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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这个大哥,我想问下你院门外左侧那个稍稍凸起的黄土包是什么东西?我看见了有很多人家的院门左侧都有那么个微微隆起的黄土堆,这也是制作皮纸需要使用的?”李顺应把自己的疑问提了出来。
李顺应自进入清潭乡地界就发现了这个东西,从堆砌的土的颜色来看,堆成的时间不久,顶多才几个月而已。
李顺应很是纳闷这个东西有何用处,为何清潭乡很多户人家都在院门左侧堆了个半圆的黄土包,这个土包高约一尺、直径大约三尺,明显的碍路,而且很难看,乍一看让人觉得像一微微耸起的坟头,让人头皮发毛,但假如要说是坟头的话,又感觉这土包太小,顶多能埋一个小孩,而且也没立墓碑,这让他是百思不得其解。
正好这户人家院门左侧也有一个土包,李顺应便把这个不解,好奇的问了出来。
“那个土包啊!那并不是用来制作皮纸的,那是一个坟墓!”老汉字字有力。
“啊!坟墓?!怎么把坟墓立在大门口啊!这不合风水啊!这样不是很不吉利么?而且为什么立的坟墓那么小呢?莫非这个乡里死了很多小孩?”李顺应很惊讶。
“那里面埋的并不是小孩,而是埋的一只狗!是我们以前看家护院的家狗!”
老汉抽了口烟接着说到:“就是两个月前,自从陈皮匠大量收留了上百上千只流浪狗放在村里养时,怪事便发生了,从此,村里所有人家里的狗一到夜幕时分便哀嚎不止,蜷缩在一团,不停的用自己的爪子挠身上的胸口处,拼命的抓.
无论我们怎样制止,狗都不能停下半分,抓得是鲜血直流,日日如此.
甚至有些家狗似乎无法忍受这种剧痛,到夜幕降临时,便自己在院门口挖出一个深坑,然后填入一块石头放置在坑里,直接自己一头撞死,我以前的那只家狗便是一头撞死在了坑内的石头上。”
老汉的眼神很是暗淡:“唉!狗是人们最忠心的伙伴,一辈子看家护院,至死都不愿意离开主人家,连坟墓都已经自己挖好,依然想着死后能让自己的英灵守护着自己的主人家,这种悲壮让人唏嘘不已,而我们只是把坑旁的黄土填上而已!自从陈皮匠搬离村庄内,住进清潭山后,这种怪事便不再发生,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李顺应听完,心中一阵哀伤。
人们常言,狗最通人性,也是最忠诚的动物,狗一旦认主,无论主人家如何穷困,也无论主人对它如何打骂,它都一生无怨无悔,不离不弃,仿佛签订了契约般,并且一生不会背叛。
从古自今,发生过多少很多狗与人的悲壮故事,比如被主人家抛弃的狗依然千里寻故主,风雨无阻,只为了找到以前的主人,为了心中的那丝微弱的希望,不停的奔跑在路上。
还有主人家的不辞而别,狗依然会坚守在主人原来的家中,苦苦等待,不管世事如何变迁,它依然不会离开早已空荡荡的主人家,每天静静看着日出、日落,直到它的大限来临。
在很多地方,甚至有些家狗为了保护主人家,独自面对狼群的攻击,即使被狼群活活咬死,也不曾后退半分……
还有一种忠诚的动物便
是牛,耕牛不似狗那般活泼可爱,但它却也是用自己方式表达对主人家的忠心,一辈子无怨无悔、任劳任怨的耕种着田地,牛的一生都在默默劳作中,直到临终之际才会流下自己眼泪,含泪而别。
辞别老汉家,刘天德与李顺应在前往清潭山的路上,李顺应还在回响着老汉劝他们不要进清潭山的话语:“我劝你们最好别去清潭山,那是一座不吉祥的山,自从陈皮匠入山后,那座山便变得诡异起来.
山中经常莫名其妙的下起红色的小雨,红得邪乎,就像血一般鲜红.
然后有很多进山砍柴、打猎之人在山中迷路,七天七夜都在原地打转,找不出下山的路,最后活活饿死,被人发现在山脚下,而被发现的时候这些人的尸体早已被豺狼等动物咬的血肉模糊了.
唯一一名进山打猎的人活着出来后的人却变得精神崩溃,神志失常,不认识任何亲人,舌头已被咬断,只会口齿不清的大喊着“有鬼!有鬼!”。从此,清潭山成了清潭乡的禁忌之地,无人敢踏进清潭山半步。”
在刘天德的坚持中,老汉只得无奈的摇摇头不再劝说。
夕阳下,站在清潭山山腰处,远眺清潭乡,在落日的余晖下,整个清潭乡青瓦白墙都染上了一成红色,如火一般绚丽。
原本各家各户晾晒的白色皮纸,此时也仿佛成了红色的大大染布,随着微风飘动,连清潭乡最中间的那颗巨大的清白清潭都变成了赤红色,犹如一颗巨大的红色宝石,在波光粼粼中发出红色耀眼的光芒,别有一番风味。
刘天德边看着远处老汉家边跟李顺应说道:“看来,陈皮匠的故事远不止这般简单,他应该遇到了什么奇遇!”
“奇遇!?什么奇遇?”李顺应一惊。
“嗯,清潭乡村民家的狗集体撞死,并非巧合,实乃人为!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这些家狗是受到了一些指令,才会如此。狼有狼王,狗亦有狗王,狗王能命令附近的狗听从自己的命令行事!看来,陈皮匠应该是收留了一只狗王在家中。”刘天德慢慢的说。
“狗王?师傅,您是说这些撞死的狗都是受陈皮匠的那只狗王的命令?”李顺应更加惊讶了。
“嗯,我数了一下,清潭乡像刚刚老汉家那样的坟头一共有八个,且全部是近期才立的,我大概的记住了这些坟头的方位.
现在看来这些坟头并非无规律的随意而立,加上这正东方的清潭山,我猜测山中还有一个坟头,而这个坟头应该是陈皮匠现在居住的地方,对应的是天上八座凶煞星宿而排列.
刚好布成《八一凶煞阵》,村中的八座坟头为阵基,而清潭山内的一座坟头为阵眼,而这个阵眼内埋的便是狗王的尸体。”刘天德眺望着清潭乡,夕阳把他的眼睛都染成了红色。
“此阵意在把清潭乡的气运引导到清潭山上,把清潭山的煞气导入清潭乡内,在转化间把清潭山变成聚灵之地,或者叫聚煞之地,把清潭乡的天地灵气据为己有。”刘天德一脸的凝重。
“啊!那师傅刚刚为什么不把村中的坟头的事告诉那个老汉?直接在村中破坏掉这个叫什么“八一凶煞阵”的?”李顺应很是疑
惑。
“这个有两方面的原因,第一个是我在村中并未发觉出异常,当我站在此山才发现的端倪。第二个是因为阵眼未除,贸然的破坏阵基,会导致此阵的气运瞬间消散,将导致整个清潭乡气运衰败,万劫不复。最好的办法还是找到阵眼,让阵法内的气运逆行,重新将阵法内的灵气回归到清潭乡。”刘天德也是一脸无奈。
“既然陈皮匠能做出如此大的阵仗,那他肯定会为了保护此阵做了一些保护措施,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多人在山中迷路的原因。顺应,从现在开始,不要乱走,紧跟着我的脚步走!”刘天德一脸严肃。
“嗯,一切听师傅的!”李顺应自然不敢造次,他在听闻老汉的劝说后,心里其实是一万个不愿意进入清潭山的,但看到刘天德一脸的轻松,对于师傅的本事,他自然是很清晰的,他知道师傅绝对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师傅说进山无事那便是无需担心的。
刘天德从背包中掏出一个罗盘,这个罗盘半尺见方,泛着铜绿色,上面刻满密密麻麻的字还有很多符号,罗盘正中间是一根回形针,不停的转动着,就好像是根指南针。
李顺应知道这个罗盘,好几次想借这个罗盘来看看上面到底刻了些什么,但刘天德却是怎么样都不肯定让他触碰,宝贝得很。
只见,刘天德口中“喃喃”的念叨了几句:“天极北,地极南,山朝西,河指东,煞为凶,瑞为吉,我为中,道通法,法为咒,咒通器……”
李顺应只能听清前面几句,后面的根本听不清,因为刘天德实在念的太快了。
刘天德拿着罗盘对着四方不停的做着奇怪的手势,步子也慢慢的行进着,一会左迈几步,一会又向右走几步,怪异的姿势,完全没有规律。
但李顺应背熟“茅山术”后,便知道师傅念的“寻阵诀”,此诀能配合罗盘指引的方向,寻到阵法的阵眼所在。
阵阵腥味传来,天空中飘起了红色的雨雾,并且时不时的滴落下来。
李顺应想起好汉曾说过清潭山经常会下红色的雨,看来便是这个东西了,他好奇的用右手手指触碰了下那滴下来滴在地上一片杂草上的红色雨水,发现不像是雨,这红色的液体很粘稠,他把手指放到鼻尖前闻了闻:“嗯!?好腥臭的味道!”
此时,李顺应的手指尖传来一阵奇痒,仿佛一万只蚂蚁在手上爬,他立刻就要伸手去挠。
此时,刘天德大声喊道:“不要乱抓,千万不要挠,赶紧撑起雨伞,这是血雨阵,阵内的红色雨滴并非雨水,而是血水,此血水能腐蚀肌肤,让人的皮肤瘙痒难忍,不停的想要去抓奇痒处,而一挠皮肤就破,而且越抓越痒,把自己的痒处活活挠得深可见骨,鲜血直流,最后血干而亡!”
刘天德说着从背包取出一个白色小瓷瓶,从瓶内倒了一点透明的液体涂到李顺应触碰血水的手指处,顿时,一阵清凉感便从指尖传来。
李顺应飞快地取出背包内的油布伞举在头顶,心中不由得一阵后怕,想想清潭乡那些坟头内的家狗的死状,看来,这些家狗便是被这些血水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