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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怀二人:“……”
所以万象宗到底是有多缺人,竟还需要宗内弟子四处拉人!?
这个不解之谜,恐怕只有回到了蛮州,亲临刚刚建成没多久的万象宗才能知晓了。
……
此时。
方家内宅。
雍容华贵的老妇人坐在家主的高位上,平静地俯视着座下的十几名亲眷子弟,语速平缓地说:“祖玉的那场比赛,我看了。”
字里字间都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
十几名亲眷子弟瞬间脸色惨白,纷纷跪下自辩清白,唯有方祖玉和方璞玉二人站得笔直。
老妇人不禁眯起精明的老眼,目光越过沉默不语的方祖玉,放在格外淡然的方璞玉身上:“你为何不辩?莫非……”
“此事与孙儿无关。”
方璞玉面无表情地打断道,“孙儿没做错事,不心虚,自然无须下跪求饶。若祖母觉得孙儿比输了便是错,那孙儿愿意下跪认错。”
巧的是,他和方祖玉都输了。
若不是白城主额外添了晋级赛,他们方家怕是要丢脸丢到五州盟去。
老妇人也被他这理直气壮的模样弄得有些糊涂,左看右看,都瞧不出半点慌乱。
可这些人里,最了解祖玉的人……就是他。
且不说这姐弟朝夕相处,方家所有的商铺账本都是璞玉在管理,祖玉平日里用了什么灵药,修炼了什么心法,他都一清二楚。
若非是他,还能有谁?
“祖母。”
方璞玉忽然笑道:“孙儿知道您在想什么,可孙儿不得不为自己说一句公道话,平日里能够接触到长姐的,除了我,还有方管家,大长老,小宁,以及……您身边的聋姑。”
此话一出,六个人齐齐色变。
不光是念到名字的四个人,连同方老太太和方祖玉都拧起了眉头,想说他们是清白的,又无凭无据。
就像他们无凭无据地认为方璞玉是出卖方家的那个人。
无形之间的打脸,让方老太太郁闷至极,只好将目光投向这四个同样有嫌疑的人身上。
方管家连忙跪了下来,大声喊冤:“老太太明鉴啊,老身在方家做事几十年,从来都是小心翼翼,谨言慎行,若有做过对不起方家的事,老身不得好死啊!”
喊得倒是凄惨,却也没有要对天道发誓的意思。
方璞玉在一旁看得想笑,恐怕在场没有一个人敢发誓,自己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方家的事。
要知道,这方管家可没少在账目上贪银子。
至于为什么不将此事抖露出去……他寻思着只要捏着这个把柄,日后定有用武之地,让这个方管家乖乖听自己的话。
还有那个大长老,以前年轻的时候可没少折腾,到底做了多少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恐怕连他自己都数不清了,更别提自证忠心了。
而小宁和聋姑,是除了他以外最有嫌疑的人,纵然是方祖玉和老太太身边的亲信,遇上了这种‘泄露方家机密’和‘出卖方家’的事情,想卖弄忠心都难。
方璞玉眯起笑眼,负手道:“一个个的,就别瞎嚷嚷了,这么问当然问不出什么,不如大家向天道发个誓,自证清白如何?”
说完,他扫了一眼众人,果然没有一个人敢应答。
再看看高座上的老妇人,脸色已经难看至极,却还是忍着心底的怒火,扭头询问大长老的意见。
大长老不慌不忙地拱手:“老夫人,依老夫看,眼下最重要的不是抓出奸细,而是筹备三日后的晋级赛,免得方家无人上榜,届时方家定会成为整个开岭城的笑柄。”
方祖玉输给随家家主也就罢了,方璞玉一个金丹修士,竟然会输给一个筑基的黄毛丫头?
大长老将责备的目光投向某个神情淡然的少年,谁知对方不仅毫无廉耻之心,还趁机向方家索要资源:“并非孙儿不努力,而是……人家有妖兽傍身。相比之下,孙儿每日都要操劳家中事宜,修炼的时间少也就罢了,这资源也贫乏的可怜,还望祖母明鉴,孙儿已经尽力了。”
寻常拥有上品灵根的世家子弟,不是金丹后期,就是元婴初期,除非悟性极低。
可方璞玉悟性并不低,时至今日却卡在尴尬的境界上,其中功劳,非方家莫属。
想到大半的资源几乎都给了方祖玉,纵然是活了大半辈子的方老太太都不禁有些脸红,更不敢对自己那个同样优秀的孙儿提出什么要求。
可偏偏方璞玉就像什么也没察觉似的,就这么用那双清澈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一时亏心难当,方老太太慌忙摆摆手道:“罢了罢了,就依大长老所言,先筹备晋级赛吧!”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在暗地里松了一口气,方璞玉却是第一个拱手告辞,并且跑得飞快的人。
待无关紧要的人退下后,方老太太这才扭头对身边的聋姑说:“叫几个人跟上三公子,别被他发现了,看看他究竟去了何处。”
“是。”
聋姑俯身退下。
待她远去后,高座下的方祖玉这才不解地问:“祖母,您还是怀疑璞玉吗?”
“防人之心不可无。”
方老太太慢悠悠地说:“璞玉打小就聪明,若不是因为你身怀仙品灵根,是我们方家最有可能扳倒白家的希望,祖母我也不想舍其一,让他弃道从商啊……”
白家……
方祖玉目光闪烁了一下,若有所思地回眸,看向那抹在云中若隐若现的一角飞甍。
……
翌日傍晚。
白家派了马车前来接应,好像一点儿都不怕他接待万象宗的事情被人知晓似的。
蔚秋坐在马车里,掀开窗帘往外望,发现许多人都驻足观望,有的甚至在议论些什么,隐约提到了‘蛮州’的字眼。
至于蛮州万象窟,似乎除了蛮州人以外,也没有很多人知道。
她放下帘子后,好奇地问身边的墨衣男子:“师父,这白城主只见了你一面,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与我们结盟?”
莫非……是觉得师父盗宝,勇气可嘉?
这可不是什么值得嘉奖的事情。
燕不虞听到这话,扶着脑袋静静思索了一会儿,还未想出个所以然来,某个在黑戒中躁动不安的家伙便自告奋勇地替他回答:“我知道,那是因为那天盗宝后,我们离去的整个过程都被城主府的探子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