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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昨晚那些骂他的话，被他听到了？
本想做他爷爷，自己倒成了孙子……真够丢人的。
竹妖溪特意为他添了双碗筷，示意他在自己对面坐下来，淡淡看他一眼，“以后，不能再对任何人使用美男计。”
“为毛？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凉枭大喇喇在位子上坐下来，拿着筷子开吃，“不客气了啊。”
竹妖溪：“没人跟你客气。”
“为什么不让我使用美男计？”凉枭嚼着一片三文鱼，又问。
竹妖溪微微蹙眉，后悔一时食言。
对面凉枭一瞬不瞬瞧着他，等着他的回答。他可不觉得他是在吃醋，倒像是多管闲事。
“因为……”竹妖溪略一思索，心思已然百转千回，坦然说道：“既然喜欢男人，就别去祸害人家小姑娘了。更何况，你的美男计太过拙劣，让人笑掉大牙。”
凉枭咕嘟咕嘟喝了几口甜酒，袖子一擦嘴角，“谁说我喜欢男人的？”
竹妖溪夹菜的动作一顿。
“无论男女，只要是合我眼缘的，我就很喜欢！”凉枭没有注意到他细微的表情变化，随口说道，“像阿月和子良爸爸，他们都不是gay。只是彼此喜欢对方而已，俩人在一起生活舒心，快乐，这就够了，没那么多刻意的条件。”
良久，竹妖溪低声自言自语：“是……这样吗。”
恢复记忆后，他一度以为自己弯了，甚至怀疑自己不正常，直到现在，他才摸索到了答案。
眼前忽然伸过来一只手。
竹妖溪抬眸看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的钱、手机都被你丢了，总不能每天穿你的衣服吧！更何况这衣服脏了，我拿什么换？”凉枭理直气壮地和他摊手要钱。
竹妖溪：“衣服穿我的。”
“这不行，你的衣服太小，我穿不了。”凉枭故意和他唱反调。
他好不容易恢复了点体力，不尽快回日本怎么行，这辈子都不想再和这家伙打交道了。
竹妖溪极富穿透力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寸寸扫视，“我看很合适。”
白色西裤，浅色衬衫，极简的颜色穿在他身上，分外显得人清秀干净，利落板正，比平时二吊子的模样顺眼多了。
“我不穿你衣服。”凉枭抱着一只膝盖，像一只闹别扭的土拨鼠，“让山庄的弟兄看见像什么样子！大家都说我恶心，我不穿。”
他是昏迷了几天，不代表他傻，不知道外人怎么说他。
就算脸皮再厚，也不想被人当成异类。
从弟兄嘴里听到那个词，竹妖溪的本能反应是愤怒，可是，乍然听到他这么说自己，他心里并不好受。
竹妖溪一时失神，漆黑眸子望着清澈的酒，半晌才说：“要恶心也是一起恶心。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有什么好在意的。”
“这倒也是！”凉枭又恢复成没心没肺的模样，喝着樱花酒，“这酒和我在日本酿出的味道一模一样哎，赛高。”
“赛高？什么意思？”竹妖溪疑惑。
“意思是太棒啦！”凉枭拿起他的手，在掌心一笔一划写平假名：さいこう
竹妖溪定定望着他笑眯眯的眼，手心痒痒的，被感染了似的，嘴角牵动眼角眉梢，缓缓绽出一丝迷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