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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无极大惊,喝道:“尔敢?”硬生生的回过身子,手中长剑向凌丰后颈击出,凌丰灵识一探,头也不回,只将头微微的向左一歪,那长剑便贴着凌丰的脖子击了个空,此时长剑竖贴着凌丰的脖子右侧,向上或是向下挥击都无法将凌丰一击必杀,情极之下南宫无极心念一动,操控一下真气,那剑尖便突然向左一弯,堪堪从右侧刺入了凌丰的颈中。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众人只觉眼一花,凌丰便扑倒在地,用手捂着脖子的伤口,喉中发着诡异的嘶鸣声,不一会儿便没了动静。
李瑞风推开众人,上前踢了踢凌丰的尸体,哈哈一笑道:“国师好剑法,有国师在,朕的江山稳如泰山啊。”
正在此时,已经没了气的凌丰突然伸出带是血的手抓住了李瑞风的脚踝处,五指如勾,指甲深深的插入肉中,凌丰用着漏了气的喉咙发出一阵令人胆寒的笑声,这才带着得意的笑容闭了眼。
一边的南宫无极出剑快出闪电,将李瑞风脚踝上的手指削去,李瑞风虽受了惊吓,却无大碍,恨恨的一跺脚,又回头看了看早已没了气息的哥哥李泽元,叫声晦气,转身向外走去。
才走了几步,李瑞风便觉着有些不对,被抓伤的右脚有些发木,像是失去了感觉,忙低头一看,那几个被抓出的伤口隐约有些发黑,心中大叫不妙,抬头惊恐的叫道:“南宫国师,朕,朕中毒了!”
南宫无极吃了一惊,回头向倒在地上的凌丰,只见他脖子上流淌出的血已呈暗红色,忽的明白了。
原来,李泽元喝的那壶茶水中被凌丰下了毒,李泽元发飙时将壶掼在凌丰身上,凌丰身上全是茶水,但是并未入口中,身上也无伤口,便没有中毒,只是南宫无极刺破了凌丰的喉咙,毒液便由伤口进入了凌丰体内,凌丰再用沾上血的手掐李瑞风脚踝,带血的指甲刺破了皮肤,毒液自然进了李瑞风体内了。
南宫无极见此吓了一跳,忙将手中沾过凌丰鲜血的长剑掷于一边,顺手拨出身边一名侍卫的佩剑,刀光一闪而过,将李瑞风中毒的左腿自膝部以下齐齐削断去。
李瑞风站立不稳,被身边两名侍卫扶住,低头一看,大声的嚎叫起来。
南宫无极手中握着还在滴血的剑,见长剑上的血色并未发黑,放下心来,忙单膝跪下,低头道:“皇上,此毒毒性猛烈,老臣也只有这一个办法才能保住皇上性命,情急之下不及先禀告,还请皇上治不敬之罪。”
李瑞风身形摇了一摇,一边早有侍卫蹲下身来用布包裹伤口,这时那剧烈的疼痛才传来。
李瑞风咬咬牙望了望地上已经慢慢发黑的断腿,强忍着痛楚说道:“国师做的很好,事已至此朕不怪你,国师平身吧。”
南宫无极回道:“谢谢皇上。”站起身来,看了看李瑞风的伤口,眉头微敛,又说道:“皇上伤势严重,还需此时日调养,神武卫总司便设在望京,还请皇上移驾神武卫,卫中有一位妙手神医。”
李瑞风脸色苍白,虚弱的回道:“只得如此,就如国师所言,移
驾神武卫吧。”
望京城东,有一个奇怪的府衙,门上并无牌匾,常年大门紧闭,但是你若是走近大门五十步之内,就会有一个长像奇怪的人直接从门边院墙纵跃而出,将刀架在你脖子上让你立刻滚,你要是稍有反抗被会被那人一脚踢个跟头,不回家躺个三五天下不了床,所以渐渐的百姓路过这里都绕着走,不敢僭越半步。
今日这府衙门前反常的突然出现大队带甲军士,那怪人听了动静,直接开了门探头张望着,被南宫无极踢到一边,然后一队侍卫从一辆马车中架出一人,里三层外三层的护着进了府去,过路的百姓见了这阵仗,都远远的看着,交头接耳议论着中间那人的身份,一个小孩眼尖,一眼瞧见了李瑞风的龙袍,大喊道:“那人穿着黄色的衣服!”身后大人吓得魂都飞了,忙捂住那孩子的嘴,拖到人群后劈头盖脸一顿抽。
南宫无极命令人去唤神医,然后将李瑞风在曾经自己居住的小院中安顿下来,李瑞风面无血色,无力的靠坐在榻上,旁边一名侍卫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南宫无极一脸担忧的立在一旁,低了头不敢出声。
李瑞风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断腿,缓缓的闭了眼,他隐忍十几年,终于坐上了皇位,一切都预期的方向发展,镶龙国也退了兵,正欲大展身手,励精图治建立一个天启盛世,以留名千古,不想却在这关头出了这事,真是世事无常。
不一会,一位白发老者小跑着过来了,然后就听门外禀告:“神武卫崔子品觐见。”
南宫无极忙抬头看了看李瑞风,轻声道:“皇上,老臣卫中号称妙手崔鬼手的神医来了,要不要...?”
李瑞风无力的哼了一声,无力的开口道:“让他进来吧。”
南宫无极听了忙宣了崔子品进来,崔子品一脸凝重,轻轻的放下药箱,跪在床前,伸出两指搭在李瑞风腕上把了把脉,然后看了看南宫无极回道:“皇上这是失血过多,失血之后,脏阴太虚,阴虚则不能维阳,阳亦随脱,故用人参黄芪党,可以顷刻奏功。”
南宫无极点了点头,崔鬼手早已经听说了皇上的伤势,早有准备,当下自药箱中取出几味药来,交由屋外侍卫,吩咐煎熬火候时间,然后回身取出一味草药捣成糊,小心翼翼的解开草草包扎的伤口,将草药敷在伤口上,然后又取出备好的布条细细包扎,然后跪拜道:“启禀陛下,伤口已经包扎妥当,再辅以草民的药方一口两副,不出一月便可全愈,还请陛下安心静养。”
李瑞风只觉伤口一股清凉,慢慢的便不觉得疼了,但是心情焦燥之下却不想多说话,微闭着双眼挥了一挥手,让崔神医退下,崔子品向皇上深深一揖,然后对着南宫无极意味深长的一笑,拱拱手退了出去。
南宫无极心中早已经骇浪滔天,面上却静如止水,只是右手食指不受控的颤抖着,南宫无极偷偷将左手背于身后,轻咳一声,轻声道:“皇上龙体并无大碍,只需安心静养,那朝中事务如何处置?”
李瑞风叹了一口气,无力的回道:“朝中大小
事务不可不管,令众臣每日呈奏折来此,待朕伤口好些再回京都,还有,请公主过来陪朕吧。”
南宫无极眼中一缕笑意一闪而过,躬身领命退下了。
天启国京都,皇城中的凤阳阁,长公主李雨桐正在镜前梳妆打扮着,身后的小宫女一边为李雨桐编着发髻,一边笑着说道:“听闻千岁殿下前几日领兵打退了镶龙国敌军,舞儿在宫中都听闻了殿下的神勇,殿下这般出众,不知这世上还有谁配得上公主殿下您呢。”
李雨桐听了这话,脑中却不由自主的浮现一个人,虽然只见过一面,那痞样的坏笑却深深的印入了脑中,挥之不去,想起来时却恨的牙痒痒。
正在愣神间,一名宫女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口中叫着:“公主殿下,不好了,皇上在望京遇刺负伤了。”
李雨桐大惊,扭头喝问道:“什么?父皇遇刺了?何人所为,伤势如何?!”
那宫女喘喘气又道:“听说是敌国的刺客所为,皇上伤势不重,龙体无碍,安乐候却遇刺身亡了。”
听到并无大碍,李雨桐便放下心来,回过头望了望镜子中的容颜,闭上眼冷静的吩咐道:“速速备马,我要去望京。”
京都与望京本就一江之隔,以一座石桥连接,李雨桐一身劲装领着禁卫营骑兵,不一会儿就到了神武卫,翻身上马,将缰绳丢给侍卫,大步走向戒备森严的大门。
李雨桐刚到门前却是“锵”的一声,两边侍卫将手中长枪一错,挡住了李雨桐,为首一名侍卫斜了一眼李雨桐,朗声道:“神武卫禁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李雨桐喝道:“都给我滚开,我是长公主,我要见父皇。”
那人这才做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阴阳怪气的道:“哦?原来是公主殿下,呵呵,失礼了,皇上有旨,任何人等不得入内,殿下还请回吧。”
李雨桐听了这话不由大怒,骂道:“你们这是要反了,南宫无极何在,叫他滚出来见我!”
正在此时,一人负手缓步行来,听了这话忙过来拱手躬身道:“南宫无极在此,原来是公主殿下,老臣参见殿下。”
李雨桐喝道:“南宫无极,你让人阻拦着本宫是何用意?”
南宫无极听了缓缓的直起身来面有难色道:“殿下还请冷静一些,不让任何人进来是皇上的旨意,微臣只是奉命行事,皇上已无大碍,正在安心静养。”
说着眼珠一转又道:“皇上有旨,若是公主殿下前来,还请殿下前去镶龙国千鹤坊求九转乾元丹十枚,以保龙体早日康复。”
李雨桐听了刷的一声拨出佩剑,冷冷道:“待见过父皇我自会去镶龙国,若是再不让开,别怪本宫刀剑无情!”
南宫无极听了这话,眼微微一眯,拨开两排军士,走了出来,挡在李雨桐身前,然后扭头命令道:“你们都进去,把门关上!”回过头忽的跪倒在李雨桐身前,一叩到底道:“微臣奉旨行事,若是让殿下进去必受皇上责罚,若是殿下非要进去,就从微臣的尸体上踏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