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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受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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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曦醒来时,就看见眼前站着一名老妇,正一脸严肃的上下打量着她。眼底透出一丝不善和嫌弃。

    “你就是华曦?”老妇冷言问道,精明的目光透着几分凉薄。

    华曦点头,一脸警觉地看着她。老妇身上那种不友善,让她想起了宫斗剧中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老嬷嬷。这帮老巫婆折磨人可都是不见血的。

    “跟我来!”

    华曦看了一眼安静的里间,踌躇不动。老妇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随即开口道;

    “王爷一早便去校场了!他已经吩咐过,以后由你来伺候。我叫云婆,是景王府的管事。你可以尊我一声云嬷嬷。今日开始我会教导你如何去伺候王爷!王爷喜的,不喜的你都要通通记下,绝不能出错。否则我云婆有的是收拾人的法子。”老妇说完,脸上随即便露出一记阴笑。华曦点头,心中不禁咒骂。果然是个老巫婆,沐铎算你狠。

    华曦跟着云婆离开了大帐。云婆先是带她去的是存放沐铎衣饰的帐篷,华曦一走进去不禁看傻了。

    衣架上挂着五身款式各不同的云龙盔甲。每款盔甲皆是金色,做功极其精细。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衣架前放着两箱衣物,每一箱都放着各种款式和花样的锦袍和缎袍,但是全都是黑色的。华曦不禁唏嘘,这个男人还真是暗黑系列的,难怪这么难缠。

    一个案几上摆满了各式的玉佩和腰带。仅凭那晶莹的光泽,就知每一件皆是珍品。而旁边放着的红木龛盒里,除了一顶紫金的蛟蟒顶冠,其余的皆是顶冠皆是用玉石打造。华曦眸光盯着那枚紫金顶冠,上面的蛟蟒目光如炬,口中含着一颗红色如血的宝石,龙身盘坐又好似要一飞冲天。那精湛的雕刻堪称一绝。

    “这是王爷的王冠,只有上朝和祭祖时才会佩戴。王爷最喜欢天蚕丝锦的暗花玄袍。而最讨厌便是月白色的衣物。这里的衣饰都是王爷平日最喜欢的。你每日伺候王爷更衣,从这里挑选便可!”云婆瞪了一眼华曦,冷漠的交代了几句,便带着华曦离开了。

    随后云婆又带着华曦去了茶室,特别教她如何冲泡一种称作云雾的茶。沐铎每日饮的便是这个茶。只是这种茶冲泡工序极其繁琐,水热一分,冷一分都会失去它独特的香味。华曦试了几次,皆是失败告终。云婆也不禁失去了耐性。

    “一个茶都沏不好,果然是废物!”云婆嘲讽的笑道,眼睛一抬,便将杯中的热水倒在了华曦手上。华曦嘶的一声,忙收回双手。可惜白皙的手上已经起了几个红色的水泡。

    “喂,这是开水,你疯了!”华曦冲着云婆吼道。这个老巫婆果然不是善类。

    “今日若是冲不好这云雾,就不许吃饭!郡主好好学,王爷一会可就回来了!”云婆一脸奸笑,转身便要离开。华曦上前一步拦住了她,恨不能划破她的老脸。

    “我为什么要学?”

    “郡主可以不学!不过那就只能委屈郡主去红营帐了!”云婆面色一冷,立刻便向外吩咐,几个侍卫便走了进来。华曦看着云婆,恨得牙痒痒。真所谓虎落平阳被犬欺,她认栽了。

    “我学!还劳烦云嬷嬷再教我一遍!”华曦知晓现在不是硬气的时候,她被沐铎抓到了弱点,一时还真的只能装孙子。

    “好,奴婢只再说一次,郡主这次可听仔细了!”云婆得意的笑道,又重新在华曦面前细细的说了一遍。华曦本就非常的聪明,很快摸到了云雾的茶性。就连云婆都无话可说,只是冷哼一声,便傲慢的离开了。

    此时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似乎是沐铎回来了。华曦透过帐帘向外看去。只见对面的中军大帐前,候着不少将领。沐铎一身戎装,正威仪的立在人前。华曦隐约只听见夜宴众将,犒赏三军几个字。随后沐铎便进入大帐,将领们也都领命散去了。

    华曦念叨着这几个字,心中又不禁想起华奕。自古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如今还能不被赶尽杀绝,已是天佑北齐。

    华曦一日都躲在茶室,而沐铎竟也出奇的没有找她的麻烦。直至夜幕降临,她才被侍卫告知,沐铎让她去大帐伺候。

    华曦端着沏好的云雾,步入中军大帐。此时沐铎正坐在主位上看折子,听到了华曦脚步声却没有抬头。大帐内已经点起了烛火,火光映在他俊秀的脸上,依旧是寒冰一块。

    华曦放下茶水,便退到了一旁。大帐中异常的安静,静的让人心里不禁有些发怵。沐铎突然合上折子,眸光带着几分审视看向异常温顺的华曦,太安静的她,也让他很不习惯。

    “这茶是你沏的?”沐铎浅抿一口香溢的茶水,突然开口问道。

    “是!”华曦仍是低头,回答相当简单。

    “你过来!”沐铎放下茶杯,向华曦命令道。华曦白了他一眼,依旧是纹丝不动。

    “你聋了吗?”沐铎还以为她学乖了,结果仍是让他很跳脚。

    “我一名侍婢不该与王爷太亲近!”华曦一想到今夜的宴会,心里就莫名的难过。她也说不清这到底是不是华曦公主潜在的记忆引起的。那些人都是杀害北齐百姓的刽子手,本该千刀万剐。

    “跟本王作对可没有好结果!”沐铎向华曦威胁道。他也隐隐感觉到她身上一股戾气。

    华曦叹气,无奈的缓缓靠近沐铎,人还未到案前,便被他一把拉进了怀里。华曦不禁皱眉,低呼一声。手立刻从沐铎掌中挣脱出来。白皙如玉的手背上,正留着脓血。早上烫的那几个水泡被沐铎弄破了。

    “怎么受伤了?”沐铎看着有些触目惊心的伤口,忍不住问道。

    “不用你假慈悲!”华曦冲他翻了个白眼,立刻从他怀中挣脱出来。猎人对待他的猎物是从来不会有悲悯之情的。所以华曦也不会被他暂时的假惺惺所迷惑。

    “今夜的宴会,你要参加!”沐铎若有所思,眸光转向帐外的篝火。似乎在谋划的什么。

    “我能拒绝吗?”华曦同样望向帐外的篝火,心里却是另一番计较。

    “自然不能!”沐铎十分肯定答道,看向此刻异常平静的华曦,心中竟然有了一丝歉意。

    “但愿你不要后悔今夜的决定!”华曦笑颜如花,眸光与沐铎对视。她岂会不知今夜等待她的是什么。亡国公主该以何样的面目出现在敌军的庆功宴上,相信定是异常的出彩。

    “本王从来都不会后悔!华曦,你还没有资格威胁本王!云嬷嬷会好好为你打扮一番,本王就在校场等你!”沐铎仰天大笑,快步离开了大帐。

    不久云嬷嬷便端着一件大红色的纱裙走了进来。华曦没有反抗,像个木偶般任由她摆弄着。半盏茶的功夫,一个极其妩媚的绝艳美人便孕育而生了。华曦看着身上这身艳俗的红色,不禁一脸嫌弃。

    云嬷嬷满意的点点头,带着她便向校场而去。此时校场内外锣鼓喧天,号角齐鸣。黑压压的一片,全是饮酒欢畅的西秦士兵。看台上几名衣着淡薄的女子正在跳舞,时不时台下会有士兵将酒泼向她们。潮湿的衣衫裹着她们玲珑有致的身体,让下面的士兵一个个露出淫秽的目光。

    云嬷嬷带着华曦很快便来到沐铎的座前。他身侧还摆着十几桌酒宴,座上皆是品级较高的副将。

    众将看见步步涟漪的华曦,眼睛不禁看直了。心中腾起一团火,猥琐的目光带着无尽的欲望,将华曦从上到下早就打量了个通透。沐铎举杯饮酒,眸光瞪着一脸淡漠的华曦,内心也不由得腾起莫名的怒火。

    “华曦,今日本王犒赏三军,这庆功酒就由你斟给各位将军!”沐铎话语一出,立刻让众将不禁的心猿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