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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杭州美景盖世无双
西湖岸奇花异草四了季的清香
那春游苏堤桃红柳绿
夏赏荷花映满了池塘
那秋观明月如同碧水
冬看瑞雪铺满了山岗”
台上的人年纪不大,但是嗓子尤其清亮,像是幽深森林里的小溪流水。但从这手势派头,就知道是个内行人,小剧场的人不少,但是声音能够清楚的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这个人年纪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已经被界内称为太平歌词神童,专程来听她相声的人也不在少数。
再说台上的人儿长得也是标致,一双桃花眼,不笑的时候修长的眼睛含情,笑的时候一双黑月牙弯弯。一张鹅蛋脸线条流畅,足以稳住所有的发型。这样的长相,像是出水芙蓉一般,干净的不染一点尘埃。
曾经有一个人评价过她的长相和气质,就好像是处于另外一个年代的女儿。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
若不是这人穿着大褂,正正经经的站在台上,还真让别人以为是古代的大家闺秀从画里走出来了呢。真让人想不到说相声的人里还有长着影视明星的脸的人存在。
单为台上这个角儿的长相来的也有,大多都送花送礼物,大小场的演出都来,但只不过是些小年轻人罢了。这样的人的东西,台上的人一概不理,谁愿意抽出几支花做盆栽也好,谁愿意拿小礼物戴着玩玩也罢,她看都不看一眼。
一曲终了。
台上的人鞠躬走下台,主持人简单介绍着前一个出场的人,以下出场的相声演员是谁。这一小段的话里,有一个名字尤其抓耳:费云安。
即使是现在德云社里人才辈出,出名的人不少,也丝毫遮不住这个角儿的光彩。
虽然是十四五岁的年纪,但是上台的经验也不算少,再加上精致的长相,即使是有些臃肿的大褂也掩盖不住好姿色,让人一看上去就十分秀气,所以场下的人都格外喜欢这个小姑娘。
演完了这一场,天已经不早了。费云安刚刚熬着说了一场单口相声,这又说又唱的下台之后嗓子难免有些不舒服,这才拧开水杯盖子抿一口水,就听见后面有一个调笑的声音传过来,正是叫自己的。
听着那吊儿郎当的声音便知道是烧饼,费云安不急不忙的转头一看,果然看见烧饼笑的灿烂的脸。
烧饼早就看见一个穿着天水碧颜色大褂的人站在那儿了,竖着高高的单马尾辫,好像一个行走江湖的侠女,不过不用猜,能把大褂穿的跟旗袍一样气质的人肯定就是费云安。快追两步,总算把这位角儿给追上了。
烧饼看着比自己还要矮一点的人,嘻嘻哈哈的鞠了一躬,“角儿,这又有人送你礼物,我们这也实在是拦不住啊。”
“小小年纪,这桃花运就比我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啊,可真是让人羡慕。”
费云安看也不看,依然面无表情的举着自己的杯子喝水,等喝完了之后才慢悠悠的拧好了杯子。“你羡慕啊,就自己留着吧,还能留给你练练插花。”
“呦呦,你看看,这一大把花又糟蹋了吧,下回哪像送点巧克力什么的,还能给我解解馋。”说着,烧饼把这鲜花往前面一举,接着有些嫌弃的道:“送这个,也吃不了啊。”
“成,你下回跟人家这么说吧。”
要说德云社谁不好泡,那肯定就是这位角儿了,台上笑起来迷得人跟什么一样,台下都不怎么笑,也就是跟熟悉的人多说几句多笑两声。
费云安算是同龄人长得快的,也算是开得正好的一个少女了,有不少高中生不好好学习,跟别人学的送花送礼物。光是烧饼,就被人托了好几回给这位小角儿送礼物。
不过,这位角儿谁的礼物也不收,谁的情都不领就是了。
“哎,”烧饼看着费云安还是没什么表情的脸,像是很无奈一样的摇着脑袋,“我这才算明白,为什么之前那么多千金小姐都跟着角儿私奔了,有这么一个女祸害,德云社以后也好不了啊。”
只怕改天,还得给这个角儿安排一个爱慕者见面会,以后的相亲都省下来了。
费云安不理已经戏精附体的烧饼,只是随口问道:“郭麒麟那个小胖子呢,他该下台了吧?”
“也就你还说人家小胖子呢,人家减完肥也算是个小鲜肉,偶像派呢知不知道。人家也有不少小迷妹喜欢呢。”
从2011年,郭麒麟就开始学习相声,现在已经是德云四队的相声演员。说来也挺好笑,这小子比费云安大上一岁,但是费云安已经上台了几年他刚刚是个新手,有些基础还得费云安帮着他,这种感觉让她心里居然还有一种小小的得意。
德云社现在已经算发扬光大,来学相声的人越来越多,费云安的师弟们都快数不过来,但是真正和她一起长起来的,也就是烧饼和郭麒麟。
郭麒麟是不是偶像派她可不在乎,只是甩了甩自己的马尾辫,“的了,我先去找他了。问问他上台紧不紧张。”
“喂喂,你这花不要我可放一边了,”烧饼刚刚说到一半,费云安就已经快要走没影了,于是赶忙把这一大束碍眼的花放到一边,赶紧跟上费云安。“哎,你等等我啊,我跟你一起去。”
现在已经是2011年,距离张云雷离开德云社正好六年,时间足够一个人读完初中高中。要不是费云安看着自己已经长到了一米六七,也被别人叫做角儿了,她都不敢相信自己已经熬过了六年。
费云安想着,一个人也没有几个六年,所以这六年里发生太多的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她看着德云社一点一点壮大起来,然后自己有了一堆闹心的师弟,一个个小嘴儿吧吧的能把人烦死。
时间这么快,要不是师娘师父总是提起,德云社都快没有那个少年的痕迹了。
其实她……都快忘记张云雷说话的声音,忘记他的五官。
费云安原本是不想要想张云雷的,谁知道回忆不是你想停就能停的,它就像是洪水一样能够轻易推翻你费尽力气所搭建的围墙。
走着走着,费云安终于忍不住转头问烧饼。“张云雷,好长时间没消息了吧?”
这么长时间,他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家里人也不清楚他究竟去哪儿了,在干什么。
一下子戳中烧饼的那个点,烧饼也有些笑不出来了,的确,张云雷就好像是失联了一样,自己也已经很久都没听到过他的名字了。他看着费云安琉璃般的眼睛,“很快就该回来了吧。”
“是么……”
谁知道呢。
这一回费云安和烧饼倒是真算错时间了,她们两个过去的时候正看见郭麒麟和他的搭档在台上呢。没办法,两个人只能在台下等等。
费云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现在已经十点多,讲了好几段相声,现在在底下一站,听着嘈杂的声音她还真有些不太舒服。伸出手摸了摸自己已经发疼的太阳穴,然后睁开眼睛往旁边扫视一圈。
费云安真应该怪自己眼神太好,往剧场门口一看,居然看见了一个瘦瘦高高的人影,看不清楚长相,他的身影有一部分是埋在了黑暗里的,神秘的只是露出一个角落,但就是莫名其妙的让她觉得很熟悉。
一种让她说不清楚,又好像糊在心头的熟悉感。
烧饼看出来她不太对劲,也朝着费云安盯着的地方看去,可是目光所及都是黑乎乎的,他什么也看不清楚。没办法,烧饼戳了戳费云安。
“哎,你看什么呢?”
“没有,我没看什么。”费云安摇了摇头,把自己的目光从门口的方向又重新移回了台上。“我可能看错了吧。”
台上的郭麒麟正好笑着鞠了一躬,然后转头往台下走了,烧饼拽了拽似乎还在发愣的费云安。“哎,走啊,你还愣什么啊。”
“知道了,你急什么啊,他郭麒麟还能跑了不成。”
“话说郭麒麟这一身儿大褂的颜色真是适合他啊,苦瓜绿。”费云安笑着摸了摸自己扎的高高的马尾辫,谁知道这一句话还真让当事人给听见了,只见郭麒麟一转头,瞪着正在玩自己头发的那笑得一脸得意的小*屏蔽的关键字*。
“我告诉你啊费云安,小心我娘今晚不给你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