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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轲兄弟三人前行,覃七等人抬着木笼紧跟,快速穿越县城东门之前最后一条大街,准备夺门而出。就在这时,麦轲等人突然听到一声压低嗓门的喝令:“放!”
随后一阵黑色的箭雨从大街两旁射了过来!只听一阵阵刺耳的啸鸣,眨眼之间,百多支利箭就到了眼前。
突然袭击面前,几个人只能靠自己平时养成的习惯,予以快速反应。几乎没有什么思考的余地,更不可能在几条应对方式中挑一个好的使用。
麦轲反应最快。本来就拿在手中的两根九节鞭“唰”的一声同时展开。左手鞭一个“无敌九式”第五招施展在头顶,五彩缤纷幻仙女散福,天花乱坠,扫光了所有飞到头顶的乱箭;右手一招第四式远及木笼的上方,四大皆空如潜龙入海,洪滔暗涌,把飞到木笼上空的箭只尽数迫飞。
麦轲的右手鞭法不仅保护了木笼里的老冯,连抬木笼的四个人也一起护佑起来。而另外两个弟兄,他倒不用担心。
韦常麾本来对付这样的弓箭射击游刃有余,可惜他的武器太不顺手。手中提的两柄大锤砸人,断敌人兵器那是得心应手得紧,用来挡箭就比较笨拙了。他只好举起来,等着箭只近前,再迎过去,用大锤磕飞。
那冯运陕则是另一番景象。他把手中的黑红双色水火棍当做判官笔一样耍得团团转,自己也窜高蹴底,不着痕迹地点在飞来的箭只中端,所有近前的箭只都被点中,所有被点中的箭只都断成两节,四散飞落。
从射箭到打落它们,也就两个呼吸间隔,所有的箭只都被打落在地,除了两只漏网以外。只听“咄咄”两声,这两只漏网之鱼钉在了木笼的木框上。如果没有这层保护,木笼里面的老冯起码要受重伤。
还没等这些挡箭的人喘一口气,一百多位黑衣人,从隐身之处跳了出来。这些人动作敏捷,行动迅速,动作一气呵成,井然有序。
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趁火打劫,在麦轲等人措手不及,立足未定的时候,冲上来,以便速战速决,而是在这几个人的前方,当路摆了两个大阵。这两个大阵分成前后两个层次,从人数上看,不是递增的,而是递减的。
麦轲大略地扫描了一眼,发现前面的大阵是七十二人组成;后面的小阵由三十六人排定。
哈哈,暗合天罡地煞之数?不知道有什么玄虚。麦轲心中暗衬。
麦轲虽然没有猜中具体内容,他的思考方向是对的。不错,这正是一套阵法,名字就叫天罡地煞阴阳阵,这是满清祖传的一个秘密阵法,是满清的镇国重宝,从来没有外示过。因为自从开国建国以来,他们就没有遇到使用这个阵法的机会。
遇到的敌人都被常规方法战而胜之了。所以,这套威力强大的阵法就没有人看过它的庐山真面目。多尔衮摄政多年,这套阵法也是一直由他掌控。
送他的私生子东蒿离家出走的时候,这个阵法和摆阵的武士也被一起带走。如果说谁掌握这个阵法,谁就是满清正统继承人的话,东蒿才是真正的满清传人。现在这套阵法又顺理成章地由东方晓传给了东方白昼。
今天,宗主兼领队又是接班人的东方白昼,开始的时候,本来也没有打算用这种阵法,杀鸡焉用牛刀?他以为这一百零八位丄人仅凭个人的武力就可以应付任何局面。
可是,当他从这里观看了麦轲三弟兄的打斗过程以后,就再也不觉得动用阵法是杀鸡用牛刀了。担忧反而跑到另一个方向。这套阵法说是厉害,我们也集中了十万宗最强高手组阵;但是,既然从来没有人见到过它的效力,焉知其效力就真如说的那样?
那边东方白昼觉得心里没底,这边的麦轲也有些担忧。原来他在穿越之前研究过所有已知阵法,却没有见识过这种。估计其原因,应该是真实历史中这种阵法从来就没有见过天日。
既然不熟悉,只能见招拆招了。
从刚才弓箭的劲道,麦轲他也知道,这些人个个功力不俗,如果他们有一套秘诀把众人的力量合在一起,可以集中发力,那还真是劲敌。
麦轲等人还在原地未动,对方的大阵已经发动,向麦轲这边开始进逼了。只见这些人一边前进,一边不断地变换位置,不过都保持在自己的阵型里面。
韦常麾比较性急,拍马舞锤就冲了上去。乌锥马虽然争战了个把时辰,却越战越勇,见新任主人有令,一声嘶鸣,冲向对方的地煞阵,从正前方一头撞上去,就要破阵而入。
这时,怪异的事情发生了!前冲的战马撞到了地煞阵的人墙,非但没有破阵,高大的马身却被反激回来,如同撞在了具有反弹力的物体上。
乌锥马大怒,韦常麾大怒,人马向后退了几步,又一跃而起,凌空飞踏敌阵,整个人和马,外加大锤,总重可达千斤,居高临下向敌阵砸下。
可是这个地煞阵丝毫不乱,飞马临头的时候,四只手悠忽抬起,极其准确地抓住马蹄,一只手抓住一个,然后往上一扬,人马比来时速度更快地倒飞而回。
强壮而勇敢的乌锥马连着两次受挫,也不禁畏惧起来,在被摔回的地方努力站稳,也没有如同第二次那样怒而再进。韦常麾见是这个结果,也不禁骇然,这些人的力气也太大了吧?难道古人都天生神力,我以前只是没有见过?
只有麦轲看出了一些端倪。这个地煞阵的厉害之处,在于它的聚力能力。表面看来,这些人排成八行,每行九人,行走时互不相连,实际在对付乌锥马的两次撞击和践踏时,却是所有人都用手臂连在一起。
这样的连接,想来是他们聚集力量的通道,只要与同伴的身体相连,就能把一个人的力量通过这个连接通道,集中到发力之处,集中使出来,爆发出几倍甚至几十倍的力量,把敌人击退。
知道了对方的阵法之密,虽然假以时日,就能想出破阵的办法,但是眼下却没有应急办法对症下药地立刻破阵。麦轲正在高速开动脑筋寻求办法的时候,冯运陕已经冲了上去。
他见韦常麾冲阵失败,也是吃惊不小。论力气,兄弟盟中除了原来的教练张远,就数这位韦弟了。既然他在这个大阵面前毫无作为,估计不是靠蛮力就能拿下的。他一则以怒,要为韦弟讨回公道;二则要再探该阵底细,给麦轲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他可不认为麦轲在那里没动手,只是在瞧热闹。破阵这种技术活,这位小弟最拿手。
冯运陕也是善于用计,喜欢以巧破敌的主。只见他手提两条水火棍,疾如奔马一样冲向敌阵。那些人见打跑了一个骑马的,又来个步行的,不禁露出轻视鄙夷的神色,这不是自取灭亡吗?
就连居中坐阵指挥的东方白昼也没放在心上。他既然承继了阵法的不传之密,自然知道这个阵的破法。那就是必须集中十倍以上的精锐重甲骑兵,用集团冲锋的方式予以碾压,用人海战术,硬把这些人包围束缚,不惜死伤代价,才能把这个阵打残破掉。
地煞阵的前锋正欲故技重演,在把来犯之敌抓住扔开,可是眨眼功夫眼前却没人了!原来冯运陕冲上来的时候,一手一只水火棍,耍得风车一样,把看的人搞的眼花缭乱,赶紧收缩心神,准备敌人动手。
可是冯运陕冲的飞快,在接敌的刹那,却向右边一转,从右边飘向了地煞阵的后面。这些人还在四处寻找的时候,他从阵后突然暴起,两根水火棍同时发动,如狂风骤雨一般,向最后一排丄人后背的昏睡穴点去。
地煞阵和天罡阵之间有一道缝隙,电闪雷鸣之间,冯运陕就穿过了这条缝隙,从阵的右边,到了阵的左边。
他也就只有这一次机会。天罡阵的反映非常快速,他的身影刚刚过去,他们就已经把这条缝隙封死了。
冯运陕暗呼侥幸,幸亏自己机变,抓住了这个机会,终于把这个怪阵打开了一个缺口。他对自己的点穴功夫非常自信,从来就没有失手过,这次他还专门增加了力气,虽然中者不致死亡,重伤的可能却是非常大的。他作到了这种程度,肯定可以给麦轲提供非常有价值的参考。
等他回头一看,却不禁愕然。被他点穴的那些人,依然毫发无损地站在阵中,该干啥干啥呢。这是怎么回事?
他不知道的是,不是他的点穴功夫不好,也不是这些人穴位异常,而是有两个原因致使他功亏一篑。
一个是这些丄人都有超一流的武功,他们的身体任何部位都比常人的防护能力更高。另一个原因,也是根本的原因,他们都穿有护身宝甲。这可是满清最强盛的时候,罄满清财力为这些国之干城打造的。
结果冯运陕势大力沉的水火棍点穴,只是让他们感觉到后背一阵疼痛,上身晃了两晃,却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阵法依然稳固如磐石。
不过这里发生的事情都瞧在了麦轲眼里,就非常有价值了。他知道冯运陕点穴的力道,也清楚正常情况下的效果如何。他也观测到那些被点中穴位的人全部晃了两晃,还有面上虽然轻微,却还是透露出来的疼痛感觉,都给麦轲的破阵方案提供了参数。
他大脑高速运转,进行分析和可行性方案比较,很快就作出了决断:要想达到平常状态下的效果,必须使用相当于平常所用力量的两倍,才能成功。
麦轲得出这个结论以后,来不及和二位弟兄解释,只是交代他们守护在木笼傍边,破阵的事情都交给他。
这时天罡地煞阵已经越来越近,马上麦轲等几个人就要陷入阵中。时不我待,麦轲一声清啸,腾空而起,要以一己之力,单挑这个神秘古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