挑向天春华,剑光顺利从混战中脱离。
“先管好你自己吧!”赵黎喝道。
天春华右手青光炸现,拍向剑身,只见赵黎手腕一抖,剑指眉心。
周围还有数名黑衣人执剑飞来,天春华在空中身形一扭,脚踏剑尖,被这力道从出一丈,正好悬在黑衣人上方,瞬时下压,连踩数脚,将其余黑衣人尽数踩落。
“好一招踏雪无痕!”赵黎略显惊讶,在他看来,小小义堂之主,最多不过地临境实力,可是方才在众人围堵之下,一招尽破七名地临后期,这让赵黎有些诧异,但生死之战,输赢只在一瞬,七名地临境被踩落,赵黎左手一挥,一股红芒附在剑身上,向天春华劈砍而去......
此时此刻的天笑尘才是郁闷万分,被天春华一臂扔出,死命的往义堂跑去,谁知身后瞬间闪过数道剑光,定眼一看,吓了一跳,黑衣人周身都闪耀这淡淡黄色,这分明就是地气引体的地临境啊,而且还是中期和后期的实力。
这让原本对自己修为不甚满意的天子大人,瞬间一惊,小短腿更加死命的跑,眼看是跑不及了,当下一闪,闪入了街旁的一个胡同里。
身后的黑衣人原本还有些惊异眼前豆大的孩子跑起来怎会如此迅速,天笑尘一闪,三个黑衣人竟是有些没反应过来,又窜出去好远,折过身来追进胡同,已经不见天笑尘的踪影。
“奇怪!跑哪去了?”一个黑衣人惊道。
只是一个闪回,人便没影了,真是活见鬼了。
正在这时,原本羞怒的黑衣人脸色一变,变得极度惊愕,然后便是不可置信的瘫倒在地,只见倒地的黑衣人胸口,赫然插着一根鸡骨,从后背直入胸膛,其余两名黑衣人一转身,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个只有约莫四五岁的豆大孩子。
貌似这孩子嘴里还嚼着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