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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宛秋抱着那些赏赐,心底暖暖的,脑子却还有些恍惚。
她原本想婉拒,这么多金银她拿在手上还有些慌,但崔嬷嬷说这是娘娘的赏赐,拒不得。
就只能收下了。
手上沉甸甸的,心里暖烘烘,她从未想过皇后娘娘会这么亲和,更没想过还会给她这么多的赏赐。
与皇后相处,她现在是越发自在了,起初进宫还有些拘束,现在跟皇后说话倒是轻松了不少,没那么拘谨,皇后亲切得像个长辈。
这种被人记挂呵护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娘娘说等她回来。
就如当年爷爷送她自己去集市卖草药时,站在门口与她说的叮嘱一样。
虽然知道皇后娘娘自然与常人不同,但还是不禁想,她真的和一般和蔼的长辈很是相似。
她自幼没有父母,但是皇后给她的关怀,像极了母亲对孩子的关怀,让她颇有错觉。
可能是皇后的大公主年岁与她一样大,娘娘把那些慈爱都放到她身上了吧。
真希望这么好的皇后能尽快找到她的大公主。
皇后这么好的人,不应该这样忧思多虑愁眉苦脸的。
回到右相府,唐川断已经将她的那些药材都打理好了,还把师母给她的方子交给她。
“这个方子是你师母给你开的,这是剧毒,必要时刻可以保命。”
许宛秋是知晓的,她若是被月阴草的毒反噬,只有剧毒能保命了。
她现在需要谨小慎微的活着,随时保护好自己不能见血,否则的小命不保,可能连这两三年的时间都没有。
唐川断见她抱着个大包袱奇怪的问:“你这带的什么东西?”
去一趟宫里,这么快把行李都收拾好了?!
许宛秋悄悄的看了四周,而后拉着他进了书房,将怀里沉甸甸的东西放在桌上打开。
“你哪来这么多银子?!”
被眼前的金银锭惊呆了,唐川断甚至第一个冒出来的念头便是她该不会去抢钱庄了吧?!
许宛秋小声的说:“这是皇后娘娘赏赐给我的。”
说着又把包袱裹好:“我要拿去钱庄换成银票,这次我们去北疆带在身上刚好可以用。”
这样一来,这一路的花销她就不必担心了。
唐川断有些咋舌:“皇宫就是不一样吼,一出手就是大手笔啊。”
不过,他倒是有些奇怪:“你这么快就把皇后医好了?”
许宛秋摇头:“没有,只是慢慢调理而已,娘娘是长年累月的忧思过度,肝气郁结堆积久了,哪有那么容易散。”
“那你天天进宫是去做什么?”
“说来惭愧,我日日进宫就是陪娘娘喝茶吃点心逛御花园聊聊天。”
许宛秋说罢,有些惋惜的说:“皇后娘娘是个好人,她待我特别亲和,一点不端架子,只是好可惜……”
唐川断问:“可惜什么?”
“娘娘之所以这么忧思过度,是因为她有个大公主,年幼时丢了,至今没找着,快十年了,这十年肝气郁结才这么厉害。”
许宛秋边说边叹气摇头。
这话倒是唐川断听到心里去了:“你说多少年?”
“十年啊,听说当年宫变,宫里乱成一锅粥,杀的杀,烧的烧。”
“哦对了,二师伯也是在那场宫变后假死的。如果他真的是我爷爷没死的话。”
许宛秋还是很佩服这个二师伯的,从江湖走到朝堂,又从朝堂重新回到江湖,这么来折腾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她也只是感叹了一下,毕竟没到雪山谷见到爷爷之前,她一直不相信二师伯和爷爷是同一个人。
琢磨了一下,许宛秋便与师父说要去钱庄换银票了。
唐川断点了点头,见她抱着银两走出去,眉头却紧锁了起来。
十年前,二师兄在宫变里假死逃脱,与此同时,宫里的大公主丢失……
他突然看向许宛秋的背影,心里有个猜疑,想法越发离奇!
出发前往雪山谷的前一晚,许宛秋拿着一张银票找到沈行知。
却站在书房门口迟迟没进去,自从上次两人不欢而散,他每日早出晚归,她也没见到他,感觉他好像在刻意避着她,这样找他,会不会惹他烦?
拿着银票,踌躇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唐安远远便见到她在原地来回踱步,想了想便走过去了:“许姑娘,你这是……要找主子?”
见他过来,许宛秋眸色一亮,快步走到他跟前:“唐安,你帮我把这拿给他。”
这样最好,交给唐安,唐安再拿给他,再好不过了。
唐安看着她递到跟前的银票,有些为难:“这、这不好吧……”
主子这些日子,白天在刑部忙得昏天暗地,夜里还要去她客房的门外当门神站上大半个时辰。
他一直跟在身后等着,主子是想见她,又怕她不愿见他,唐安是看出来了,主子是在跟她赌气呢。
可她呢,没心没肺的,一日过一日,也不曾想过来见见主子。
主子这几日可谓是心情恶劣到了极点,刑部的人见到他阴沉的脸都怕了,连大牢的犯人都察觉到他比以往更加没耐性、更加手段强硬不留情。
有几个刑部的兄弟熬不住都找他吐苦水了。
如今有这么一个机会,若是他把这银票接了,主子就不能与她说上话了,那主子不得剥了他一层皮!
许宛秋硬是将银票塞给他:“这有什么不好的!你就帮我拿给他。”
“别别别……”
唐安像丢烫手山芋般丢回给她:“你要是觉得现在不合适的话,明日出发在马车上给主子也行。”
总之,别让他拿进去就好。
许宛秋连连摇头:“明日出发我上他马车不合适,现在他是有婚约在身的人,孤男寡女的,不合适不合适。”
这话把唐安给整懵了,今日主子可是特别叮嘱,马车要宽大舒坦的,还要备齐她路上打发时间的书籍药典,还有糕点茶水……
可谓是事无巨细,方方面面都叮嘱到了。
她现在说不跟主子一个马车了?
他无法想象主子明日脸色得多阴沉……
唐安咽了咽唾沫:“要不,你现在进去与主子说说?”
“说什么?”
“就说你方才与我说那些话。”
唐安倒也不是想坑她,只是担心她明日在路上把主子惹急了,主子把她绑上马车。