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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灵峤宫又有何本领?有何了不起之处?敢妄言我恩师不如?真真是可笑之极。(手打)要我判师痴心妄想,你就不要在这里满口妄言了。”
上官红满面讥讽,冷声向陈文矶言道。
陈文矶大怒,怒喝一声:“大胆。”便直视上官红,对她言谈中带及自己仙宫极是恼火。
但上官红又岂是一声怒喝两眼怒视便可压制的?因此她又冷声讥笑,便答道:“陈文矶,你休在这里与我作态纠缠,若有手段,便使出与我见识,否则就与我走开,不要在这里平白纠缠惹人生厌,我可再没有耐心与你争口斗舍了”
“你……”
陈文矶被她气得直是五窍生烟,可是要在这里动手,她却也是不敢,要知道两天交界可不是开玩笑的,下面那些林林种种的各色罡风风柱可不是开玩笑的,一旦引发会真个要人性命的,就算以她们灵峤诸仙的道法神通,也不敢轻易在此间动手。
且此时,那不远处的余英男也赵惠也都双一起飞了过来,也都是双双对上官红怒目相向,只是她们两人也是不敢妄动,同样对凛然俏丽的上官红无法以对。
正当四女的局面就沉浸在这种难堪的僵持之中,忽然远处又传来一声清笑,就听得一个女声悠悠传来道:“陈赵二位道友在与谁生怒呀?怎我听来陈道友却似怒气不,呵呵,蒋某适时巧遇,这里却要冒昧过来一睹了……”
声随人至,晃眼临近,果又是一位仙人,也由一片白色仙云托着迎面飞来,到得近前方才看出看出是位相貌清奇的女仙,含笑而至。
而这人声音刚起时,那陈文矶与赵惠却都是双双眉头一皱,面色似显不渝,不过这等神色也是转眼即逝,瞬息不见,只不过对面的上官红眼利,虽对面两女神色只是微微一变,她便已经尽都看在眼中,心中便是有所思量。
而话间,那女仙已停云头,陈赵二女便双双迎了过去,齐齐含笑见礼道:“蒋仙子倒是好兴致,今日又来采集风精吗?”
蒋姓女仙含笑还礼,头便笑道:“正是如此,恰逢今日罡风剧烈,那罡风精气较好采集,我便离山前来收些,却没想正是巧遇二位道友。二位道友也是为此而来吗?怎我在远处却似听得陈道友生怒,不知所为何来?还有这两个女娃,看上去都是仙露明珠亚赛天上金仙,但以往却从未见过,莫非这两位也是二位道友新收的弟子不成?”
听得蒋仙子连问数句,陈文矶不由得又是秀眉再颦,心中知道以对方的法力神通,适才自己与上官红相争之语虽远远不能尽闻,但一句两句肯定听得到,她怎会把那上官红当成自己的弟子?之所以有此一问,无非就是明知故闻与自己添堵罢了
原来这蒋仙子与陈赵二女,或者是与灵峤宫诸仙,却一向是面和心不和。原本在那东海穷边之地,除了灵峤宫所在的天蓬天外神山之外,在附近却还有几座神山,只是那些神山都比不上天蓬山的壮丽雄奇。
而当年赤杖真人初唐得道上得神山时,过得不久之蒋仙子却也是越过极海飞上神山,也想在天外寻地隐居清修。当初蒋仙子来时,第一眼看中自也不会是别处,正是离天界最近的天蓬神山,只是有赤杖真人先至,这蒋仙子不知深浅,便欲上前强夺。
可惜那赤杖真人那时已是三度天劫,成了地仙,又哪里是蒋仙子当日刚刚两度天劫的准地仙可以抵敌的?但蒋仙子一身所学也都堪称神妙,虽是不敌赤杖真人,但那赤杖真人想要彻底灭除于她也不可能。
因此双方大斗七天七夜后,赤杖真人便在挫蒋仙子后放她离去,并许她在余等几座神山上任意选取,即便全都圈了去开宫阙府也都无妨,只要她不再来天蓬山搅闹即可。
而这蒋仙子性情刚烈,又嫌狭隘,但也是知机之人,既然自己不敌,便也当即离去不再搅闹,去别处寻了一座神山开府隐居。但双方的心结,便由当初那一战便结了下来。
后来那赤杖真人考虑到与蒋仙子同隐天外,总是这么敌对也都不是办法,自己虽然不惧,但座下犹有弟子,犹有徒孙,总有这么个大敌心中坏愤可都不是好事。于是便命自己座下三徒着意与对方改善关系,每每宫中那数种三百六十五年一熟的天府奇珍结实之期,真人必命三徒上门邀请,虽哪次蒋仙子也未前去,但关系却在这天长日久的相处中缓和了下来,当然心结欲想尽都化去也都不是那么容易。
不过因天蓬山风物最佳,多种天府奇珍生于宫中蓝田中,包括那三教闻名的蓝田玉实等,慢慢千余载过来,灵峤宫上下上有赤杖真人**授徒,中有两辈门人验证心得,加之每次兰实成熟时那被赤杖真人以仙云传递玉简瑶章,邀约下降的天界仙宾更都会传授道法,时间久了,灵峤宫一众的神通道法便渐渐都涨了上来,到后来不用赤杖真人不用出手,便是灵峤三仙随意出来一个,也都能抵得住蒋仙子。
没办法,蒋仙子乃是孤身一人隐居修炼,哪抵得过赤杖真人师徒三代既有灵药相助,神通秘法又有无数,因此时至今日,便是灵峤宫三代弟子陈赵二人对上蒋仙子,也都敢以道友项称,也都对其丝毫不惧。
蒋仙子本就是心窄之人,对于此等变化不免又是心中愤愤,虽不至于暗中对灵峤宫暗下毒手,但得机时看个笑话给个难堪,这却是她乐意为之之事。这也是她适才遥遥传音时,为何听似笑话之意。
……
而回首看来,那陈文矶听得蒋仙子问上官红余英男是否乃是她的弟子时,虽明知对方其意不正,但也无奈之极,便只得强笑回道:“蒋仙子笑了,余英男道友乃是峨眉派的高弟,位列三英之一,与我二人同辈相认,怎敢冒称弟子?”
着话,她便与余英男和蒋仙子介绍了一遍。
蒋仙子一笑,便歉然对余英男头道:“却是在下鲁莽,这里给余道友赔罪了。”
余英男忙连道不敢,双方便又客气了两句。
随即蒋仙子又把目光移到了上官红身上,打量起这位敢与灵峤两女相争的女娃。而这一看,却又把她看得目中异彩连闪,心中赞叹连连。
本适才与余英男见面时,她的心中便已经在惊叹这峨眉三英中人的根骨之好,禀赋之厚,真真是生平仅见,只是碍于对方与那灵峤二女交好,她才没有出口夸赞,平白给对方脸上贴金。
可此时再一细观上官红,就见这少女年纪不过十七八岁,不特仙根仙骨,灵慧异常,并还美秀入骨,仿佛美玉明珠,自然流照,人和冰玉铸成一般,分明是天府仙娃,来至人间,根骨禀赋比那余英男还胜半筹,真不知这天下造化是否钟灵于此女一身,怎竟造就出此等人物?
心中不由得平白就添几分喜爱,便又转目向那陈文矶道:“那这一位呢?陈道友怎不与我介绍,适才遥遥的我似还听得陈道友要请令师收此女为徒是吧?”
着话脸上又是现出些许微笑。
陈文矶见这笑容,便知对方是心知故问,但双方并没有撕破脸皮,她也只能无奈答道:“这一位却不是陈某所能介绍的了,此女乃是百蛮山魔教门下,乃是绿袍老祖之徒,她……”她便把上官红的来历姓名介绍了一遍。
那蒋仙子含笑听她完,转头再看看上官红,便即笑道:“原来如此,此等人物列身入魔教之中,也确实有些可惜。
上官女娃,你既然被罡风狂飙由下界卷上来,又不肯拜入灵峤宫门下,那莫不如给我做个徒弟如何?我观你仙骨仙根,灵慧可爱,若是肯拜在我的门下,我却有大好处与你,如何?”她更是盈盈含笑看着上官红。
而上官红何等聪明,在旁静观半天早都看出其中玄妙,虽听得对方此时问己是否拜师,但心中已知对方无有恶意,便也肃然回到:“仙长厚爱,感谢万分。无如弟子入得家师门庭十几载来,受恩深重,此时犹未回报师恩于万一,又岂敢见利忘义有赴师恩,仙长的好易,我变只能心领了。”
蒋仙子闻言,面色便是一晨,道:“此是两天交界,寻常修道之士日夜清修,想过此关而不可得。你只微末道行,逢此奇缘,他人求之不得,如何不知好意?便是你师父见你自误良机,也非怪你不可。道家师徒不是凡人,有什相干,事有定数,如何不能达观?此时你不愿意,一到下方,再来无望,那时悔之晚矣。”
上官红看出对方作态,便又肃然答道:“上官红本是依还岭上一个毛女,幸蒙师恩收留,得有今日。
恩师大恩犹还未报,除力效师门外,全非所望。休天仙位业,便堕地狱轮回,也绝不敢背弃师恩,仙长深意,只能心领。”
蒋仙子闻言,半响不语,又直视上官红片刻忽又一笑,便笑道:“你这女娃倒是知恩,颇合我的脾性,也罢既然无缘我不勉强,不过两天相见千载不遇,也算得你我有缘,难得你这女娃性情如此厚重,贫道见之心喜倒要给你些好处。现赠你金花一朵,此是清虚仙府奇珍,虽然未必制胜,防身御敌,颇有灵效。只是此物应用需用太清仙法祭炼方能发挥灵效,我这便传你口诀……”
着话她便递过一朵金花,形似两寸方圆一朵菊花,金光闪闪,耀目难睁,一望便知是异宝奇珍,随即要传口诀。
上官红欲要推让,那女仙的金花却已经遥遥飞送了过来,正落在她的面前,只得伸手接住。且接宝在手后回思自己只是辈,看对面蒋仙子那神情也不容自己推拒,便只好语诚意重的躬身施礼谢过道:“仙长厚赐,晚辈不敢妄辞,便只得愧领前辈大恩了。不过太清仙法就不劳仙长动口,家师绿袍早有所传,晚辈再度拜谢前辈厚赐。”
着话一躬直是到地,神情诚挚无比。
“哦?你已会太清仙法?你那师尊绿袍不是出身魔教吗?”蒋仙子颇觉意外。
上官红再度躬身,便再答道:“家师绿袍确是魔教出身,不过对于三教所学全都兼修,故这太清炼宝仙法晚辈确得传授。”
“如此。”
蒋仙子头,便看着上官红意有所指道:“难怪我观你一身道气,不类魔教中人,原来此种确有门道,看来你那师尊确实不简单,难怪能调教出你这等出色的弟子,如此正好,此宝威力甚大,防身之外,兼能御敌,只待祭炼得心神合一时,妙用无穷。既然此事已了,那我便也不再多留,他年有缘,当能再见。好自潜修,仙业不远。我知另三位道友和你还有话,行再相见吧。”
罢,转头又向那陈余赵三人头,笑称一句:“见猎心喜,贫道妄为,还请三位道友多多担待了……”便即举手转身往侧飞去,仙云冉冉,转眼不见。
而那三人在旁冷眼看了半天却看的一出前辈体恤赠宝后辈的戏码,偏偏两位主角还正是都与她们不谐的三人,三女心中这股郁结腻味之气,可就真个是难以形容之极了。
良久,那陈文矶勉强压下心中郁气,忽而想及一事眼前一亮,便就转目向余英男道:“余道友,此次我二人之所以适时至此,除了是顺路采集风精外,其中也是受了家师所遣派,有意在此等候。
家师早在月前便得凌浑劳前辈通报峨眉除妖之举,其后更是亲身演算那老魔鸠盘婆只有二十余日数限。日前便已预做准备,令我带来灵符一道,神雷一丸,用之助贵派扫除妖邪。
这神雷乃是九天罡煞之气所炼,任何邪法,均可冲破。此时魔宫的九环山大壑之中,下设血河大阵,上有碧目天罗笼罩。到时可用神雷开路,另用乙木神光破阵而入。一任魔法围攻,声势多么猛恶,在灵符神光与乙木仙遁防护之下,只要把心神守住,决可无害。阵中血焰,陰毒无比,得隙即入,上身便自无救。这个还在其次,敌人更擅摄神呼音和各种极陰毒的魔法,专害人的六贼。
道友法力高深,已得玄门正宗传授,意魔自然无害,只是耳目所及,最易中她暗算,尤以目光为甚,必须留意戒备。到了危急之际,应变须要机警神速,事前便将双目闭上,也无妨害,只是需加意防备便是。”罢,赐了灵符、神雷,传授用法。
她之此举,故意当着上官红之面赠宝,其间却不无故意给上官红观看之意,别以为只有你上官红得了好处,看到没?你的对手余英男,却也同样也不弱你。
只是是不弱,但上官红所得的金花可是清虚紫府奇珍,威力大的出奇,且可重复使用。而余英男所得虽也神妙,未免就要逊色几分。即便那神雷威力再宏,但也只是用过一次便即无用之物,倒是那页灵符,晶莹剔透流光溢彩,却看之便不是凡品,尤其是出自灵峤三仙之收,那更是珍异之一。
至于神雷只有豆大,托在手中,滴溜乱转,时紫时青,时黄时红,五色均备,变幻不停,也知不是寻常。
余英男连忙拜谢,陈文玑刚伸手一拉,赵蕙扬手已飞起一片仙云,将三人一同裹住,由九天高处,朝下飞堕,晃眼冲入罡风层内,片刻不见。她们竟是一言未发,即刻离去。
而上官红见她们已走,自己自然也不耽搁,扬手包囊发决一使,九朵金花一团紫气辉映间护住周身,同样也向下方冲去。途中由内望外,见先前缠绕自己上升的大风柱随时可见到,都是高如山岳,电旋星飞,凌空急转,呼呼之声,杂以一种极尖锐刺耳的厉啸,震耳欲聋,凶险绝伦。
她以一人之力,自敢不上前面三人行进之快,不过回思此次境遇之奇,却也是颇足奇异了。
因那风柱时有移动,上官红在其中便也只得穿行绕越,时东时西,时上时下,极是心的往往地面降去。这一降,便又是足足降了三日三夜,最终才离开气层,见得四外青天。
而此时,那走在前面的陈文矶余英男等三女,已早都没了踪影。
上官红知道此次离开太久,心中也有些急切,不知九环山现今情形如何了,便急急御使遁法再往下赶,又过了半个时辰,下面便已经看到了大雪山的山峦山脉,再细看处,慧眼所见那九环山一带仍是霞光宝气冲霄而其,变幻异彩闪映万里。
至此,她方才放下心来,知道九环山之局应还再相持,便直直向下遁去。片刻后到得近前,果见众位同门齐齐围聚在七宝金幢周围,正在与四外多位敌人对战。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