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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激动地迎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一切都那么的顺其自然,没有一点羞涩和不安。
他已经期待了很久。
不知不觉冬去春又过,仲夏团扇扑流萤。
握住了他就不想松开,只希望这么握在一起,慢慢欣赏星空下所有的美好。
徐渝道:“你解开了禁制?”
林默用嗯来回答,与她并肩,手依然紧紧相握。
徐渝的手微微颤抖,“万一张家人知道了你那天……”
林默满不在乎:“不怕,有我。”
徐渝不信,斜睨着他:“你,都过去了恁久,你这境界怎么一点不见起色。”
林默呵呵:“不急,日子长着呢!”
他还是故意打量着她,更多的是在看她的脸,还是一如昔日,让他心跳加速:“你都快炼气七层了,这晋阶速度,筑基还用得着多久。”
惊讶的腔调明显做作。
徐渝何尝听不出来,还是羞涩地一笑:“集仙峰的修行心法很适合我,其实你也应该来。”
林默道:“其实我在药王峰也很适合。”
“晓得嘞!”徐渝突然用他口头禅回答,其实林默自己都没太注意,“知道你在药王峰很风光,王、梁二位师姐都传书来说过了,今天刚一出关,就听说你又与药王峰嫡传大师兄药斗比试,怎么了,刚入峰半年就想登上山巅?”
林默赧颜,说道:“谁想跟他比,他自找的,我这人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诛之,嘿嘿,诛心也是诛,反正大师兄最近是不敢找我麻烦了。”
徐渝笑着,笑得如同一朵绽开的白昙花。
林默也跟着笑,总之她开心,他好像也跟着开心。
“你送造化丹什么意思!是认为我凭自己能力不能筑基?”
“哪有,好东西嘛!总得先紧着自己人不是,而且有造化丹帮助,筑基也会轻松不少,反正极品造化丹不会留下麻烦首尾,这一点我还是有信心滴。”
他想说的话很多,来之前辗转反侧想了不少话题,可真正到了她面前,好像全部失去了作用,话题的主导权一直掌握在她的手上。
“这就是本宗黑市?入峰这么久,我还没来逛过。”
徐渝拉着他就往灯火通明处走去。
林默不情不愿,他更想待在灯火阑珊中。
地点是他选的,需得符合季伯的要求,他不得不拿出吴九真送出的晶牌与之联系,符合自然见面的地方,黑市再好不过。
此处坐落在内外之间,与南门边界长岭只有一道禁制相隔,不少就职外门的入峰弟子,也会趁三个月一次的本宗黑市,收罗一些外门难得遇上的法宝丹药,这些东西大多会高价转卖给外门弟子,从中赚取差价。
参加黑市也有不少规矩,比如大家不会毫无掩饰地当面交易,每个参加者都会从组织者手上买一份掩容符,此符无法改变形象,却能将身体笼罩在一团雾气中,若非天生慧眼或高境修行者,很难以灵识穿透雾气。
掩容符十块灵晶一张,不管你是不是需要,只要参与,就得支付这笔门槛费用。
林默将掩容符给徐渝佩戴在腰间,他自己也挂了一张。
不过在他眼睛里,所有人身上除了一层淡淡的薄雾虚影,基本看不到阻隔。
来黑市的人不少,大多穿着本宗无标识常服,没谁会穿带身份标识的服装,黑市交易与拍卖行不同,买卖双方全凭眼力,价格自由商量,打眼的自认倒霉,卖亏了也不声张。
组织者很贴心,一里多地的林中空地,相对摆出了好几百张摊位,只需花上五块灵晶,就能租个摊子自个当摊主。当然免不了有心疼五块灵晶的主,游走人群,专门向路人推销自家宝贝。
身为南阳徐家嫡女,徐渝自然看不上黑市这些高不成低不就的法器法宝,中低阶丹药,逛完一圈,两人找了处宵夜摊坐下,点上几碟下酒小菜,一角自称飞泉峰的陈酿。
下酒菜真心不错,都是用内山仙兽血缘较近的鹿羊之类酱腌卤制,比不得林默手艺,最少比内山诸峰膳堂做得好吃。
酒,就有点差强人意,说是陈酿,其实就是新酒勾兑了一些仙药,让酒色变得微黄发黏,喝起来倒是甜丝丝的,不过不是回味甘甜,而是本身仙药添加造成的口感,这点老酒鬼一喝便知。
林默算不得老酒鬼,但他凭着对药性药理的体察入微很容易发现。
当他开口一问,摊主马上递来一壶新酒,又端过来一碟儿风干腌鱼,一屁股坐在他身边,给自个倒了一盏,与林默也满上,碰盏喝了一回,压低嗓子道:“这位兄台,陈酿一年就出一千几百斤,诸峰长老、总执们还不够分,咱这些中低阶弟子哪恁容易搞到手,这壶酒地地道道的飞泉峰酒酿,说老实话,新酒,没勾兑过,也是看兄台行家,才送你一壶,大家兄弟都混口饭吃,不然哪买得起如今叫上天价的造化丹。”
一听造化丹,林默马上来了劲头。
恐怕摊主也没想到,把造化丹推上天价的正主就在他身边。
“怎么个天价法,老哥快说说,在下刚刚闭关出来,咋没听说过哩!”
摊主咽了口酒,吐了口燥辣的酒气,讶然道:“兄台居然还不知道,这些日子,诸峰都传开了,大家伙疯了似的挣灵晶,若非……”
“若非什么?老哥说话一口气说完,别关键时刻来个大喘气行不。”林默追问道,提起勾兑酒,给那老哥掺了一盏。
徐渝在一旁偷偷笑得不行。
“若非药王峰那位小爷定下了硬规矩,指不定这些天诸峰山头也会矮上一截。”
“何解?”
“还能怎么解释,刮地皮呗!咱内山的泥巴都富含灵气,拿去外面,照样能换灵晶回来。”
“那得多少才能换一块。”
“谁在乎那个,能挣钱换极品造化丹,谁还不疯。”
“老哥还没说规矩是啥嘞!”
“规矩啊!很简单,没到炼气大圆满一律不许参与买卖,一月只卖一炉,当月初一开卖,先到先得,事先需经过药王峰敬事堂核验资格,概不赊欠,每人只限购买一次,若想第二次购买,对不起,四百上品灵晶起,不二价。”
周满昆还真是个会办事的,他只提了两个要求,一个月一炉,不超过十粒,然后尽量紧着炼气九层多年的修士,没想到他倒举一反三,搞出恁多花样。
上次拉着严夜洲当牛做马,弄出不少纯净药晶,不但上缴了宗门任务,还在严夜洲离开后炼了不下十炉最能变现的造化丹,现在大半搁周满昆那儿,连带着集仙峰刘、田二位师兄的那份也给了,剩余的灵晶也没讨要,直接收回了血契,这也算给了份开张主顾大优惠吧!
黑市到凌晨鸡鸣方才结束,时间还早,林默牵着徐渝的手,在市场中闲走。
“想不想做回摊主?”
林默突发奇想,手上还有不少低中阶丹药和一些尚未起名的法丹,支个摊子,趁徐渝在身边,逗个一乐也好。
吴九真就在现场,站在一处角落阴影中,安静地观察着黑市中人流,盘算今天能给他带来多少收成分红。
最近由于药王峰林默崛起,他这边法宝收购生意简直可以用兴旺来形容,不过这也令人头疼,卖法宝的人多了,本宗买家却少了一半,大家都在清空库存,只想凑足一笔购买造化丹的钱,还有几人这种时候花钱购进。
好在法宝这种东西,搁外面去卖价格更高。
不过得找好生意门路,觅上几个既可靠信用又能保证得仙商合伙。否则,怀揣重宝去山外找买家,跟主动凑上门,让那些个不择手段的散修野修当成送宝童子也差不了多少。
一男一女来到面前,挡住了他观察市场人流的视线。
男的拱了拱手,道:“吴兄别来无恙,能否便宜点给个摊子练练手?”
吴九真皱了皱眉,掩容符不是他所画,因此他也看不穿雾气后面对方真实容颜。
“阁下是——”
男的道:“相逢不问来处,吴兄忘了规矩。”
吴九真打了个哈哈,说道:“要摊子去前面,有人专门接待,在下就是个帮闲的。”
他好像想起了什么,问道:“你是林……”
男的呵呵:“吴兄贵人事忙,若不方便,那就不打扰了。”
说着林默便要转身离开,吴九真赶紧抱拳道:“适才没听出来,望师弟海涵,在下正有事想找师弟商量,不如借一步说话。”
林默牵着徐渝的手,摆个摊也只想逗她一乐,哪肯和吴九真这种奸商废口水,说道:“有事就说,用不着借一步。”
吴九真道:“快人快语,师弟就是爽直。”
这也能吹,这家伙还真是个做买卖的天才。
“在下也想求一粒造化丹,就是这……这境界,离要求还差那么一丢丢,不知能否当面与林……师弟求上一粒,价格好说,一百五十冰晶,马上就能付。”
林默打量了一眼对方,不是差一点,而是差老远。
这家伙也就炼气七层,照他这种修行资质,没个十年,想冲击筑基基本不太可能。
“你这境界,急什么急,等几年,说不定宗门分发的药也到手了,一块灵晶不花,岂不更妙。”
吴九真苦着脸:“就咱这点资质,别个不晓得,你还看不出,想得宗门分发的丹药,这辈子希望都不大。”
林默笑道:“听我一句劝,等几年此丹价格一定下落,现在的一粒丹价,到时说不定能买上两粒,多一次筑基机会哪点不好,非得现在就要。”
吴九真道:“咱买卖人讲究落袋为安,以后几年的事,谁说得准。”
“实话倒是实话。”
林默给说得心动,沉吟片刻,取出一支丹瓶:“一手钱一手货,可不兴赊欠那套。”
吴九真接过丹瓶,打开确认无误,递来一只多宝袋,里面不多不少,一百五十冰晶,看来这家伙本来就打主意在这里找林默交易,只不过不知为何没能从掩容符雾团后认出他来。
多宝袋自然也没收回,五百灵晶相较于十五万简直就是区区牛毛,他哪好意思腆着脸要。
摊位自然也免费。
于是林默和徐渝当起了摊主。
摊位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主要以丹药为主,还有几件炼气境用的法宝,全是试炼后北门和南门送来的礼物,搁他这儿纯属鸡肋,品级不高,还占地方。
吴九真显得极其热心,帮两个做买卖七窍通了六窍的家伙定了个大概售价范围,比如普通初阶丹药,哪怕林默拿出来的不管是上品还是极品,价格事实上都不可能太高,买家全是炼气境中低期同门,即使丹药品相再好,他们也不可能拿出大笔灵晶来挥霍,也就五百灵晶以内。
几件法宝倒还算品相稍好,真正成交约莫就在两千灵晶上下。
难的是那几十瓶法丹,少阳门人基本不太了解这种东西,林默虽说炼制出来,也基本能说出个子丑寅卯,主要实在嫌麻烦,没那闲工夫去起名,买者寥寥。
最后将一大堆中阶低阶丹药和几件法宝出手,拢共就卖出了不到一万五千下品杂色,少是少了点,好歹也帮空间法器清了库存。
正准备收摊,一男一女貌似道侣的两人来到摊前。
那女修扫了一圈摊子上的丹瓶,问道:“先前有人问过的一种能扔出雷火的法丹怎么个卖法?”
林默从丹瓶中拿起一支:“不二价,一千杂色。”
女修伸手接过,男修在摊子上挑挑拣拣,丹瓶上只有林默用朱砂笔印下的标记,并无其他辨识标记,也不知他挑什么。
“不知这位师兄想挑哪种?”
男修道:“刚听你给别人介绍,有种能让人产生幻觉,又有那方面效果的是哪瓶。”
他尽量将腔调装得很自然,肢体动作漫不经心。
林默将两人的面容身形看得清清楚楚,发现女修涨红了脸,身材属丰满型,鼓鼓囊囊,该瘦的地方瘦,该有肉的地方肉不少。
心里就纳了闷,这种姿色水准,怎么说也值个五六十灵晶,不至于要用到这种玩意才行。
男修也不像有隐疾啊!
卖家不问缘由。
他将那瓶胡乱拼凑炼成的丹药挑出来,虽说胡乱拼凑来,用的药可全是上等货,“三千杂色,不二价。”
“三千,你想钱想疯了吧!”
男修暴跳如雷,跳起脚开骂,刚起了个头,给身边女修一把扯住衣袖,往左右看时,不少人都侧目而视。
可能是觉着把周边人引过来太难堪,男修压住火气,沉着嗓子道:“两瓶一共三千,我要了怎么样?”
林默摇摇头。
徐渝早躲远远的,一听到男修问那句话,她已经没脸站在摊位前。
男修压低嗓子怒道:“你这家伙心也忒黑了点,一瓶丹才几粒,卖这种价,良心也不亏得慌。”
林默面不改色,开始收拾摊子,说道:“爱买不买,不过提前警告你,这种丹药最好自个别用,伤身,要不四千灵晶,我饶你一瓶清心丹,专解幻毒怎样。”
男修抓起那支丹瓶,一伸手:“拿来。”
林默道:“先付钱,银货两讫,两不相欠。”
女修忙不迭掏腰包付账,林默递出一瓶清心丹后,心里嘀咕不已。
……
黑市散场还早,两人也没了兴趣,携手往黑市外通往集仙峰大路走去。
刚刚还明月当空,大地一片银白,此时却漆黑一片,乌云将星月全部遮住不见。
林默的手忽然揽住了徐渝的腰,她顺从地往他怀里倒下,却感觉到一种异样。
他全身绷紧,肌肉不逊金铁。
大地一片被墨汁浸染,伸手不见五指。
天地间静籁如死,鸣虫也失去了活力,风都静止了。
杀气充满了整个天地。
路边林子高大参天的树干仿佛一眨眼变成了一柄柄利剑,血腥气弥漫。
瞬间,所有在范围内的除了两人在外生灵全部被冲天剑意绞杀。
筑基神游期。
林默见识过千玄道长遮天掩地的剑意,他清楚身处其间是何等恐怖。
徐渝全身都在颤抖,害怕和天地厌胜带来的身体负担兼而有之。
一阵强烈的风刷地掠过树林间,当听到树叶摇响,枝叶雨落,暗处响起了尖锐的破空音。
林默将徐渝拉向身后,剑在手。
一剑斩下,一枝黑色短箭断成两截。
他确定,出手人并非筑基境,僅僅炼气九层。
树林中有人说话。
“林默,果然是你。”
声音熟悉,却一时间想不起来。
人很多时候都会遇到这样的问题,明明看着很熟悉的人,却总是想不起在哪儿见过,声音也一样。
林默脑子快速翻捡记忆,修行者不僅僅灵识强大,识海同样可纳万物,区别就在于你能不能有强大的灵识来支撑这种翻阅,很快他找到了相对应的那个人。
因为他听过这声音并不久远。
越池,曾经与张秋山一同去过徐渝修行所的那位张家供奉。
他听到过他与张秋山、郭砾一起商量对徐渝不利,因此他对这个操有东海口音的腔调记忆较为深刻。
这是在少阳内山,他敢杀人。
帮他遮掩天地的又是何人?
横剑峰,离毁剑诀。
没错。
林默一下子平静下来,淡然道:“横剑峰那位长老到此,何必藏头露尾不敢现身见人。”
打架时他不太喜欢说话,但他相信这场架根本打不起来。
林中传来冷笑,却没人回话。
不是越池,极可能是布下剑意桎梏之人。
黑暗中走出一人,双手各拎一枝黑色短箭,灵光萦绕,显然这是他的攻伐法宝。
林默看清了他的脸。
瘦高,面相老态毕现,身子略略佝偻,不是越池是谁。
其实今天无论他对张秋山做了什么,张家人在少阳内山出手,都已犯了大忌,在宗门外人犯忌,结果只有一种,那就是死,领他进内山的那人必定遭受重罚。
除非他和徐渝悄无声息死在此处。
林默笑了。
那怎么可能,若在内山还被人做掉,让季大长老和平尘大长老二位面子往哪儿搁。
他真没想到东林张家竟然会使这种没脑子的报复。
完全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
数道剑光,撕开黑幕桎梏,月光洒向大地。
天地威压消失,徐渝的身子停止颤抖。
明月银盘也似悬挂夜空。
月中有影,人影。
不止一个,月光剪影中就能看到三个。
有人道:“岳终山,勾结外山人士截杀本门重大功臣,掌律首座有令,重罪,押千仞峰禁狱,只等甲子‘破天接引’,不得离开禁狱半步。”
这种惩罚基本等于将他的一切身份地位全部抹掉,保留的是修行、生命、证道登天的机会。
“岳终山。”林默轻声喃喃。
也难怪那人不做声,还道对方比他打架不叫阵,原来是岳大结巴啊!害怕一出声,结巴堕了声势。
想到这里他就想笑,声势浩大的一场伏击,刚开了个头,就给千仞峰来人彻底扼止。
让他忿忿不已的还是季伯。
那老东西竟然把他和徐渝难得的约会再一次计算到了消除威胁上。
千仞峰来的全是长老级,大长老不在其中。
明亮的剑光足矣说明他们修为境界高低,至少围杀一个岳终山绰绰有余。
岳终山最终也未反抗,更未现身,面对他准备伏击的两人,无声无息地不知跟那位长老离开了这里。
越池正神不舍,不知该如何是好时。
剑光一闪,突然而迅速。
杵那儿的越池整个人身首分离,叫都没来得叫一声,如一截砍倒的老木桩,重重栽倒,头颅咕噜噜滚出老远。
树林里寂无人声,过了半晌,才慢慢走出一个人来。
这人高而强壮,一袭黑衣,长僅及膝,胸前绣有金线山峰纹饰。
他走得很慢,像黑夜里看不清路面的那种小心翼翼,腰带上插着一柄剑。
剑不长,乌鞘。
他低头瞧了眼尸体,抬起头看向林默,眼神如剑,凌厉而锋锐。
他身上杀气很浓。
听说只有杀过很多人,才会带着这种奇特的杀气。
林默不太明白对方为何用这种眼光打量他,不过也无所谓了,总之对方恨他也好,怒他也罢,不敢对他下死手就对了。
那人冷冷道:“林默、徐渝,你二人涉嫌在炼剑峰联手杀死横剑峰弟子张秋山,千仞峰律堂要带你们回去问话。”
律堂。
不是平尘大长老的刑堂!
林默伸手握紧了徐渝的手,他不太清楚千仞峰首座掌律大人为何突然过问起这件事。
好象整个树林范围,只剩下他们三人。
徐渝突然开口:“这件事与林默无关,带我回去就行了。”
黑衣人看都没看徐渝,而是用脚尖碾着地上人头,说道:“张家人敢在本宗动手,他不会活着见明天的太阳;本宗弟子若拒绝律堂传唤,同样会几十年见不到阳光。”
他抬起头,嘴角上扬:“你想选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