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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一时还沉浸在悲恸中无法自拔,三人也不好打扰他, 便悄悄地离开, 让他独自收拾情绪。
段沅也有些怅然,不过她更好奇的是……
“岁大哥, 这些鬼怪之事,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呀?”
沈知弦唔了声:“我对这些事比较好奇, 一路上阿瑾也与我讲过许多。”
方才从饭铺里走出来的时候, 沈知弦就假装无意地绕到了晏瑾右手边, 眼下晏瑾是走在中间的, 闻言偏头看了他一眼。
段沅笑道:“你们俩的感情真好。晏大哥瞧着不多说话的样子,原来是这么厉害, 有机会我还要向你们多请教。”
她同两人一块处理了这件事,自觉是熟悉了不少。段沅本就不是扭捏的人,在宗门里要压着性子, 出门在外没了同门看着, 又在沈知弦的影响下, 立时放开了许多, 都敢和晏瑾开起玩笑来了。
不过她也知晏瑾沉默寡言,是没打算等他接话的, 随意开了个玩笑便准备换个话题, 谁知这回话音刚落,便听见晏瑾慢条斯理地道了一句。
“是我师尊教导的好。”
段沅:“……哎?”
沈知弦:“……”
段沅是诧异于晏瑾居然会回她的话……她一直以为晏瑾不喜欢她来着。
沈知弦则是眼神放空了片刻,诧异于晏瑾居然也有给他说好话的一天。然后他仗着隐瞒着身份,晏瑾不知情, 面不改色状若无意地就接了一句:“那你师尊很好呀。”
晏瑾:“……”
他转头定定地看了沈知弦半晌,看得沈知弦都开始莫名起来,以为自己脸上长出花来了,晏瑾才轻声应了一句:“嗯,很好的。”
一旁正想说什么的段沅忽地闭了嘴,迷茫地看了两人一眼。
明明每句话她都能听懂,但是为什么,她突然就觉得这两人在说些只有他们两人才能知道的事情?
离开了小镇,便面临着离别的问题。
沈知弦是打算顺着晏瑾之前所说,继续往南走的,段沅要是与他们不同路……
算了,他这两天已经很尽力了,主角该在一起的,以后总还会见面的,他还是先顾一顾自己的小命吧。
然而大概就是真的是有缘,段沅辨认了一下方向,很快就道:“我也是打算往南走,据说南边有个挺不错的秘境近来就要开启了,我打算去瞧瞧。你们若是不介意,不如同行?”
——秘境。
沈知弦敏锐的捕捉到这两个字,下意识就想到了那藏有鲛鳞的秘境。
晏瑾说想往南走,段沅也说南边可能会有秘境……两个主角的选择如出一辙。
沈知弦难以抑制地露出轻微笑意来,顿觉希望就在前头,心下一松,便应了声好。
原书中没有细说过程,却有提过一句,晏瑾在得到鲛鳞后不久就将之赠给了某个容貌有残缺的音修。
这音修毫无疑问就是段沅。
沈知弦想了许多。也许原书中,晏瑾和段沅在入秘境之前,或是在秘境中就认识了,所以才会有后来的鲛鳞相赠……鲛鳞有医死人肉白骨之奇效,或许段沅是想用来修复自己的容貌?
尽管段沅看起来对自个儿脸上的伤痕并不是很在意,但女孩子呀,谁不希望自己漂漂亮亮毫无残缺的呢。
沈知弦有些沉吟,那这事儿回头还得好好琢磨,争取想出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虽在沉思,沈知弦面上的笑意却是掩都掩不住。
段沅已经美滋滋地召唤出自己的坐骑准备出发了,并没有留意这边,只有晏瑾时刻关注着沈知弦,将那一点儿欣喜尽数捕捉。
这般高兴么。
他看着沈知弦虽然不太潇洒、但仍旧很从容地攀上飞鱼的背,垂了垂眼睑,也翻身坐了上去。
段沅的坐骑是一只灵猫,毛绒绒的灵猫瞧起来胖乎乎的,却很灵活,段沅一声轻喝,它便两侧展开肉翼,扑腾扑腾地飞了起来,速度丝毫不逊飞鱼。
“我们师门的师姐师妹们,向来是喜欢仙鹤的。”半空中,风大,又隔着比较远,说话得借助小术法,段沅道:“不过那仙鹤,飞得慢不说,还特别娇气,时不时就得喂果子,我不太喜欢。”
仙鹤瞧着就仙气逼人,性情温和,当然是那些个矜贵女音修们的首选了,可惜段沅就特别不耐烦它们的娇贵。
大概是独自出门久了,远离了宗门的束缚,段沅的性子放了开来,若说刚开始见时她还有点儿温婉秀气的样子,眼下是全然变了样,一举一动都透着活泼和侠气,笑声清脆而爽朗。
“我就喜欢这个大胖猫……不是,它其实也不胖,它只是看起来毛绒绒的,实际上很灵活的。”段沅揉了一把灵猫的绒毛,舒服地眯了眯眼,“啊,揉起来可好玩。”
沈知弦觉得段沅很有意思,他开始觉得段沅这样的性子也很适合晏瑾,晏瑾这般闷葫芦,有个活泼机灵的女主伴着,应该也是不错的罢?
那种有点儿心酸又有点儿惆怅的感觉又似乎漫上心头了,他用手肘轻轻撞了撞身侧的晏瑾:“你也不回应一下人家段姑娘。”
因着沈知弦有些畏高,晏瑾照旧是在飞鱼周围设了屏障,坐在沈知弦身边,以一种沉默着守护着的姿态,默不作声地把人护着。
此时听得沈知弦的话,他侧目,一双古井无波的眸静静地望了沈知弦半晌,望得后者莫名地摸了摸鼻子,才转头看向段沅那边,缓声道:“半空中风大,他听不见你说什么,也不便回应。下去再说罢。”
段沅第一次听他讲这么长的话,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不知怎的,她就是莫名地有点怵晏瑾,听得他这么说,立刻就无比乖巧地应了声好,也没再说话了。
沈知弦:“……”
……也、也许人家小姐姐,就偏爱这种……嗯,沉默寡言的高冷男主?
……
就这般一路往南,同行了好几日,路过了好些个城镇村庄,渐渐的,仙修们便多了起来。
这日中午,三人在一个小镇里落脚,随意寻了家饭铺坐下,旁边一桌上恰好坐着个中年仙修,手边摆着一把签筒。
——是玄机楼的弟子。
只一眼,沈知弦便认出来他的身份,也不知这敏锐到极致的直觉是哪里来的……大概又是原身的记忆吧。
玄机楼如其名,是个专门研究天机玄学的宗派,最擅占卜一类。沈知弦记得,那时在试炼山,温宗主的幻影就曾提过一句,玄机楼曾替他算过一卦,说他命里有劫难逃。
想到温宗主,沈知弦忍不住就想了想清云宗里,不知五峰那位“沈长老”眼下如何了,有四长老帮忙遮掩,应当不会出意外罢。
他走了一会儿神,隔壁桌那位玄机楼仙修等上菜等得无聊了,打量了一会他们,瞧见了段沅的埙和晏瑾的剑,又感知到他们身上未收敛的些许灵气,自发熟地凑了过来:“道友们往这边走,是要去寻秘境的?”
听见秘境两字,沈知弦回过神来,唇角挑起笑意来,也作熟稔地回应了一句:“怎么,道友也是?”
他们一行三人,晏瑾是个闷葫芦,段沅这么多年来在许多外人面前“温婉”惯了,有时难以反应过来,一般这些事儿,都是沈知弦开口得多。
他容貌隽秀,气质矜贵,倒是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中年男人“哎”了声,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自然。那秘境据说是个还未开启过的,藏着多少机缘啊……当然是要去试试运气的。”
他看起来似乎是知道些什么,沈知弦暗自琢磨着,笑吟吟地问了几句话,就将这事儿摸了个门清。
原来这秘境在好几个月前,便在信城附近浮现了,只是一直未曾开启,四周萦绕着的浓厚灵气,昭示着它的不同寻常。
由此也吸引了好些个仙修。
众多仙修聚集在信城,翘首以待着秘境的开启,恰好信城城主是玄机楼的弟子,仔细推算了许久之后,终于推算出了秘境大概的开启时间——约莫就是最近几日。
“希望我能进去瞧瞧……”中年男人摸了摸下巴,有些意动,“据说是个很古老的秘境呢,从未出现过的,里面的东西不知有多丰富。”
并不是人人都能进秘境的,有的高等级秘境,是会挑人的,毕竟等级越高,就意味着里面好东西越多,危险越多,修为低微的人得不到秘境的认可,便不能进去。
这倒是个问题。沈知弦想着,他境界虽仍在,但灵力却是被封禁了,也不知能不能进秘境呢……
人多,菜上得慢,也不知沈知弦哪句话惹得中年男人兴起,他在得知沈知弦只是个没灵力的普通人后,一把拿过手边的签筒,就要给沈知弦算一算。
“原来你是个普通人,那可难说了。我给你算算吧?横竖给普通人算点儿小事不会太费劲。”他将签筒递过来,示意他抽三根出来,“你既能寻到这里,说不准也会有什么不同寻常的机缘。”
沈知弦的视线落在中年男人手上的签筒上,这和一般的签筒不一样,筒身雕刻着极为精致的纹路,瞧着像个星象图,里头露出来的玉签也雕刻着复杂的纹路,丝丝缕缕的灵力附着于其上。
这约莫便是这位仙修的武器,也是他用来占卜的道具。
反正也是闲着,算一算也无伤大雅。沈知弦便饶有兴致地随手抽出来三根,略略瞧了眼那各不相同的纹路——好吧,看不懂。
来自玄机楼的中年男人接过玉签,搁在桌上,灵力凝练成丝状,将三根玉签串联在一起,嘴里念念有词,手上一顿摆弄。
不多时,中年男人便算出来了结果,他有些惊奇:“我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绝佳的好卦象了——你此行,必能得偿所愿啊!”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谁不喜欢听点儿好话呢。虽然不知这中年男人水平如何,沈知弦听着这话还是挺高兴的,笑容都真切了几分,道了声谢。
中年男人将玉签收了起来,仍旧是啧啧称奇:“我真的是第一次见这样好的卦象……”
他本还想说什么,小二端着吃食上桌,便中断了这场萍水相逢的短暂交流。
饭后各分散,中年男人拿着他的签筒,再一次对沈知弦的绝妙卦象表示了惊奇之后,便离开了。
三人略歇了一阵,才重新出发。主要是沈知弦在歇,晏瑾和段沅体内有灵力运转,并不觉困倦,只有此时无灵力傍身、宛如普通人的沈知弦会觉疲惫。
有了方向,三人便直奔目标而去,赶了一下午的路,总算是在天黑前到达了信城。
因着这秘境就快要开启,许多仙修们都蜂拥而至,客栈几乎家家爆满,好不容易才寻着一家,因价格昂贵还留着两间上等空房。
沈知弦听见“两间”这个数目的时候就叹气了,又要和晏瑾同屋,又没得悄悄看话本子啦!
前几日住的客栈空屋较多,三人都是各自睡一间的,沈知弦没了晏瑾盯着,每晚都在悄悄看话本,将那一套五六本小话本都看得差不多了。
意犹未尽。
真好看。
啊。
那种隐秘而微妙的,含而不露,暖如三月春风,拂面温柔的感情,真叫人欲罢不能。
心中太坦荡,他已几乎遗忘这两主角是以自己和晏瑾为蓝本创造出来的,只当做别人的故事,看到喜欢的桥段,还要反复看两遍。
沈知弦隐约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但是没有关系,他已经决定这件事结束后就回去瞧瞧这位清云出新话本了没有,其他什么小事都无法阻拦他。
嗯,也不知是哪个小弟子,入得清云宗来,也不忘初心,很好。原本找出来是要罚他种瓜三个月的,现在就姑且……先罚个把月吧!
夜已深了,临睡前,沈知弦钻进被窝,困倦地打了个呵欠,照例随口一问:“歇息吗?”
他这意思是问晏瑾要不要一同上榻休息,横竖这上等房,钱收得多,环境也不错,这榻睡两个人绰绰有余——兄弟俩抵足而眠,在沈知弦坦荡荡的认知里,真的不是什么大事。
他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也不必讲究太多。
依照之前几次同屋的经验,晏瑾是会选择摇头,然后在小软榻上打坐,就这样度过一夜的,所以沈知弦也没太注意,随口问完就要躺下。
然而今天不知晏瑾吃错了什么东西,他居然“嗯”了一声,便神色平静地走了过来。
沈知弦都差点儿躺下了,见晏瑾走过来,一时没反应过来,茫然地“啊”了一声,就看着晏瑾在榻边坐下,面色如常地对他说:“睡罢。”
沈知弦一困就容易犯迷糊,听着他的话,下意识就躺下,甚至还往里挪了挪,给晏瑾挪出更多位置来。
蜡烛噗嗤一声就灭了,四周顿时一片黑暗。
晏瑾已经躺下了,悄无声息的,平静的,一言不发的。
沈知弦好一会才适应了黑暗,然后也不知怎的,就一个激灵,方才还浓浓的睡意突然就消散得一干二净。
作者有话要说:解释一下,为什么师尊能看得下话本,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胸怀坦荡荡,窝边草是不可能吃的,他和徒弟一起直成扫把棍。
(在以前师尊也曾博览群书理论老司机的呢,目前这种程度的话本在他眼里连车尾气都算不上。小声比比。)
当然后来大家一起弯成榄菊蚊香,两个卷在一起都拆不开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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