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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聿川说到做到。
温暖答应留下来,他果真再未乱动,就连温暖让他上床躺好他也乖乖的。
可温暖一起来,他立即翻身坐起,拢着她的腰把人拉进怀里,“暖暖,不许走!”
“我不走。”
温暖软语哄他,“我拿毛巾给你,擦把脸,我们好好睡觉。好不好?”
“好。”
极好说话,谢聿川点头,松开手。
只目光追随着温暖。
推门进了洗手间,灯光亮起,温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时间分不清这会儿到底是什么时候。
一面觉得这是在梦里,她回到了一两年前,她和谢聿川还在一起的时候。
一面又有种记忆混乱完全茫然的不知所措。
哗哗的流水伴随着门外谢聿川一声又一声的“暖暖”,温暖回过神来,抓着毛巾出了门。
擦了脸,又擦了手,谢聿川躺在床上,拍了拍身边的空位,“暖暖……”
温暖点头,脱了鞋靠了过去。
头都还没挨到枕头,就被谢聿川环住腰圈在了怀里。
仿佛拥有了全世界,谢聿川踏实的叹了口气,“暖暖,我好想你!”
“暖暖,你想我了吗?”
“暖暖,你怎么不说话?你生气了吗?”
“暖暖……”
如果说上午的时候不确定谢聿川是真醉还是装醉,那么这一次,温暖确定,他是真的醉了。
醉了的谢聿川才会这么多话。
也只有醉了的他,才会幼稚的像个小孩子,完全没了白天那个谢总谢九爷的威严。
“谢聿川,乖乖睡觉,要不然,我真的要生气了!”
“哦!”
温暖赌气的话,换回一句乖巧的应声。
男人低头在她脸颊边吻了一下,把被子拉起来裹在她下巴下,严丝合缝的贴在她身后睡着了。
暖风吹的人犯困。
身后的怀抱也格外令人心安。
温暖的眼皮止不住的下坠。
即将睡着的下一秒,谢聿川的下巴在她颈窝里蹭了蹭,“暖暖,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温暖瞬间清醒。
很想摇醒他,跟他好好掰扯一下到底是谁不要谁。
可回头看着他睡梦里格外温良的模样,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白搭,反而会被心软的神看到,让她再度沦陷。
温暖放弃了。
清冷的月光顺着落地窗洒进来,男人的眉眼看的一清二楚。
情不自禁的伸手描摹着他的眉,他的鼻梁,嘴唇……
温暖倏地收回手,从他怀里坐了起来。
谢聿川毫无察觉。
凌晨一点,万籁俱静,温暖从地下停车场走出谢氏,马路上车来车往。
叫了车,不过三五分钟就到了,温暖坐进车里,直到车子启动了才敢回头去看顶楼的那扇窗。
离得近,车窗上氤氲出一片雾气,本就朦胧不清的窗户转眼间就看不到了。
温暖再回头,方才软陷的心一点点冷硬起来。
醉了也好。
等醒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挺好!
天边泛起鱼肚白,第一束晨光落进窗户的时候,谢聿川就醒了。
梦过于美丽,以至于看到空空如也的怀里,空荡荡的房间,谢聿川眼里的温度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谢聿川的坏心情一直持续到了周一。
9点的高管会,顾明珠是洋溢着灿烂的笑进了会议室的。
门再推开,正对上黑沉着脸气压极低的谢聿川。
???
顾明珠下意识的看向谢聿川身后,就见项岩摇了摇头,一副神色惴惴小心翼翼的模样。
顿时更莫名其妙了。
本以为自己做了神助攻,春节放假前的这最后一周,能让谢氏看到一个春回大地满面和气的大Boss。
可是怎么看着,谢聿川像是更不高兴了呢?
收起了飞扬的好心情,顾明珠低眉敛目,把手头几个风控文件的法律条文又过了一遍。
以免一会儿汇报的时候被大魔王挑出刺来。
堪堪等到会议结束,顾明珠抱着文件夹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进!”
冷硬的声音响起,顾明珠进门,把文件递给他。
签字。
转身。
终还是没压住心里那丝想不通,顾明珠回头轻声问道:“川哥……”
一开口就对上了谢聿川扫过来的那冰冷眼刀。
顾明珠无所畏惧,“那个,你……没生我气吧?”
谢聿川怔了一下,“生什么气?”
“那个,我叫温暖去酒庄接你,你俩……闹不愉快了?”
“她去了?”
谢聿川猝然抬眼。
顾明珠一愣,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你不知道?”
四目相对,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同一句话。
蠢死你算了!
顾明珠再不解释,转身就走。
想叫项岩进来。
还想打电话问温暖。
一肚子的为什么,谢聿川却什么都没做,径直打开了监控回放。
项岩不知情。
温暖不会说实话。
可监控是不会骗人的。
果然,周日凌晨零点19的监控里,电梯门打开,温暖搀扶着脚步踉跄的他出了电梯。
画面只到秘书处门口就结束了。
再加速,半个多小时后的一点12分,温暖离开了办公室。
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根本做不了什么。
更别说,他醉的人事不省。
所以,软语骗他说会留下,都只是他的梦。
还有那个温柔的,会吻她还会咬他的温暖,也都是梦里的?
片刻前得知温暖出现过的惊喜一瞬间消失。
更让谢聿川生气的是,温暖竟然真的把他丢在休息室,就这么不管不顾的走了!
一直觉得她善良又温柔,连路上看到只脏兮兮快死了的小野猫都要送去宠物医院。
当初怎么没看出来,她是个这么狠心的女人啊?
会也不开了。
文件也不签了。
谢聿川抄起车钥匙径直下了楼。
温暖睡了个大懒觉。
之前要翻译童话集,睡得晚起得早,也不知道欠了多少瞌睡。
如今每天要加训,身体疲惫不堪,又没有额外的工作要做,温暖便开启了早睡晚起的养生模式。
前一天晚上十点都不到就睡了。
闹铃响,九点半。
温暖洗漱完,优哉游哉的烤了一片面包煎了两个蛋,又吃了几颗圣女果,让它们在胃里集合成三明治。
继而,哼着歌儿去了马棚。
远远就听到了小心心低低的嘶鸣声,和乌骓气呼呼的响鼻声。
以为又哪个不信邪的人过来招惹它们了。
温暖几步上前推开了门。
正对上看过来的谢聿川。
温暖一怔,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