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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况?
看着谷月轩那般模样,苏清璇在心理暗暗疑惑着。
虽然和谷月轩接触时间不长,可对方心思之缜密,城府之深,已然极为罕见。
他绝不会无缘无故的给自己使眼色。
可他,究竟想表达什么?
苏清璇迟疑着,就看到谷月轩的唇微微动了,似是在传递着什么讯息。
索性,前世她学过唇语,一下子就读懂了谷月轩的唇语。
他说“血”!
说完后,还向着皇上所在的位置,看了看。
循着那个方向看去,苏清璇就看到了极为悚然的一幕。
帝王所穿的黄袍上,有真龙在泣血。
那是两行血泪,正顺着真龙之眼,一点点流淌下来。
如今,这泣血之景尚不明显。而谷月轩恰好站在了视野最佳的位置,所以才会先于众人,发现这一不详之景。
当下,苏清璇停下了上前的脚步。
她知道,自己绝不能上前。
待她走上前时,那真龙泣血的不详之相,一定会变得明显至极。
到时,所有人都会认为,她才是造成不详的元凶。
看了一眼苏心语,苏清璇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小狐狸般的笑容。
下一刹那,看台上传来了惠贵妃与皇后的惊叫上。
苏心语那张,经过胭脂水粉,精心装扮的脸蛋上,突然裂开了一道伤口。
而后,就有一只蜈蚣,从她脸蛋中的伤口爬出。
皇后与惠贵妃尖叫,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
苏心语脸上的那条蜈蚣,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爬出。
“妖女!”
皇上也被吓得浑身发抖,可他是帝王,他不能露怯,更不能让人认为他很怂。
强壮着胆子,他指着苏心语喝道:“给朕把这个妖女拿下。”
他的话音落下,却没有人上前。
宫中侍卫,看了看苏心语,又看了看皇上,脸上露出了更为惊慌之色。
他们虽然拔了刀,却在走一步,退大半步的向前移动上。
皇上急了,他一拍桌案怒斥道:“都反了吗?”
他震怒,那些谁侍卫,却更为恐慌。
一旁和宫女抱坐一团的惠贵妃,颤抖着抬头,指了指皇上的龙袍,一口气没上来,就直接昏厥了过去。
皇上低头,就赫然看到,黄袍之上,真龙泣血。
那两行血泪,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刺目。
“啊!”
如此衰败之相,似乎在暗示着,流月王朝的亡国命运,更在暗示着,他这皇位坐不长久了。
他怒吼,拔出了真龙宝剑,一剑刺向了苏心语。
苏心语哪里还顾得上,脸蛋上爬出蜈蚣后的痛苦,与慌乱。
看着宝剑刺来,她就地打了个滚,避了开去。
这一切的不详,都是由苏心语造成的。
皇上哪里容得她逃脱。
他挥剑追去,一剑凌厉过一剑。
“妖女,受死吧!”
皇上不死不休的喝着,不断的追击着苏心语。
台下赵氏只觉得心急如焚,若再这样下去,她的宝贝女儿非得死在当场。
她想救女儿,可她不能上前去救。
她不仅仅是苏心语的生母,更代表着武相府。
苏心语引来了真龙泣血这等不详之相,若她出面,就代表着这不详来源于武相府。
以皇上此刻的震怒,必然会牵连整个武相府。
若到了武相府上下,都被扣上谋逆的罪名,那她的女儿,就真的没有救了。
她不能出面,只能祈祷她的女儿,可以凭借着还不弱的武道修为,躲过皇上的追击。
苏心语在躲,可她的脸蛋却好似被诅咒了一般,不断的有蜈蚣爬出。
那模样,诡异骇人至极,看得皇上挥舞宝剑时,都因为惊骇,有些的手软。
再加上,他常年养尊处优,早已年逾六十,体力比年轻时,更是不如。
追了没多久,他就累得,只能举剑当众大口喘着粗气。
那一场追杀,已然让苏心语感觉到了惊心动魄的杀意,她不敢停留,趁着一众人慌乱之时,飞快的向着皇宫外逃去。
“拦住她!”
皇上怒喝着,一众侍卫也明白,若这苏心语真的逃了,那他们必然会被处死,甚至株连九族,牵连亲朋好友。
虽然畏惧,却还是硬着头皮抽了上来。
皇宫中的侍卫,都是武道高手,对付苏心语比踩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很快,苏心语就被生擒。
“还留她活命做什么,给朕斩了!”
心头怒火不减,皇上爆喝着,一边命令着侍卫,就一边提剑上前。
他在用行动,表明他誓要杀掉苏心语的决心。
“皇上,且慢。”
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他一身图腾黑袍,好似从地狱中归来一般,缓缓从不远处的走道中走来,走入众人的视线中。
只是,他脸上带着一个极为狰狞的面具,彻底遮挡了他的容貌,也掩盖了他的年龄。
那人出现后,不少人都目露虔诚之色,当场跪拜。
他,就是流月王朝的大祭司。
行占卜之术,为帝王断吉凶,预未来。
传言,这一任大祭司至今只进行过三次占卜,每一次都准到离谱。
他更是秉承历任大祭司的处事原则,只为帝王占卜,不涉朝政。
就连皇上看他,眼中也有敬重之色。
走上前,大祭司将右手按于左胸膛心口处,微微颔首行礼。
“皇上,请不要杀她。”
大祭司开口,竟是在替苏心语求情。
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就连皇上也错愕了,“大祭司,这个妖女,为朕和流月王朝带来了真龙泣血的不详之相,理当处死。你为何阻拦?”
带着不理解,皇上动怒的质问着。
那带着面具的男人,平静开口,“皇上息怒,臣感应此事是他人所为,与此女无关。臣还占卜到,此事不可牵连无辜,只有杀了真正幕后之人,才能破此不详。所以臣在斗胆冒死检谏言,请皇上暂息雷霆之怒,且留此女一命。”
“不详与他人有关?”
皇上有些不信的问着,而后追问道:“那么,和谁有关,告诉朕。”
大祭司缓缓抬头,一双极为深邃的眸子,透过那狰狞的面具,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而后缓缓开口,“是在场中人,而且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