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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毛?”大头一脸的吃惊,这是什么意思?
忽然脚步声停住了,大头全身汗毛倒竖,因为他能感觉到脖颈处有轻微的呼吸,一下下撩动着自己的神经。
大头眼珠子一转,刚想回身一拳。突然一张手帕从脑后紧紧的贴在了自己的鼻子上。眨眼间,大头便觉得浑身乏力,双腿一软就瘫了下去,倒在了墙上。
老太婆从大头的身边走过,扔掉了手里的手帕,到了二毛跟前,宠溺的摸了摸了二毛的头。
“好啦,妈,先赶紧办正事吧”
语出惊人!大头的心狂跳不已,虽然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但大头脸上依然露出狰狞的表情,看着眼前的二毛,像是心口被戳了一刀,这才是真正的绝望。
二毛走过来看着大头脸上忽然有些悲哀。“本来你是我大学最好的朋友,谁都瞧不起我,可只有你才把我当成好哥们,当成一个人来看。”
“没有,二毛,我们没有,我们没有人瞧不起你。”王丽哭喊着,她已经被所发生的一切完全给吓懵了。
“闭嘴”二毛一声怒吼,冲上去就给了王丽重重的一个耳光。“就是你这种贱人,谁都瞧不起,自以为你算个什么玩意了?”
“二,二毛,别……”大头刚挣扎着挤出两个字,脑袋就又垂了下去。
这是什么东西?大头的眼皮都有些无力了,只觉得快要昏昏欲睡,但是心里还是很明白的,他用尽力气掐着手上的肉,牙齿也使劲的咬着嘴皮,但是总觉得指甲掐在手心上却没有丝毫的痛感。
二毛看着还在强撑的大头,笑了笑。“我本来不想让你死,可是你却非但不走还又跑了回来找这几个杂碎,当然老赵我也没有特别想杀他。可是你知道吗?我最讨厌别人问我家世,可这老赵偏偏就喜欢在我面前摆弄家里带来的东西,还口口声声说什么他妈炸的洋芋条最好吃,他爸烤的羊肉串最香,这他妈就是刺激我呀,他就是摆明了想来羞辱我呀!”
二毛说到后来激动不已,眼睛中流下泪来,老婆婆突然叹了一口气。看着二毛的背影柔声说:“儿子,别哭啦,这都是我的错。”
这都算什么事呀?这他娘的是心理变态。但是大头说不出话来,只能狠狠的瞪着二毛。
二毛蹲下身子,取下眼镜抹了一把泪水,脸上露出喜悦的表情。“你肯定很好奇我为什么叫她妈。”
二毛指了指老太婆:“我这就告诉,其实这是我婆婆的身体,里面却是我妈的灵魂,而这一切都归功于我爹,他死之前我就全知道了……”
原来二毛的父亲就是王中华,而二毛与他母亲则是那对在大叔口中被扔在城里的母子两人。二毛幼年的时候原本家庭和睦,但是有一晚他爸突然像是疯了一样回到家里打了他妈,这是二毛第一次瞧见父亲这样,当时的他被暴怒的父亲吓得瑟瑟发抖,冲上去抱住父亲的腿。却没想到换来的是重重的一脚。躺在地上的二毛满脸惊恐的看着父亲,听见父亲嘴里喊着自己是野种。二毛不停的大哭,父亲突然拿起凳子说要砸死自己。母亲连忙扑了过来抱住二毛,嘴里不停的求饶,说这都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就是你的儿子呀,要砸就砸死我吧。
看着父亲忽然也抱头大哭起来,然后甩门而去,幼小的二毛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后来的日子,二毛的父亲常常彻夜不归。有时候喝的大醉,回来就对二毛和他母亲一顿拳打脚踢。二毛渐渐长大了,他的心里也明白了当初父亲那句话的含义。他的性格开始变得孤僻,常常觉得他人的眼光都是在嘲讽自己。他忍不住去问他妈当初为什么要那样做?为什么又要生下他?
二毛的母亲看着二毛总是哭个不停,对二毛说要相信妈妈,你真的是你爸的亲骨肉。再三逼问下,二毛的母亲告诉了自己真实的原因,原来在母亲上学的时候,一天晚上外出归来被城里的混混在半路上截住给强奸了。当时二毛的母亲在和二毛的父亲正在学校谈恋爱,犹豫再三二毛的母亲没有去报警。可哪里想的到,这强奸犯竟然最后当了二毛父亲的工友。
有一天晚上都喝多了,这人就添油加醋的胡吹乱侃开了,说什么自己一直有个情妇私下约会,从上学的时候就开始了,还说这情妇肚子胸上有颗痣。众人都当这人是在吹牛,便往上抬杠,说那你把你这情妇的模样给我们仔细的说说。
没想到这人把模样描述的越细,二毛的父亲越是心惊。直到后来,有位工友打趣道,王中华这说的不是你媳妇吗?二毛的父亲这才忍不住了,但面子上自然不能显露出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这人,你的情妇是在哪里人?
这人并没有见过王中华他媳妇,也不知道当初犯下的恶行竟然落到了王中华的头上。但那所学校这人还记着,他施暴时女学生穿的衣服样式颜色他也都还记得。听完这些话后王中华自然是怒火中烧,过了一会,找了个借口就先离开了。
回到家王中华对二毛的母亲就是一顿暴打,二毛的母亲无论再怎么解释王中华也不信。
后来二毛就在这一天天的煎熬中长大了,他也去找过那人,把菜刀藏在书包里,想着要一刀刀活刮了这个畜生。可当二毛到了钢厂后四下一打听才知道那人早就不见了,至于具体的日子好像就是在喝完酒那天晚上。
钢厂还派工友去家里寻找也没见人,最后报了案但一直没查出来。日子久了,就被遗忘了。
从此二毛看向父亲的眼神有了一种别样的感觉,极端的心态也慢慢滋生在他尚未成熟的心里。
有一天,二毛的父亲突然匆匆忙忙回到家中,过了一会就背着包裹出了家门,临行前,父亲看了眼二毛眼神里少了些了之前的厌恶,深深的叹了口气。
这是二毛第一次进父亲的房间,自从那晚之后他与母亲就再也不敢进去。一进去他就傻了眼了,房间的墙上贴的满是照片与图画,尽是各种墓地的结构与棺材的样式。就在书桌的抽屉里,二毛意外的发现了一本薄薄的笔记,笔记是用毛笔写的,封面提名术宗之阴阳道,而这本笔记里记录的就有这偷天换日的手段。
二毛父亲走后不久,母亲竟然突生疾病,不过几天就去世了。二毛最后的支柱也没有了,心里恨呀!他恨一切,恨所有人,为什么所有不幸都要落在自己的身上。
二毛想着虽然与王中华没什么父子之情,但母亲去世的消息总归要让他知道,便到处寻找。最后想了半天估计父亲是回乡下老家了,赶回老家一看,果不其然。但打听之下,父亲竟然已经死了。并且连奶奶也去世了,本来在那天过后二毛就再也没回过老家,奶奶的印象也忘的差不多了。
二毛不甘心呀!一瞬间这世间像是就剩下了自己一人孤苦伶仃。突然他想起了偷天换日这种法子,并且在宅子中意外找到了这个地洞,一切都像是设计好了一般,二毛依据上面的法子将平日里最喜欢欺负自己的两个同学骗了进来,谎称是要带他们来家里做客。年纪尚小的娃娃哪有什么心机,就被二毛用刀子捅死在了这石台子上。
没想到这法子真就成了,二毛的母亲真的给活了,二毛将自己奶奶的尸身掘了出来,让母亲的魂魄附在其上。但二毛总感觉眼前这母亲有些地方不对,因为母亲平日里一直教导自己要学好,可眼下自己杀了两个同学也没有指责自己。
不过疑虑很快就被二毛打消了,因为眼前的母亲无论是从行为还是对自己的宠爱与先前并无不同。
时间荏苒,死在二毛手里的人越来越多,二毛对这种事情也就麻木了。内心已经扭曲到了一个极致,不仅是对这祭祀有需要的人要杀,就算是看着不顺眼的人也要杀。
“你明白了么?”二毛的说的虽然不多,但是大头往深里一想也就猜出了个差不多。
“哈哈哈”二毛大笑。“我是真的后悔当时一脚把你踢到井里去,不过真没想到你竟然有这么大的本领,活过来不说,还破了这阵法。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二毛细细的端详了一会大头,然后叹了口气说:“算了,我也不想了,小孙和何正我都试过了不是处子之身,而老赵又是回族早就行了割礼,不符合要求。你回来就是老天成全我给我送的大礼。”
二毛说完,一把就将大头扛到了右面的石台子上放下。然后拿出一把小刀往大头手腕上一划,大头只觉得手腕一凉,体内的血液快速的流出。
然后二毛走到张莹莹身前,看了一眼说:“妈,你去躺下吧,张莹莹的血不够了,我换一个。”
王丽瞧着走过来的二毛,两腿乱蹬,嘴里大喊:“不要呀,不要,我不是……”
可话还没说完就被二毛重重的一拳打蒙,然后晕了过去。
将王丽放在了左面的石台子上,二毛同样划开了王丽的手腕。王丽像是被疼痛刺激到了,眼皮轻轻的翻动着。
血液缓缓的流动在石槽子内,不一会儿便灌满了整个石槽。
大头视线更加的迷糊了,觉得身体像是没有了吸引力,灵魂开始慢慢的往外剥离。
突然耳边传来了王丽断断续续的低语声:“我不,我不是处女,我,我高中的时候就怀了小孙的孩子,所以才分手的。”
细微的话语落在只听的见血液流动的地洞内宛如惊雷一般轰然炸响。
“你说啥?”只听得二毛一声怒吼。
二毛的母亲听见此话也从石台上连忙起身。突然,石台上的血液像是伸出了一双手一把将二毛的母亲抓住紧紧的贴在石台面上。
而此时,三座石台上的轮回井散发出幽暗的光芒,竟然缓缓的转动起来。
大头瞧着上方的原本亮着的灯泡瞬间熄灭,而下一刻,洞顶消失不见了,只见一扇巨大的黑色铜门端端的立在那里。
门上什么都没雕刻,只有一对狮身拍鬼环挂在门上。
砰的一声巨响,石门缓缓打开。一入眼,只见里面像是另一个世界一般,无尽的青幽火焰从地上冒出,无数的鬼魂被绑在石柱子上受着火焰的烧烤。一个个手持长鞭的鬼将抽打着排成一排戴着枷锁的鬼魂。
再有的场景大头不忍直视,油炸,刀劈,无所不用其极。
这竟然和小人书里画的一模一样,并且一声声凄厉的哀嚎更是让大头感到浑身颤抖。
大头側过脑袋一瞧,王丽,张莹莹,何正,小孙去哪里了?
而立在那里的二毛眼神空洞,一缕缕青烟从七窍冒出,不过一会就瘫软在了地上。
忽然,一只大手从石门中伸了出来,一把攥向石台,直直的就抓向了二毛的母亲。大头两眼圆瞪,心里惊奇不已,总觉得眼前这只大手像是在哪里见过,忽然,他想了起来,这手不正是小册子上许汉生画的祖师像么?
大头还没来得及思考,轰的一声,铜门便又渐渐的合上瞬间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