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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隽王该心狠的时候还是挺干脆。”
沈玄和傅昭宁下着棋,骨节分明的手执着黑子,看起来都有些赏心悦目。
傅昭宁尽心尽力医治了他近一个月,他已经明显感觉到身体好了很多。
这大半个月京城的那些风风雨雨也每天传进他耳里。
皇室这次可以说又成了个笑话。
一个皇上亲封的郡主闹出这样的事来,丢的绝对是皇上的面子。
“那也是因为他自己面子上过不去吧,毕竟笨了那么多年。”傅昭宁手里的白子轻轻嗒地一声落下。
谁让萧澜渊以前连小恩人都没查清楚就守护了宋云遥那么多年?
沈玄看了一下她的落子,轻笑了一声。
“挺好,不是那种随便被感动的傻姑娘。”她这落子还是很凌厉的,一下子就堵住了他的路。
他越来越欣赏傅昭宁了。
医术,她很精通。
棋艺,她也自有风格。
纵观沈家这一辈,竟然没有一个比得上她。
“舅舅,青城派很厉害吗?”傅昭宁问。
萧澜渊亲手杀了肖均,并且那么大张旗鼓把人带到宋府,在外面传得沸沸扬扬,据青一的说法,是想让青城派的人要报仇就直接找他,是为了保护她。
“青城派?”
沈玄沉吟了片刻也落了子,一子就有起死回生的气魄。
“青城派如今内讧呢。”他看了傅昭宁一眼,“现在不是隽王惹了他们吗?让他先顶着。”
要是青城派的人真找到她,那沈家也不是吃素的。
“也是,让萧澜渊先顶着。”
傅昭宁再替沈玄行了针之后离开,在她离开之后,沈玄招来了侍卫。
“沈家这么多年韬光养晦,也够了,我要收回掌家权。”
“主子,您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
沈玄的侍卫都很惊喜。
以前沈玄几乎是已经把掌家权都放手了,大部分给了二房,所以沈家越来越不像最初的沈家。
他们这些下人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暗自着急,主子身体又不好,实在没有办法。
但是现在主子斗志有了,身体也在好转,沈家,总会重现往日辉煌的吧?
“嗯,总不能在我外甥女以后受欺负的时候,帮不上忙。”
沈玄微微一笑。
他在傅昭宁身上,总会看到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虽然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傅林氏就是沈俏,但他几乎已经肯定,傅昭宁就是他沈玄的外甥女。
这夜,寒风凛冽。
黑暗里,细条的黑影游移着,爬进了傅府的院墙。
后面跟着的人皱了皱眉,眼里又闪过了恨意。
怎么会?
金背蛇找了大半个月,竟然又找到了傅家!
难道说那件东西在傅家?
吉娘悄无声息跟了过来,站在海长珺身边,望着傅家。
“找到了?”
“金背蛇已经进去了。”海长珺沉声说。
“你的秘法是不是也不行?找一件东西竟然找了大半个月。”
吉娘现在都有点儿怀疑了。
她本来以为有了海长珺的本事,加上金背蛇,不出几天就能找到庆家的那件信物,没有想到这一找就找了这么长时间。
扈加泰那边一直在拖着时间,想尽各种理由拖着老家主,不让他把信物交到隽王手里。
好在隽王这些日子也闭门不见客,好像说是受了风寒,卧床不起了。
庆云霄那个小公子天天在京城里找东西呢,一无所获。
“什么叫我的秘法不行?你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时候,天寒地冻了,昭国京城天冷得要死,金背蛇本来也差不多要冬眠,反应和感觉都比较迟钝,这个时候让它找东西就是没有那么快。”
海长珺哼了一声,“再说,现在不是找到了吗?”
“真找到了?东西在傅家?”
这里是隽王妃娘家,吉娘也是早就打听清楚了的。
“傅昭宁这个女人,哪里都有她,所以,东西在她手里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海长珺招了招手,“进去看看!”
傅昭宁这个时候正拿出了玉笛。
她本来是想把玉笛还给庆云霄的,但一直没见到人,据说庆云霄这些日子一直在满京城转呢,她没见到人,就让青一给带话,说有东西要还他。
也不知道青一是怎么传话的,庆云霄愣是还没来找她。
这大半夜的,傅昭宁是刚刚制了些药,看了一会医书,一时睡不着所以才拿出了玉笛。
之前她把玉笛收到空间里之后就没拿出来过,刚才在看医书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玉笛就是庆云霄丢的,他说信物也丢了,那他会不会把信物藏在玉笛里了?
现在她把这玉笛翻来翻去地正检查着呢。
要是那信物真的藏在这玉笛里,那她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去找庆云霄的时候估计她都会觉得没脸。
他们可是已经找了大半个月!
就在傅昭宁努力地找着这玉笛的机关时,她突然感觉到有一种被什么盯上的感觉。
她的直觉和感知向来很好,所以她立即就转了个身,背过身去把玉笛收进了空间,同时换了几枚淬了药的银针夹在指间。
她转过身来,低头看着桌上的医书,看起来好像是要认真看书的样子,实际上她已经屏住了呼吸集中精神在感受着,那种盯着她的感觉,是在什么方位。
然后她就听到了一种很轻的声音,像是绳子轻拖过地板的声音。
沙。
傅昭宁眸光一闪。
听着,像是蛇?
这么冷的天,还有蛇出来活动?而且他们这里又不是没有人烟的地方。
她这边晚上基本上只会有一个侍卫守着,但是傅昭宁会让他们到半夜时进别的偏院休息。
有什么事她弄出动静来就是了。
傅昭宁看向旁边那扇窗,天虽冷,但她晚上还是会有一扇窗留一条缝,省得屋里太闷。
现在果然看到那条窗缝钻进来了一条蛇。
傅昭宁针在手,同时吹熄了烛火,瞬间出手。
嗖!
嗒地一声。
那条蛇被扎中了七寸,掉了进来,摔在地上。
傅昭宁站起来,刚准备再点起烛火,又听到了刷刷两声风吹起衣袂的声音。
有人来了,这条蛇,可不是无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