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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容若回到自己的府邸之后,才知道原来在他外出的近一年的时间发生了这么多的变故,看着自己阿玛明珠那一头的白发,还有额娘那愁云惨淡的面容,他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胤褆得知容若已然回府,很多事儿都是他一手坐实,也该有他去开解自家的表弟,容若已经知道是胤褆一手操控才会有现在的局面,他对胤褆多多少少有些看法,不是特别想要跟他见面。
容若的这种想法胤褆早就猜到了,他做的这些事儿完全是为了保住自己的舅舅以及叶赫那拉氏一族人的性命,结党营私的罪名一旦成立,怕是谁也无法扭转乾坤,只能灭族掉脑袋。
小厮送来胤褆的书信递到了容若的跟前,容若本不想拆开信函,也不想跟他见面,转念一想,他还是要听听胤褆如何解释眼下的局面,容若不是糊涂人,他能梳理清楚思绪,不能为此错过什么。
倆人约在城南的香满楼,胤褆还特意点了容若爱吃的酒酿鸭子,容若进門便闻到了这梳洗的味道,内心不禁为之动容,自家表哥真是有心了,还记得他喜好哪一口。
胤褆见他愣在那里,赶忙上前将他拉着坐到自己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叹口气道,“我还真怕你小子记仇不来赴约,来了就好,来了就好,酒酿鸭子,你最爱吃的菜,赶紧趁热尝尝。”
说罢,他亲自夹了一筷子送到容若的碗里,容若闻言,叹口气,还是拿起筷子吃了起来,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觉,曾几何时他們表兄弟就是这般在香满楼喝酒畅聊,不亦乐乎。
今时今日,这熟悉的味道虽在,可是感觉却差了那么一丢丢,让容若心里特别不舒服。他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不在动嘴,胤褆见状,笑笑道,“怎么,不合胃口啦,莫不是这里换了厨子?”
容若闻言,抬眸看向胤褆,唤了声表哥,语气平静的道,“我想知道,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那是你的亲舅舅,还有姑母你为何要将她送去庵里受罪,说说看,这是为了什么?”
胤褆知道容若必然会如此质问自己,他自顾自的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接着言道,“容若,你可知我内心承受了多大的压力与煎熬,为了能够保全所有亲人,我背负了多大的骂名。”
“在外人看来,我就是那个为了自己的前途与利益将亲人置于死地的无耻小人,他們可曾想过,我若是不这么做那些亲人将要面临什么样的结局,他們很可能会被杀头被流放甚至灭九族。”
“有些事情你可能比我看得透彻,你是聪明人自然也知道我这么做的缘由,只有我这样做了才换来舅舅与额娘的性命无忧,换来了整个叶赫那拉氏一族的平安喜乐。”
容若这时候淡淡的道,“你即便是保住了他們的性命却无法让他們真正理解你的苦心,你这是何苦呢?”
“阿玛虽然身子大好却一夜白头,整日闷闷不乐的坐在书房里,额娘再也没有那明媚的笑容,而是唉声叹气的让人听了心里不舒服,这样的日子换你,你可否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