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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中有少许忧郁,比较史坦尼斯坚毅如铁的神色,和梅丽珊卓那故作淡然的眼眸,这双眼睛反而让人感到亲和。
他的年纪应该比自己的儿子马索斯要小上一些,但言行举止却有着远超这个年纪的成熟。虽然他们都已经过十六岁的命名日,本应该用成年人的目光看待他们了。
“爵士,你从来未让我失望......”这是那天国王所说的话,当然是对着那个银发的青年。最终史坦尼斯还是决定还是让自己的舰队去冒险,同时授予了科尔·尤里乌斯爵士,统辖皇家舰队的权利。
国王承诺,若是此战能胜,他将保留海政大权,入席御前会议。
此时他的胸前正衔着那枚勋章,那是史坦尼斯在君临担任海政大臣时的标识,由他的哥哥劳勃亲自赠与,就如龙石岛领地一样。
对于未能担任御前首相和获封风息堡史坦尼斯是不满的。
蓝礼什么也没做,却得到了风息堡作为封地,而他只能得到荒僻的龙石岛,这在他看来极为不公。
戴佛斯不禁在想,若是这位科尔爵士,国王陛下会怎么封他?和自己一样,获得一块能狩猎红鹿的林子,和一个小城堡?
不,想来不会吧。若是如此,那不就是与劳勃·拜拉席恩国王无异了。
就像船员们说的,他应该获封一大块领地。当然那些更疯狂的流言他不敢多想,就如封赏风息堡。
史坦尼斯会让外人占据拜拉席恩千年来的祖地吗?虽然科尔爵士确实功劳深厚。
摇了摇头,风息堡应该留给希琳殿下才对。他是国王的血亲,理应统御风暴地,等国王有了新的孩子,若是男孩则作为继承人,统御龙石岛。
国王让他当海政大臣,想来会给他一块靠海的领地吧。
科尔就坐在他的黑贝丝号上,周边有瓦列利安的潮头岛之荣光号,巴尔艾蒙的剑鱼号,赛提加的红蟹号。黑贝丝号在其中并不起眼,但科尔依旧选了这艘不起眼的战舰作为主舰。
他们趁夜而行,用力一天一夜从破船湾行驶到了盛夏厅。
瓦列利安伯爵和赛提加伯爵都被留在了风息堡内,这是他接手前唯一的要求。
盛夏厅原是坦格利安家族的夏宫,不过现在仅剩一片残垣断壁,城堡都在那一场大火中烧成了废墟,那是一场坦格利安家族以致整个维斯特洛的灾难。
高个邓肯爵士,伊耿五世国王,龙芙莱王子全部殒命于此。
而称为最后的真龙,雷加·坦格利安正是在这场大火之中出生。
伊耿·坦格利安五世为了庆贺曾孙雷加的诞生,他找来火术士尝试孵化龙蛋,可是最终却引发了盛夏厅的悲剧,这里是坦格利安家族的伤心地。
科尔将故事娓娓道来,仿佛是自己的切身之谈。戴佛斯能感觉到他眼中的惋惜。
只见他坐在废墟上,微微叹息,“曾几何时的坦格利安王朝,现在已如这盛夏厅一般变为了历史。”
这些故事皆是来自于一位远在长城的长者。梅卡一世国王总共有四子,长子“醉鬼戴伦”、次子“明焰伊利昂”、三子“伊蒙”、四子“伊耿”。
没错,这个伊蒙正是长城上的伊蒙学士。
梅卡的长子和次子都是两不成器的货色,这是科尔对戴佛斯的原话,毕竟一个得了性病死掉,一个喝野火自杀,没骂他们脑子有病已经算是给他们体面的了。
戴佛斯不知科尔的悲伤从何而来,在他听来,坦格利安家族的历史就如游吟歌手的故事一样,只当做饭前饭后的趣味罢了。
是啊,他又怎么会知道,科尔是自小听着这位伊耿五世国王的故事长大的呢,伊蒙学士总会告诉他许许多多关于伊耿的事情。
在伊蒙的口中,伊耿不像是高高在上的王者,而是一个普普通通孩子。他自幼梦想着做御林铁卫,这也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了那时的科尔。
不过很快他御林铁卫的梦想就被长城上弟兄们嘲笑了,他们嘲笑他身份低微却做梦想当御林铁卫,于是他哭着找到了伊蒙学士,随后学士就给他讲了高个邓肯爵士的故事。
“有时候学士会叫我‘伊戈’,人老了有时候会犯迷糊,哪怕是学识渊博的学士。”科尔对着戴佛斯说。
戴佛斯不由想到龙石岛的学士克礼森,那也是一位老者,他不禁为他感到悲哀。
“也许我老了,也会弄混自己的儿子。我有七个孩子,相信你已经见过了戴冯,他是国王的侍从。”
洋葱骑士指着在那干活的一个青年,“那是马索斯,我的第三个孩子。”
“他是个好伙计,想来很快就能独当一面了。”科尔夸赞着说。
戴佛斯只是摇摇头,明明是相同的年纪啊。
“听说,当年伊耿国王在此孵化了七颗龙蛋,你说会不会就在废墟的某处?”他似乎突然来了兴趣。
“很多人都抱有这样的想法,一颗龙蛋的价格在狭海对面能买到好几艘船。我不理解,一块石头为什么能卖得那么贵,龙早已灭绝。”
“总是要试一下,万一成功了呢。”戴佛斯看到他笑了笑。
然后他就走了,他在盛夏厅内四处的寻觅,就像个抓虫子的孩子一样。这时戴佛斯才在他的身上感觉到一丝孩子的稚气。
他的年纪只有史坦尼斯的一半,但却担起了这场战争中最重要的任务。
在盛夏厅修整两日,第三天大军开拔,他领着三千人的队伍浩浩汤汤通过了多恩山脉的峡口,直往蓝布恩河而去。
他把为数不多的骑兵分出,渡河而过,往玫瑰大道而去。
随后在蓝布恩河的河面上布起了铁链和绳索。同时派人砍树建筏。
次日即有船队直下河而来被铁索所阻,他们迅速乘筏攻击,夺下船只。
在路面上,也许这支部队战力不强,但在水上,他们却是一等一的精兵。
夺船后,把运输的粮食辎重全部丢下河,然后载上人,在河面上且战且夺,他们成了蓝布恩河上游的水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