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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东点了点头,秦木问道:“你真的确定要这么做吗?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只是魂躯有些灼烧感,在正午太阳直射前应该能抗住。”近东的语气稍显虚弱。
“我就说没事嘛!它可是鬼王!”奎大壮喜出望外。
秦木看了一眼时间,距离正午时分还早,只好答应。
“你等一下,我给你巩固一下魂体,借你一具肉身。”
说着他从乾坤袋里掏出一个阴红煞绿的小纸人,一眼就是裘老头的作品。
不得不说,裘老头手工做的纸人质量上乘,五官方正。
而且纸硬易焚,一看就是过水和风干重复了数次,非常讲究。
“我暂且将你残魂置于纸人中,你待会是半人半鬼之躯。”
“啊?那其他工人岂不是会看到近东?”奎大壮不由慌了。
“必须这样做,我不能白白看着它被烈日烧死!”秦木斩钉截铁。
奎大壮顿时又不愿意了:
“一个小孩出现在工地,谁看了都得怀疑吧?你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那就需要一点障眼法了。”
秦木慌了慌手中的八卦镜,奎大壮马上心领神会。
“可是那男人也会察觉到。”他不安道。
“没办法了,他已经走远了,我们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差之内带走小兰。”
“只能这么做了,秦木,拜托你了。”奎大壮泛着泪光,显然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秦木没有回话,他把近东的死亡八字写在黄符上,塞入空心纸人中。
一撒手,黄符便在纸人中自燃。
“阴魂近东,鼎借肉身,阳人秦木担保,灵避五令,速速归宫!”
秦木口中吟念,随即伸手捏在纸人的天灵盖。
一捏,纸人双眼位置瞬间冒出瞳孔。
他马上咬破手指,用自己的血为纸人点睛,以此为近东担保。
这也是鼎借肉身的规矩,为了防止小鬼返阳,以阴乱阳。
必须得有担保人为其点睛。
此时两道血光点在纸人眼上,纸人顿时消失在外人面前。
取而代之的是近东本人,看起来与正常孩童无异,可以说是活人。
“近东,你快去吧,时间不多了。”秦木催促道。
近东撒腿就跑,逮着第一根水泥管就探索起来。
“哪来的小屁孩在这瞎玩,你家大人呢?”
马上就有工人发现了近东,不料一阵彩光铺天盖地照来,顿时蒙蔽了所有人的视野。
只见秦木万画瞳大开,眼中千画百景,应接不暇。
他直视着八卦镜,镜中借着光线折射,泛出成千上万道光柱,朝四面八方射去。
所有直视光柱的人都被万画瞳所迷惑。
秦木此举就像是用大喇叭施展狮吼功,效果增进百倍。
所有工人陆续被眼前幻象迷惑,但他们都是无辜的。
所以秦木没有以噩梦恐吓,相反是让他们做起了发财升官的美梦。
与此同时,近东“嗖”的一声也遁入了第一根水泥管。
虽然他看起来是肉身,但仍旧是鬼王之躯,可以随便穿墙入室。
无奈第一根水泥管无果,他又溜到了第二根。
另一边,还在视察的田修机感觉身后动静越来越小。
扭头一看,便有百道虹光朝自己脸门袭来。
“万画瞳?!”他震惊道。
连忙捂住双眼,唯恐陷入幻像。
但如此一来,田修机也失去了视野。
“怎么回事?京城竟有能如此施展万画瞳的高手?”
震惊之余,他清楚对方是奔着自己来的。
想到虹光袭来的方向是深京大道的中段,田修机的心顿时“咯噔”一响。
“不好!”
把安全帽拉下盖在脸前,田修机奋力朝中段赶去。
以他的身手,盲跑难度并不大。
同时他抄起身边的水泥,在指间拼命揉捏,似乎在制造某物……
“不好!他来了!”奎大壮指着不远处的田修机。
秦木看到田修机脸上盖着安全帽,哭笑不得。
“糟糕,这让他反应过来了。”
此时近东还在搜寻第三根水泥管,进度并不佳。
“不会这么邪门吧,真就最后一根才中奖呗?”奎大壮睁眼欲裂。
他实在是等不及了,竟要亲手去寻。
“太慢了!反正工人们都被迷惑了,我们为什么不一起动手?”
秦木喝道:
“万万不可!填充物绝不能拔开,不然日光射入,所有阴魂都会灰飞烟灭!”
“现在只能由近东遁入管中搜寻!”
奎大壮闻言便愣在原地,一阵后怕,才醒悟自己差点酿成大错。
要是让日光射在小兰身上,他们可就永远阴阳两隔了。
“小兰……你在哪,你应我一声……”
这头的田修机,借助奇门学说,踩着七星八神步,一步都没落空。
一公里的距离,硬是被他五分钟就赶完了。
“你们真是不知死活,知道这是何人的差事吗?竟敢捣乱?!”
“敢来就没想过怕,你们干这种天诛地灭之事,到底有何居心?”
眼见着田修机赶来,秦木干脆借嘴遁拖延时间。
“不该问的别问,只需要知道后面的人你们得罪不起!”
“现在离去,我尚能饶你们一条狗命。”
“若是耽误了工程,我马上就在这闹市中让你们身首异处!”
田修机字字锋锐,并不像是在唬人。
秦木并不怀疑,深知对方绝对有这个能力。
而且田修机那一手七星八神步就已经说明,他的奇门之术远在自己之上。
论相术,秦木舍我其谁,但那是诛鬼降魔之术。
若要治人,则是要看武力高低和奇门遁甲之术。
这恰恰是秦木目前的弱项。
“这附近有鬼王?!”
嗅到近东的气息,田修机突然激动起来。
“看来我低估了你们,竟能驱使鬼王为己用,想不到京城中有如此神相。”
看对方的语气,似乎有得谈,秦木便道:
“称我为神相过奖了,我只是个安分守己的相师。”
“若不是你逮到我朋友,你们的勾当我们并不感兴趣。”
田修机笑道:
“喔?你说的可是昨晚那只九重女厉鬼?”
“说起来她生前还真是清秀纯美,昨日我设法逼出其魂躯,也是欣赏了不久。”
一股杀气突然炸在两人之间,直逼田修机心门。
“嗯?我忘了这里还有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