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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无路可逃!
蔚秋睨着朝自己袭来的剑尖,抓起披风便是一扫,将那些下人逐个击倒在地,然后重新将披风系上,借力跃出人群。
待她双脚落地时,那些下人才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就这点能耐,也想抓住本姑娘?
蔚秋冷笑了一声,趁着无人反应过来时快步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至于该上哪儿避风头,她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换了件白色的披风便走进客栈,舒舒坦坦地在自个儿屋里啃西瓜。
而险些将黑獠城翻了个底朝天的侯令羽几乎快要抓狂!
他的玄铁还没追回来呢!
锦衣少年骂了声‘可恶’,便指着悬赏榜的方向说:“去!给老子贴一百张悬赏!只要抓到那个女人,老子给他十万灵石!”
“十万?”
下人愣住了,刚想说一句‘不妥吧’,便被对方一脚踹飞了出去,在地上打了好几滚才停下。
侯令羽阴沉着脸道:“谁还有异议,说出来!”
侯小公子的恶名可谓是名震蛮州四方,年纪虽轻,可却是最心狠手辣之辈。
下人们光是看着那张脸就胆战不已,更别提赴前车之鉴了,慌忙地掉头朝悬赏榜的方向逃去,贴了整整一百张悬赏。
一时间,整个悬赏阁都被一个戴着披风兜帽和面纱的少女布满,想不知道都难!
……
此时。
黑獠城,城主府内。
东郭源风尘仆仆地赶到前殿,对正在看书卷的中年男子拱手道:“父亲,孩儿回来了。”
“嗯。”
黑袍男子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漫不经心地说:“听下人说,你半道从宗录府折回来,是有要事禀报?”
东郭源又是一拱手:“孩儿确实有要事禀报。”
“说说看。”
“那孩儿就如实说了。”
东郭源不紧不慢地直起腰板,淡声说:“今日,孩儿按例查宗录府的卷轴,本想挑几个有潜力的宗门收入麾下,却不曾想……在半路上遇到了一位外乡的姑娘。”
“外乡?”
“是黎州人。”
听到这四个字,东郭震翻书的动作一顿,周遭的气息都冷了几分,但很快就被东郭源接下来的话一扫而空:“不过奇怪的是,她转了我们蛮州的户籍,还在蛮州选了宗址。”
宗址……
东郭震望着明晃晃的烛光,随手将卷轴放回了原位,似是不经意地问:“选了何处?”
“万象窟。”
东郭源刚说完,便看到了自家父亲僵住的身形,微叹道:“起初我还不信,但我见识过那姑娘的身手,似乎不是寻常的路子,她身上还有一些万象窟的气息。”
他自小耳聪目明,能嗅到一些不寻常的气息。
东郭震深知这一点,纵然有许多的难以置信,却还是信了七八分,而剩下的两三分则是需要验证的。
东郭源拱手道:“孩儿心知此事的重要,又一时拿不定主意,便急匆匆赶回来禀报。”
东郭震倒是无所谓他半路折返,只是此事对于东郭家至关重要,若真如他们想象的那样,那一定得趁其他世家察觉之前,率先下手!
他站在原地沉思了许久,侧目问:“那姑娘此时在何处?”
“孩儿不知。”
东郭源脸色如常,“但孩儿已经嘱咐了城门口的守卫,若看到她,便立即禀报城主府。”
至今尚未有人前来知会,八成是还在城内。
东郭震眯起精明的双眼,淡声道:“派人去找,尽量不要打草惊蛇,若真的看见那姑娘进了万象窟,便再做旁的打算。”
“是。”
东郭源拱手便要退下。
谁知这时,城主府安插在悬赏阁的眼线急匆匆闯进殿内,凑到他耳边细语了几句。
“什么?”
东郭源微怔了一下,“侯令羽通缉一个戴素色披风的姑娘?他们是如何冲撞上的?”
那眼线抱拳道:“好像是砸了侯小公子的场子便逃之夭夭了,侯小公子将整个黑獠城翻了个底朝天,愣是没找到,最后命他们家下人贴了一百张悬赏。”
一百张?
东郭源与自家父亲对视了一眼,皆是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讶,随后嘱咐那眼线:“有什么情况及时来报,若抓到了人,立刻禀报。”
“公子放心。”
那眼线抱了抱拳,便又急匆匆地离去。
一时间,偌大的正殿再次陷入了死寂之中。
东郭震忽然大笑了起来,心情愉悦地说:“若真如你所说的那般,那我们东郭家就可以稳坐城主之位千年万年了!”
届时……
蛮州便可所向披靡,真正威震四方了!
而对于两方势力的谋划一无所知的蔚秋,此刻正拿着侯令羽输掉的那三块玄铁,怎么看怎么欢喜。
可惜自己并不会冶炼之术啊。
蔚秋有些苦恼地说:“师父啊,您能不能别喝茶了,一天到晚的,也喝不腻。”
“有话直说。”
墨衣男子简明扼要地回答,随后又补充了一句:“为师不擅冶炼之术,镜墨也不会。”
这下好了,她都没开口呢,就把生路堵得死死的。
蔚秋郁闷地嘀咕:“那还不如焚天呢,虽然有个不听话的剑灵,但好歹是开了锋的,用来对付干柴硬骨头,一劈一个准!”
话音刚落,右手上的纳戒就像被火烧了一般,烫得她一下子从榻子上蹦了起来,连连甩手!
最后还是师父的一记冷眼将戒中的焚天吓退。
蔚秋心有余悸地看着戒上冒出的白烟,拍了拍胸口道:“这剑灵什么脾性,说两句就冒肝火,差点把我烫熟咯!”
话刚说完,一道白光便从天而降,落在了她的纳戒上,形成一个圆形的阵法,最后渐渐淡去。
这是……
蔚秋不解地看向自家师父,只听对方解释:“焚天暂且不是你能掌控的,为师已将其封印,待日后时机成熟再解除,免得剑中之灵暴走弑主。”
就譬如方才,光是发怒便将她烫得几乎快要打滚。
还好这一年来潜心修炼,刻苦炼体,炼得皮糙肉厚,否则真得被焚天烫掉一层皮来!
“对了,”
燕不虞忽然放下茶杯,正视起她道:“你今日在街上,可是见到了东郭家的人?”
东郭家的人?
蔚秋回忆了一下,不确定地问:“师父指的,莫非是今早替我付馒头钱的那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