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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清仪将淘洗好的米下锅，笑问：“太什么？太低俗吗？”
谢轻尘轻声嗯了一声。
穆清仪笑道：“高雅的文集诗集之类的咱们也卖，原意附庸风雅也行，想要图一乐子也成，各取所需罢了。”
谢轻尘不解，“你先前说，咱们要做的，不只是赚钱，那做这些的用意何在？”
穆清仪盖上锅盖，与谢轻尘相对而立，她指了指自己的唇道：“要有力量，便要有话语权。试想，当咱们的书报坊悄然遍布大夏国时，当整个大夏国都在看我们的书报时，我们书报上登出的每个字，便都具有了影响力，这种影响力，便是话语权。到那时，你觉得哪个权贵会冒险与我们作对？纵是皇帝，也要掂量掂量再做决定。毕竟，民意乃一国之根本。”
谢轻尘满目震惊，他怎么也没想到，一桩貌似无足轻重的生意，原来背后有着如此复杂的深意动机。
默了一会，谢轻尘又道：“只是这样怕还不够吧？”
穆清仪点头，“确实不够，所以，我先前就跟你说过，利用你之所长，重登旧业巅峰。”
谢轻尘微怔，问：“你可知我的旧业是什么？”
穆清仪道：“近日我有打听过，七星楼是江湖赫赫有名的杀手组织，也可以说是江湖势力最大的帮派，恶迹良多。”
“那你还——”谢轻尘眼里的穆清仪，绝非冷血无情嗜杀之人，他不信穆清仪会为了巩固势力而踏入这一行。
穆清仪淡淡道：“重操旧业，并非是重操杀人旧业，而是组建一个新的帮派。七星楼主视你如眼中盯肉中刺，此时不动你，不过是为了不惹你旧部众怒，加之你出走七星楼，势单力薄，他亦不将你放在眼里。但若你有崛起之迹，凭着旧日恩怨，他会放过你吗？所以，你需要一个全新的帮派势力，足以跟七星楼抗衡，甚至拥有能在将来与之一决高下的实力。”
谢轻尘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间小院的，身后跟着的风二一脸郁闷，心道公子是不是魔怔了，穆姑娘留他吃早饭他都不吃，害得自己也跟着饿肚子。
“公子，穆姑娘究竟说了什么？你怎么魂不守舍的？”风二忍不住问。
谢轻尘回头看了眼虚掩着的院门，心神依然处在震惊阶段。
刚刚穆清仪说，新帮派的名字她都想好了，就叫‘摘星楼’。
路过穆清仪隔壁院子时，谢轻尘朝风二道：“你去问一下这家人，房子卖不卖。”先前进入堂屋时，他闻到一股血腥味和一股子淡淡死气。
昨夜一定发生了什么，穆姑娘突然将计划全部说出，定然与此有关。
***
穆清仪送清文去书院耽误了些时辰，赶到医署时分诊大堂里已经人满为患。
白医师诊台前最是热闹，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不少人，里头隐隐有争执声传出。
她慢慢踱过去，走得近了才听清楚里头怎么回事。
“白医师，你分明说我妻子只是得了风寒，吃着你开的药便成，可这——可这都多久了？你开的药我们从没断过，可这病总也不见好，还越来越严重，好几日都疼的下不来床，这真是风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