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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让我喝?你不阻拦了?”
贺宝宝狐疑地望着他,刚刚还一副不准的模样,怎的现在变得这般好说话了。
“我不让你便不喝了?”
“那当然不是。”好歹也让她享受一下成年人的乐趣,就当庆祝她“成年”了。
“那便是了,你尽情地喝便是,本座不拘着你。”
澹台睨了她一眼,慢悠悠地说道:“便是喝成一个醉鬼,有本座在,也掀不起风浪来。”
这是将她拿捏住了?
贺宝宝挑眉:“那我就不客气了。”
余光瞥见他像根木头桩子似的杵在身旁,贺宝宝抓了抓他的衣袖:“你也坐下,仰着脖子说话有些累。”
本来人就高,如今她坐下,瞧着就像他在俯视自己一般。
澹台往她身旁看了一眼,顺势坐了下去。
贺宝宝勾唇一笑,又往嘴里灌了一口。喝着喝着小脑袋就倒在了澹台的肩上。
许是习惯了她往日的动作,澹台并未僵直着身子,只是随她靠着,甚至还怕她靠得不舒服,主动将肩膀放低了些。
贺宝宝眼睛惺忪迷离,看东西恍恍惚惚的,显然是喝醉了。
但她仍将目光落在高挂的弦月之上,醉得迷糊了,就将藏在大氅里的爪子伸了出来,试图抓头顶上的月亮。
“你做什么?”一直留意着她动作的澹台出声,将她的爪子又塞了回去。
“唔唔……我在抓月亮……嗝……”贺宝宝扭头往他怀里使劲儿钻,说完还打了个酒嗝。
澹台禁锢住她钻到胸口的脑袋,勾唇笑道:“小酒鬼,这便醉了?”
“我没醉,我还能喝。”
不满他听着如讥笑般的声音,贺宝宝挣扎着就要抓过一旁的酒。
澹台懒得同这个醉鬼讲道理,将她未喝完的酒收了起来,闻着透过来的上好酒香,鬼使神差般竟然凑过去尝了一口。
“咯咯咯,你偷喝我的酒。”贺宝宝抓包一般笑道,醉眼朦胧:“那你都喝了吧,那可是我花了不少钱买的当地的美酒,莫要浪费了。”
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贺宝宝慢吞吞地闭上了眼睛。
“呵,不仅是个酒鬼,还是个财迷。”澹台轻笑。
怀里又传来了一声:“大魔头,我想看雪,要看好大好大的雪。”
说着就挣扎出双臂,在头顶上比划着姿势。
“行行行,本座给你下一场很大很大的雪。”
为免这醉鬼又张牙舞爪,澹台赶紧将她的手塞进大氅里去,将她整个人裹成颗粽子。
“快下雪,快下雪。”贺宝宝扭着念着,脑袋直接磕在了他的下巴上。
“折腾人的小东西。”
澹台无奈一笑,单手施了一个术法,很快天上便有鹅毛般的雪花飘落下来。
悠悠扬扬地将房屋,街道,地面,各个角落都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白纱,银装素裹,犹如白昼。
“下雪啦,下雪了~”
“好大的雪啊~”
一场大雪唤醒了幽幽沉睡的人们,他们在雪地里奔跑,欢呼,打雪仗,堆雪人,一时间寂静的夜晚里又热闹了起来。
大雪纷飞,有的落在了两人的身上,洋洋洒洒地很快铺满了一头青丝墨发,不过却没有将衣裳沾湿,那份湿意很快就消失殆尽。
“好大的雪啊!!”手被裹着,贺宝宝只能抬着脑袋望着。
一些雪花调皮地落在她长长的羽睫上,贺宝宝好奇地动了动眼睫,试图将它们抖下去。
“蠢。”
澹台灌了一口酒,支着长腿慵懒地看着如大雨倾盆般的飘雪。
说起来,他也许久未曾这般看雪了。
如此美景,怎么能不记录呢,两只炼火小人儿趁机从贺宝宝身上的挎包中飘了出来,摇摇晃晃地拽着那比它还重的画镜,对着二人打开了录像功能。
大团大团的雪将它两个的小身子打得东倒西歪的,但它俩依旧乐此不疲。
澹台余光瞥了它们一眼,没有并未说话,也并未制止。
左右是做给小东西看的,她喜欢就好。
第二日,宿醉的后果就是头痛欲裂,贺宝宝捂着脑袋,坐在床上发了好久的呆,才慢吞吞地回过神来。
脑子里只隐约记得她让大魔头下雪,然后靠在他的肩上睡着了。
穿上衣服打开房门,贺宝宝就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到了。
她住的客栈是庭院似式的,一夜的雪过后,原本应该白茫茫的一片,此刻上面竟然有许多凌乱的脚印,最让她惊奇的是楼下立着的两个超大的雪人。
有鼻子有眼睛,身上穿着的衣服瞧着极为眼熟,模样瞧着也有些熟悉。
“醒了?”端着蜂蜜水与一盒吃食过来的澹台见她倚在门前,出声道。
将蜂蜜水塞进她手中,眼睛循着她的视线望去,淡道:“可还记得你昨夜做了什么?”
贺宝宝喝了两口,摇摇头,瞧着那两个大雪人,她脑子里只有一些模糊的片段。
包包里的小人儿飘了出来,拖着画镜,将里面录着的画面播给她看。
于是贺宝宝就见识到了她出糗发酒疯的场景。
趴在地上要吃雪,拉着大魔头玩捉迷藏,在雪地上踩脚印,还不能让脚印消失,不然就重踩,逼得澹台只能施法将脚印留住。
最过分的是堆雪人,明明自己要堆雪人,结果堆得丑了,就红着眼睛哭了起来,红红的一团坐在雪地里,像只小哭包。
嘴里叫嚷着让澹台给她对雪人,以至于从来没有学过堆雪人的大魔头,连夜去学习别家小孩是如何堆的雪人,然后赶回来哄雪地里的哭包。
好不容易将雪人堆好了,还非得要给它们穿衣服,于是将戒指里的衣服都给扒拉出来了,最后还是澹台从中挑了两件给雪人穿上才算完事。
临了回去睡觉了还抱着雪人不撒手,说要和雪人一起睡,最后实在受不住她闹腾的澹台将她扛进了房间,像哄小孩一般将她哄睡着了。
折腾了晚上,还好澹台将他们住的地方都定了下来,又布下了结界,不然非得扰民不可。
“呜呜呜,这不可能是我。”
贺宝宝羞愤欲死,脸烧得通红,她捂着脸,实在不想承认那像个傻子似的人是自己。
两个小人儿摇头晃脑,虽不会说话,但从肢体语言也可以看出它们是在嘲笑她。
“里面那人好蠢啊,为什么要让我看到这些!”
澹台也难得地勾唇:“是谁信誓旦旦地同本座说酒量了得,千杯不醉的。”
结果不仅醉了,还发起了酒疯。
“那是酒太烈了。”贺宝宝红着脸,试图负隅顽抗。
“是你太蠢了。”扔下一句话,澹台慢悠悠地拎着吃食进了她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