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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赵天祥所料,徐柔去了南宫红叶的家。
整个城市有很多门,门上有很多锁,但这些在徐柔看来,它们都是为自己看家的。他想进哪家进哪家。
到了门前,他插入一根铁丝,门就开了,比钥匙还顺畅,轻轻关上门,过了玄关,右边是个厨房。
透过玻璃,一位白发老人在里面一边唱歌一边洗碗。
徐柔收回目光,吸了吸鼻子,房间里有饭的米饭和蒜苔的味道,看来刚吃过早饭不久,不过他不喜欢吃蒜苔,这个味道闻着令人讨厌。
除了厨房的老太太,房子里再没有别人。
“这应该是南宫红叶的妈!”
徐柔微微有点奇怪,他掌握的资料南宫红叶不到五十岁,和她的干女儿居住在一起,没听说南宫红叶还有妈。
听到动静里面的人走了出来,徐柔发现白发老人的目光还有点痴呆,看到他这个突然进门的陌生人也不怕,反而问道,“吃过饭了吗?”
“我吃了,你呢?”徐柔回答说。
“我也吃了,你呢?”
“我也吃了——”徐柔觉得谈话有点不对劲儿,反应过来,“请问夫人你是谁?”
“我南宫红叶。”
“你是南宫红叶?不是她妈?”徐柔非常吃惊,“白头发不是老太太才有的吗?”
南宫红叶想了想说,“我妈早死了,我和我干女儿一起住!我的头发是银白,不是白!”
徐柔感觉匪夷所思,他见过王明,非常俊朗帅气,那么年轻的小伙子却有一个大他三十多岁的老太婆,还有点老年痴呆症,想一想就很难过,他大概盼望她死了吧?
如果是他,他肯定会这样想,既然自己这样想,那么所有人都会这样想,包括王明!
徐柔眼中闪过一道亮光,觉得自己猜对了真相,王明想她死。徐柔将心中的杀机按下,能让敌人不舒服才是最终目的,他没必要杀南宫红叶,还是留给王明暖被窝吧。
有了决断,他准备离开,他讨厌的蒜苔味儿直冲鼻腔,让他受不了。
“你是来回收旧冰箱的吧?我刚刚打了电话,这么快就来了,”一句话惊醒了徐柔,是啊,他要找个突然上门的借口,不然怎么解释,这个借口不就有了吗?
于是点点头,嗯了一声。
南宫红叶带他到了厨房,指着一个一人高的冰箱说,“就是它,带走吧!”
上面已经用胶带封了门,徐柔和南宫红叶要了一根绳子捆住冰箱,然后背在了背上,笑着说,“大娘,我走了。”
南宫红叶给他开门,“下楼小心点,有没有落了的东西,这次我要锁门了。”
“啥?”徐柔愣了一下。
“我刚刚门没关,给你留了门,不然你怎么进来的?”南宫红叶说,“现在要关上了,防止坏人上门,不开了!”
“哦,锁上!”
南宫红叶砰的一声关上门,徐柔这才惊醒,刚刚的门是开着的?这是在羞辱自己的技术,他很想放下冰箱杀回去,不过看在她老年人的份上算了,留给王明吧。
徐柔提了提背后的冰箱,下楼去了,一路背回了赵天祥的家,扔给他,“南宫红叶家的冰箱,给我卖了,买包烟!”
赵天祥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过之后,才知道怎么回事,他不敢笑,这就是徐柔的恐怖之处,他杀人不眨眼,但他又做认为自己对的事情,不管这个事情在外人看来多么荒唐和违背常识。
下午,他又出去了。
醒过来的尚慧听到南宫红叶没事喜极而泣,给南宫春打电话确认过真没事了她才松口气,现在徐柔又出去,她问赵天祥,“他出去又干什么去了?”
赵天祥苦笑,“能干什么,去杀王珂去了,南宫红叶又老又痴呆,他留给王明,而王珂年轻漂亮,他怎么可能留下,她还有小孩。”
尚慧听了头皮发奓,“我要给南宫春打电话,那是她姐——”
她一回头,赵天祥又将她打晕了,“抱歉,我不能让你再通风报信了,不然他知道还不得杀了我们俩?”
徐柔去了嘉园小区,到了六楼,站在门前,看到上面贴着一个维修水管的通告,他这次特意拉了拉门,确定门是否是锁着。
锁着的,这次没问题,他用细铁丝将防盗门打开后,里面竟然还有一道木门。看着木门,徐柔感觉今天有点不吉利,谁会碰到连续两个锁着的门?
不过他还是打开了木门的锁,就是想看看今天怎么不吉利。
打开木门,没看到第三道门,这次他进去了。
在客厅,他看到了王珂、她女儿月月以及萍姑,两个大人围着茶几吃水果聊天,月月靠着沙发呜啊呜啊地一个人玩儿。
他进门后,她们都看向他,让他很不舒服,看什么看!
“你找谁,你谁?”王珂问,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另一只手里还抓着一个连着皮削过的苹果。
徐柔这次很满意她们的惊慌,这才正常嘛,不过看到王珂手里拿着的刀再看看小月月,他忍不住皱了皱眉,你拿着刀不怕伤了孩子吗?这个母亲虽然很漂亮但不合格。这条罪足够杀死她了。
再看小月月,一个小家伙这么不听话大喊大叫,长得了还不上了天?这个罪也足够她去死了。
还有那个萍姑,她看着正常,只是放纵她们母女俩胡来,是纵容罪,也该死!
这些念头一闪而过,徐柔决定将她们全杀了,摸向兜里的折叠刀,对面的萍姑却掏出一把枪对着他。
徐柔的手摸出一包烟,淡定地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说,“我是修水管的!”
王珂松了口气,“原来修水管的,吓死我了。”用手中的刀指了指卫生间,小月月从后面扑在了她妈妈背上嘎嘎地叫。
徐柔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萍姑,快速地闪身到了卫生间,然后反锁上门松口气,她们竟然没问他怎么进来的,真蠢!
他进来立刻观察环境。
卫生间有窗户,玻璃的,没有防盗网,这很好,他可以从这里溜下去。
他用手试了试玻璃,怕伤着手,然后看到洗衣机上堆放着的婴儿衣服,他随手拿起一件裹在自己的拳头上,感觉黏黏糊糊的,然后打开一看,金灿灿的,婴儿便便,一股发酵过的酸奶味儿直冲鼻腔——
比蒜苔味儿还令人讨厌,果然今天不吉利!
呕——
徐柔再次泛起了杀人的心,但想到枪,他决定出去之后再复仇。扔掉婴儿拉过的衣服,他一拳将玻璃打碎,事实证明,速度再快,手还是会被玻璃割伤的,流了血。
他甩了甩手,然后拉开窗户,跃了上去,爬出去转身顺着雨水管道滑了下去,下来看到一个大个子站在他面前,他得抬头才能看见他的脸,很像保安,淡定地点说,“我,修水管的!”
刚从嘴里拿下烟,然后眼前一黑,他被撂倒了,倒下之前他很怀疑:一个人的拳头怎么可能有饼子那么大?
他想挣扎,却被按得死死的,这么有力果然是保安,只是他按错了地方,他的头还能转动,所以看到了他的手,他的手果然很大,他松了口气,证明自己猜测是对的。
徐柔没有反抗,周围聚集过来很多人,报了警,一会儿,他被以小偷的身份交给了执法者。
走之前,他又看了看大个子,他的手真大,像大象的耳朵。
姜宇聪回到楼上,弯腰进了家,对萍姑说,“这人是天师,也是个杀手,王珂姐,萍姑,要搬家吗?”
“不搬,”王珂说,“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躲有什么用?”
“那好,我向南宫春求证一下再做安排,”
“我妈呢,我妈没事吧?”
自从南宫红叶有点痴呆之后,王珂几乎经常去,感觉母女之间的关系更进了一步,只是南宫红叶看她白痴一样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竟然不懂掩饰了。
“夫人那边没事。”姜宇聪说。
“我爹爹呢,你见过他没有?”
姜宇聪头上开始冒汗,身子向后移动,“阁下还没有联络我,王珂姐,再见,萍姑,我走了。”
姜宇聪慌忙退了出来。
王珂很不满,将小月月抱在怀中狠狠地亲了一口,小月月大声地反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