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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 后日晚宴很快到来了,苏温若亲自接了圣旨。皇帝对封郡主的事情还是比较在意的,所以亲自对苏温若说了些话。
苏温若算是在场的主角,其他的大臣们也频频对她与懿妃道喜。
“懿妃娘娘素来以贤德之名统摄六宫,后宫中人无一人不服。今日得以一见娘娘的侄女,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苏家的门风果然是让尔等拜服啊。”
已经有大臣在吃酒的时候谈论了起来。
“娘娘贤德,在姜国无人不知晓,郡主貌美,前途不可限量啊。”
懿妃久居宫中,这么些年该笼络的人心都笼络的差不多了。朝中人只知后宫中有位盛宠妃子,却不知这妃子曾是他们最看不起的地下贱民。
苏温若今日打扮的素净,她坐在懿妃与苏夫人的身旁,苏温若端了杯子喝着一口小酒,这酒辣的很。扭头看向不远处赵子喻所坐之地,他正与六皇子和苏文煜坐在一起。
“酒喝多了伤身。”见苏温若喝着酒,苏夫人皱眉劝道。
“无妨——”懿妃直接替苏温若说话了,“杜若,今日温若高兴,让她多喝两杯吧。往后啊,本宫的侄女福气可大着呢。”
“是,娘娘。”懿妃已经发话了,苏夫人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只有俯首听命。
正在众臣私下议论之时,皇帝突然发了话,他此刻一身黄袍加身,如众星拱月般坐在前方。
“今日是为郡主受封庆贺,各位大臣都不必拘束。”
“皇上。”皇帝的话刚说完之后,懿妃忙靠着他身上,说道:“刚刚苏夫人与臣妾谈起,郡主年岁已经不小了,恍然温若也长这么大了。臣妾斗胆,为侄女讨个恩赐,请陛下为温若赐婚。”
懿妃的声音不小,不过众大臣算是听明白了,和着自始至终都是出戏。既然是戏,那他们便好好观戏好了。
宴席中忽然变得一阵静谧,皇帝用手摸了摸下巴,道:“是不小了,该择个夫婿了。”
懿妃忙点头附和着,“可不是这样的嘛,弟弟只有温若这一个女儿,陛下可要好好为她择夫。”
“自然是不能负苏卿家所望。”皇帝高兴地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既然温若如此得妃的心,那朕便为她与皇子赵子——”
“父——”赵子喻毕竟如今是个毛头小子,他想最后一搏,直接去向父皇请旨求亲。
“陛下,臣女已心有所属。”
苏温若快步走到宴席中间叩首道,如今苏温若已经说话,赵子喻迈出的步子自然是退了回来。心有所属,心有所属,那人会是他吗?
自始至终,苏温若都没有说话,可偏偏在这个时候打断了皇帝的话,皇帝自然是不悦的。懿妃看见皇帝色变,立刻呵斥了苏温若。
“温若,有陛下为你做主,这是天大的荣耀,你跪在这里听候旨意是。”
苏温若看了看懿妃,她的眼睛又看向了苏夫人,只见苏夫人抿唇对着苏温若摇头。
“姑母,臣女心中所属之人乃是陛下的皇子。至于是谁,臣女想亲自说出口,还请陛下与姑母成全。”
苏温若直接对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反正刚刚皇帝还没有说出赐婚的皇子是谁,那她便也打着文字游戏好了。
一听是陛下的皇子,懿妃松了口气,她的侄女果然没让她失望。苏温若在宫中本没接触过皇子,而那夜懿妃也已经坦言要苏温若嫁给赵子言,苏温若也没有反驳。看来,这小妮子是要自己来说了,也罢,成全她吧。
“陛下,既然温若都已经说了,咱们也听听她心中所属之人吧,陛下可要圆了温若的念想啊。”
皇帝的眼睛紧盯着懿妃,心想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苏温若此举无异于是不满意你对她的婚事,所以才想站得先机,如若要是应了她……
皇帝无奈地叹息着说:“也罢,今日本来是给郡主庆贺的,你若有想说的,便说了吧,朕做主。”
“谢陛下。”苏温若继续叩首,她的额头覆盖在这冰冷的地板上,“臣女心中早有四皇子表哥,还望陛下成全臣女的一片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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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苏夫人与懿妃异口同声地说道,两人大惊失色地站了起来。
苏温若则是无视了这两人,“如若不然,臣女愿常伴青灯古佛,以表此心。”
底下的人已经议论纷纷了,有大臣说此女是个烈女子,烈女子啊。亦有人对此女的做法表示不敢苟同,毕竟在这里是古代。
但是苏温若知道皇帝是会答应的,她嫁给四皇子,需要的不过是一个契机而已。而今天,是最好的契机。
“陛下,今日郡主糊涂了,赐婚之事往后再议吧。”现在这里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懿妃也不能说什么,只能拖延着时间。
“陛下,臣女现在清醒的很,嫁给四皇子是臣女平生的夙愿,还请陛下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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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不是想拦能拦得住的。皇帝没有搭理懿妃,而是拧眉问道苏温若:“你可想好了?”
“还望陛下成全。”
“陛下,你不要……”懿妃还想去争一争。
“不必多说了,你想说的朕都懂。”既然事已至此,皇帝也只有答应苏温若,他的眼睛看向了赵子喻,“老四,上前听封。”
自始至终,所有人都只注意了这个郡主,却没人去在意郡主口中死生都要嫁的人。这次皇帝开了口,所有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赵子喻的。
这一仗,他终归是赢了。
“父皇,儿臣在。”赵子喻走到苏温若身边,与她一齐跪地叩首道。
“朕今日封你为晋王,准你出宫开牙建府,再赐婚你与郡主,择日成婚。你可要好好待郡主,知道不?”
“儿臣谢父皇!”
“臣女谢陛下!”
两人难掩激动,终于,终于完成这一切了。待两人坐了回去时,一群官员自然来祝贺了。虽然四皇子平日里并不起眼,可是以后怕是没有人会注意不到晋王与晋王妃了。
宴席结束后,所有人各回各家。而懿妃回到未央宫时,依然难掩心中怒火,这个丫头居然利用她。
懿妃把苏温若带到了殿内中间,这里四下无人,她直接甩了苏温若面容上左右一个巴掌,“说,是谁让你这样做的?本宫对你说的还不够明确吗?你偏偏要嫁给他,你是这些年过得太顺畅了,忘了你今日的地位是谁给你的吗?!本宫能把你扶上郡主之位,一样也能把你踢下云端。”
苏温若此时是跪在懿妃身边,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干涩地喊了一声,“姑母——”
“别叫本宫姑母,本宫只当苏氏从来没有生过你这个女儿。你给本宫滚,永远的滚出苏家,连带着你的母亲,都滚出本宫的后宫。”
懿妃已经如此说了,苏温若亦没有再纠缠的必要了。只是,苏温若不明白懿妃究竟为何这么敌对四皇子,无论如何都是亲生儿子。无论是什么都好,与她也没有什么关系。
走出了未央宫的宫殿时,恰好遇见了四皇子。苏温若的愁容上立刻浮上了笑,“表哥,你来了。”
赵子喻非常感动苏温若今日所做的一切,他揽过苏温若,“母妃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为了一个我,值得表妹你如此做吗?”
母妃为什么这么过激,赵子喻心里清楚。一开始只想利用苏温若,可是看见苏温若因为他变得一无所有,赵子喻想,这一切都值得吗?
“哪里有什么值不值得,反正日后我只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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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赶婚期,四皇子,不应该是晋王了,晋王府邸是用前朝已逝亲王府邸翻修的。虽不比新建,但这亲王府邸也不是人人都能享受的了的。
懿妃发火把苏温若赶出了宫,苏温若回到了苏府待嫁。事已至此,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毕竟是亲生女儿,苏夫人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开始张罗着婚事与嫁妆。
成亲应是喜事,可在苏家与未央宫的态度来看,这是一件多么不让人看好的亲事,看来苏温若注定是要带着旁人的怨念嫁人了。旁人看不看好与她无关,她只要做好本分的任务好。
苏尚书紧赶慢赶,终于在苏温若出嫁前一天赶了回来。多年前他阻拦苏温若入宫,可是这一切还是在他的意料之外发生了,或许这是命。
任谁也无法改变的命。不过既然已经如此,人总要向前看。按照朝中局势与六皇子受宠的程度来看,未来那个位置无论如何也不会落到晋王手中。既然如此,便让两人做一对闲云野鹤的神仙眷侣罢了。
在苏温若出嫁前一晚,苏夫人亲手为苏温若戴了凤冠。
“女儿,这条路是你选的,我只盼你不要后悔。如今你惹怒了懿妃娘娘,怕是以后的路要难走了。你见到懿妃要多处让着她,她可是帝妃,她要是不想让你好过,法子多着呢,以后你只能靠着自己了。”
“女儿明白。”
迎亲的队伍一到,喜娘前来接新娘子。苏尚书看见盖着红色盖头的女儿,他再转头看向门外,说道:“走吧,那条路你注定是要自己走的,做你想做的去吧。”
“女儿此拜别父亲母亲。”
苏温若最后再叩首了一回,自这以后,她与尚书府再无缘分瓜葛了。等待苏温若的,是明天与赵子喻的结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